第284章 天階棋盤現執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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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喉間嚐到鐵鏽味,混沌力撞得肺葉生疼。
周青的手掌還覆在我後心,可那團丹火已經弱得像將熄的燭芯,他指尖的溫度正順著我的大椎穴往外滲——這傻子,怕是把最後一點本命火都渡給我了。
"撐住。"我咬著牙,血沫濺在古碑上。
《逆天劫典》的法訣在識海炸成金芒,我強行將亂竄的混沌力往丹田壓,紫府裏的混沌核突然發出灼痛,像有人拿燒紅的鐵釺子捅進來。
"寒兒......"周青的聲音比雷劫還輕,我能聽見他骨骼發出的脆響,是丹火透支在反噬他的經脈。
就在這時,古碑表麵的星圖突然泛起漣漪。
我視線模糊間,瞥見碑身深處浮出一串金色符文,像活物般遊動,每一道都燙得我識海發顫——那是係統提示裏提過的"天道之眼"解鎖條件!
"叮——檢測到混沌力共振,天道之眼解鎖進度100。"
係統音在識海炸響的刹那,我眼前的景象驟變。
雷劫、古碑、李慕白的獰笑全被揉成碎片,再睜開眼時,九道青玉台階正懸浮在半空中,每一層都刻著十二大派的門徽。
最頂端的平台上,十二道身影背對著我列隊,他們的衣袍繡著熟悉的雲紋、火紋、冰紋——是蒼梧、玄火、萬劍閣的掌門!
可他們的後頸都浮著暗紫色咒印,頭顱以詭異的角度側著,眼白泛著死灰。
"千年了!"
狂笑聲震得九重天階嗡嗡作響。
我猛地轉頭,看見個白發赤瞳的老者正從虛空中踏出,他腰間掛著串青銅鈴鐺,每走一步鈴鐺就發出嬰兒啼哭般的脆響。
最駭人的是他的瞳孔——裏麵流轉著和古碑一樣的星軌紋路,像把能剖開天地的刀。
"終於有人能看破這局。"他的目光掃過我,我後頸寒毛倒豎,這眼神太熟悉了,和古碑裏那個總在我解星軌題時低語的守護靈......一模一樣。
"主人!"紅蓮的聲音突然在識海炸響,她本是盤在我肩頭的赤鱗蛇,此刻渾身鱗片倒豎,蛇信子直顫,"他的氣息......和古碑守護靈同源!
他們與天道有染!"
我手指剛扣住腰間的斬雲劍,白發老者已掐了個劍指,指向正愣在雷網中的李慕白。
他的笑聲陡然拔高,震得九重天階的青玉簌簌往下掉:"說吧,用多少修士的命來換你執筆重開天道?"
李慕白的玄冰佩"哢"地裂開道縫。
他原本癲狂的笑僵在臉上,喉結動了動,盯著老者的眼神像見了鬼:"你......你不是死在......"
"死?"老者嗤笑一聲,青銅鈴鐺突然全部爆開,炸成漫天銅屑,"天道要我活,我便活成塊磨盤;天道要我死,我便死成粒棋子——可你不一樣啊,小白。"他每說一個字,十二大派掌門的傀儡就向前挪一步,死灰的眼白突然泛起血光,"你想做執棋人,卻連棋盤都是天道畫的。"
我盯著李慕白腰間搖晃的玄冰佩,終於想起《幽冥誌》裏那句被我忽略的話:"陰人至,劫數生,破局者,需以血為秤。"原來"陰人"不是指我,是他——玄冰佩裏封印的,根本不是什麽上古冰魂,是天道用來稱量"劫數"的秤砣!
"住口!"李慕白突然尖叫,他玄冰佩上的霜花徹底崩解,鎖鏈末端的黑霧裹著第九顆雷棋瘋狂蠕動。
可這次黑霧裏不再是噬心咒的紋路,我看見他脖頸青筋暴起,皮膚下有什麽東西在竄動,像無數條活物在撕咬血管。
"寒兒,小心......"周青的手從我後心滑落,我轉身接住他往下墜的身體,他的臉白得像張紙,嘴角卻勾著笑:"我就說......你能破局......"
雷劫的轟鳴裏,我聽見李慕白的骨骼發出爆豆般的脆響。
他原本清俊的麵容開始扭曲,左眼眼白完全變成漆黑,裏麵翻湧著我在混沌核裏見過的——那種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老東西,你以為......"他的聲音突然變得雌雄莫辨,每說一個字都像有碎玻璃在喉嚨裏滾,"你以為你能攔住天道重寫?"
我抱著周青往後退,眼角瞥見九重天階頂端的傀儡們已經走到平台邊緣,他們死灰的眼白正死死鎖著我。
白發老者卻笑得更瘋了,他伸手接住一片墜落的青玉,指腹抹過上麵的玄火派徽:"攔住?
我等的就是這一天——"
話音未落,李慕白突然捂住胸口。
他的玄冰佩碎片"叮"地掉在地上,我看見他心口的衣服下,有團黑影正在凸起,像條被關在籠子裏的蛇,正拚命往外鑽。
"林寒......"他抬頭時,右眼還是清明的,左眼卻完全被黑暗填滿,"你以為你贏了?"
他的聲音裏帶著某種我從未聽過的詭譎,像是有另一個東西附在他身上說話。
我抱著周青的手緊了緊,混沌核突然開始發燙,這次不是灼痛,是某種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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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來了。
雷劫的轟鳴中,我聽見李慕白體內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
我懷裏的周青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溫熱的血濺在我手背,像一串燒紅的鐵珠。
這讓我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剛才李慕白體內鎖鏈崩斷的脆響,原來不是錯覺。
他的指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黑,指尖刺破掌心,滲出的血不是紅的,是濃稠的墨色。
那團從他心口凸起的黑影終於破體而出,竟是條由漆黑鎖鏈絞成的巨蟒,蛇信子掃過之處,雷劫雲都被灼出焦黑的窟窿。
"當年我本是天道執筆!"他的聲音裏混著七八種不同的音調,像有人在他喉嚨裏吵架,"卻被你等汙蔑叛逃!
今日便用你這混沌之力,重寫天地法則!"
我瞳孔驟縮。
他胸前的皮膚下,古碑上那種星軌紋路正順著血管攀爬,左半邊臉已經完全被暗紫色咒印覆蓋——這哪是被天道反噬?
分明是被天道當養料吞了一半,又吐出來做提線木偶!
"寒兒......"周青在我懷裏扯了扯我的衣袖,他的手指冷得像塊冰,"他說的"執筆"......和天機老祖說的"棋盤"......"
我喉頭發緊。
突然想起三天前係統簽到時,給過一段模糊的記憶碎片——穿月峰的斷碑上,刻著"天道有棋,執筆為秤"。
原來李慕白所謂的"執筆",根本不是掌控者,是天道用來稱量劫數的秤砣!
"看他後頸!"紅蓮的蛇尾猛地纏住我的手腕,她的蛇信子幾乎戳到我眼皮,"和那些傀儡一樣的咒印!"
我順著她的提示望去,李慕白後頸的皮膚正翻卷開來,露出下麵密密麻麻的金色符文——和九重天階頂端那些掌門傀儡的咒印,連紋路走向都分毫不差。
"老東西!"我猛地轉頭看向天機老祖,他正蹲在台階邊緣逗弄墜落的青玉碎屑,"你說他想做執棋人,可棋盤是天道畫的。
那你呢?
你讓我看破這局,到底圖什麽?"
他抬頭衝我笑,赤瞳裏的星軌突然轉得極快,快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圖你這混沌核能當棋子。"他指尖彈飛那片青玉,"當年天道為了鎖死飛升路,在十二大派掌門識海種了"棋靈",用他們的命數當棋子。
李慕白這傻子,以為吞了第九顆雷棋就能奪筆,卻不知道......"
他的聲音突然被一聲悶響截斷。
我懷裏的周青突然直起身子,指尖蘸著自己的血,在我掌心畫了個歪歪扭扭的"陣"字。
他的丹火已經徹底熄滅了,可眼神比任何時候都亮:"現代......陣法......"
我渾身一震。
係統簽到送過《現代物理與陣法融合》的殘卷,我一直當雜書翻,此刻那些公式突然在識海炸開——混沌力的流動軌跡,不正是三維坐標係裏的向量圖?
"紅蓮,護好周青!"我把周青塞進她懷裏,蛇鱗立刻裹住他的身體,像團溫暖的火。
轉身時,斬雲劍已經出鞘,我咬破舌尖,血珠滴在劍脊,"係統!
調出天道之眼的星軌數據!"
"叮——天道之眼已同步當前星軌。"
識海突然亮起無數光點,那是十二大派山門的位置坐標。
我握著斬雲劍的手開始發抖——原來古碑上的星圖不是星軌,是修真界的地理投影!
每道金紋對應一座山峰,每個星點是門派的護山大陣!
"他在用現代陣法推演!"紅蓮的尖叫混著雷響,"那些光點......是經緯度!"
我沒回頭,全身心都在感受混沌核的震顫。
左手結起《逆天劫典》裏的破妄印,右手用劍脊在虛空中劃出拋物線——這是高中物理課講過的平拋運動軌跡,此刻卻成了牽引混沌力的韁繩。
"轟!"
九重天階第一層突然爆出血色光柱,像根燒紅的鐵柱捅破雲層。
天機老祖猛地跳上台階,青銅鈴鐺重新在腰間響起,這次的聲音不再是啼哭,是金鐵交鳴的戰歌。"好小子!"他的笑幾乎要裂開嘴角,"你終於看懂了——這九重天階,才是真正的天道棋盤!"
我額頭的汗滴進眼睛裏,刺痛得睜不開眼。
但能清晰感覺到,虛空中的光點正在重組,十二大派的山門坐標連成線,在我頭頂畫出個巨大的八卦圖——而李慕白,正站在八卦的離位,那團鎖鏈巨蟒,正好是八卦的坤位。
"林寒!"李慕白突然發出嬰兒般的啼哭,鎖鏈巨蟒的蛇頭猛地砸向我,"你以為你能阻止天道?
你師父當年......"
他的話卡在喉嚨裏。
我看見他後頸的咒印突然滲出金血,那些掌門傀儡的眼白同時泛起金光,像十二盞突然點亮的燈。
"師父?"我握劍的手緊了緊。
記憶裏突然閃過青竹峰的老槐樹下,師父給我塞糖葫蘆時的笑,他說"寒兒,別信天道說的命"——原來他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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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紅蓮的蛇尾卷住我的腰往後拽,鎖鏈擦著我衣角劃過,在地麵犁出深溝。
我借著這股力道翻身躍上九重天階,混沌核的熱度已經燙穿丹田,可我顧不上疼。
右手劍指抵住眉心,天道之眼的星軌數據如潮水湧來——原來九重天階的每一層,對應著修真界的一個大劫:第一層是百年前的獸潮,第二層是五十年前的丹劫,第三層......
"林寒!"周青的聲音突然穿透雷響,"那光柱......在吸混沌力!"
我低頭,看見血色光柱裏浮起十二枚棋子,每枚都刻著門派的徽記。
而我的混沌核正在發燙,像塊被磁鐵吸引的鐵——原來天道棋盤需要混沌力當棋子!
"老東西!"我衝天機老祖吼,"你讓我看破棋局,是要我當新的執棋人?"
他沒回答,隻是盯著李慕白身後的鎖鏈巨蟒笑。
那巨蟒的鱗片正在剝落,露出裏麵密密麻麻的小字——是修真界千年間所有隕落修士的名字。
"重寫法則?"天機老祖突然抬手,指尖點在第九層台階上,"你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李慕白啊李慕白,你不過是天道用"叛逃者"當餌,釣了千年的魚。"
李慕白的身體突然開始透明,像塊正在融化的冰。
他的左眼終於完全被黑暗填滿,最後看了我一眼,那眼神裏有不甘、有悔恨,還有一絲解脫。"林寒......"他的聲音輕得像片羽毛,"替我......看看真正的天道......"
話音未落,他整個人炸成漫天黑霧。
鎖鏈巨蟒發出刺耳的尖叫,撞向九重天階頂端的傀儡們,那些死灰眼白的掌門突然動了,十二把佩劍同時出鞘,劍尖全部指向我。
"當——"
一聲鍾響突然從極遠處傳來,震得我耳膜發疼。
那鍾聲裏帶著股熟悉的威嚴,是青雲宗外門大殿的鎮山鍾。
可此刻的鍾聲不對,它不是"咚——咚——"的沉穩,是"嗡——嗡——"的震顫,像有人在鍾裏塞滿了活物。
紅蓮猛地抬起蛇頭,蛇信子劇烈顫動:"主人,青雲宗方向......有股......很凶的氣......"
我攥緊斬雲劍,望著遠處翻湧的雲層。
那裏有我熟悉的青竹峰,有周青的丹房,有師父種的老槐樹——此刻,那片雲層下,正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怒吼,像野獸在撕咬鋼鐵。
"寒兒......"周青在紅蓮懷裏輕聲說,"該回家了。"
我望著九重天階上的血色光柱,又望了望遠處翻湧的雲層。
混沌核在丹田跳動,像在應和那聲怒吼。
天道棋盤,剛掀開第一頁。
而青雲宗的麻煩,才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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