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傀儡殘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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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著識海裏那團裹著血色殘影的混沌代碼,喉間像塞了塊燒紅的炭。
    周青最後那縷金粉融進數據流時,他說"幽冥族的債鎖了三千年"的聲音還在耳邊嗡嗡作響。
    現在這團血色殘影的輪廓越來越清晰,竟和玄真子晶核裏那雙猩紅眼睛有七分像——那是被周青用三千年魂魄鎖在晶核裏的幽冥族殘念?
    "檢測到周青意識碎片嵌入天機閣核心......"係統突然震動,機械音裏混著電流雜音,"檢測到傀儡心經殘篇,是否同步?"
    我手指猛地攥緊。
    天機閣?
    那是修真界最神秘的情報組織,連化神期修士都未必能進得去。
    周青的意識碎片怎麽會跑到那裏去?
    我盯著識海裏那團血色殘影,它正沿著混沌代碼的紋路緩緩蠕動,像在尋找出口。
    "同步。"我咬著牙說出兩個字。
    係統提示音剛落,識海突然刺痛,無數金色光紋從混沌代碼裏湧出來,在我眼前織成一張半透明的網——網中心是座被暴雨籠罩的閣樓,飛簷上掛著"天機閣"三個鎏金大字,閣內某個暗格裏,一縷淡金色的光正在跳動,那是周青的意識碎片。
    "林道友。"
    冷不防有根極細的絲線纏上我手腕。
    我驚得反手要抓,卻發現那絲線比發絲還細,觸感像浸過冰水的鋼絲,直接穿透了我的皮膚,在血肉裏蜿蜒遊走。
    抬頭望去,穿月白道袍的老者不知何時立在我身側,他腰間懸著七枚青銅鈴鐺,每走一步都發出細碎的脆響——是天機閣長老墨無痕,我之前在萬寶閣見過他一麵,當時他還隻是元嬰後期,現在竟到了化神中期。
    "天道棋局殘卷能喚醒你兄弟。"他盯著我識海方向,聲音像兩塊石頭相碰,"但殘卷在天機閣最深處,需得我引你進去。"
    我後背瞬間沁出冷汗。
    他怎麽知道周青的事?
    更詭異的是,他說話時嘴角沒有一絲弧度,眼尾的皺紋也沒動,活像被線牽著的木偶。
    我盯著他腰間的青銅鈴鐺,突然想起係統之前提過"天道傀儡"——難道他......
    "轟!"
    暴雨突然傾盆而下。
    天機閣的朱漆大門在百米外自動開啟,門內湧出白茫茫的霧氣,隱約能看見個穿青衫的身影捧著什麽東西走出來。
    等那人走近,我才看清是雲無月,天機閣的元嬰期女弟子,之前在青雲宗外門考核時見過她,當時她總愛用冰魄鏡照人,說是"替楚長老監視異數"。
    她懷裏抱著的青銅棋盤在雨中泛著冷光,每一枚棋子都嵌著細碎的靈玉,棋盤邊緣刻滿我看不懂的符文。"林公子請。"她抬眼時睫毛顫了顫,目光掃過我識海方向又迅速垂下,"長老說您是來解傀儡殘卷的。"
    我捏著墨無痕纏在我腕間的絲線,跟著他們往天機閣走。
    雨絲打在臉上生疼,我能聽見自己心跳聲蓋過了雨聲——周青的意識碎片就在閣內,隻要拿到殘卷,說不定能把他的魂魄重新凝聚。
    可墨無痕剛才那句話"周青血脈中藏著我的本源印記"還在我腦子裏打轉,他說的"本源印記"是什麽?
    難道周青和這傀儡長老有血脈關聯?
    進了閣門,霧氣突然散了。
    正廳中央的青銅燈樹自動點燃,十七盞燈焰全是幽藍色。
    雲無月把棋盤放在供桌上,指尖在棋盤邊緣一按,原本空白的棋麵突然展開一卷泛黃的帛書,上麵畫著密密麻麻的傀儡結構圖,最中央的位置寫著"傀儡心經"四個血字。
    "周青的血脈......"墨無痕的聲音突然變調,像是有兩個人同時說話,他的瞳孔閃過一道機械紅光,"藏著我的......本源......"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混沌代碼在識海裏瘋狂翻湧,我幾乎是本能地抬起手,那團裹著血色殘影的代碼"唰"地竄出去,纏住了墨無痕的小臂經脈。
    他的皮膚下立刻凸起青色的絲線,像無數條小蛇在皮下遊走,其中一條絲線突然繃斷,濺出的不是血,是銀色的液體。
    "林公子?"雲無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轉頭看她,發現她不知何時退到了門口,右手按在腰間的玉佩上——那是冰魄鏡的儲物玉牌。
    她的指尖在玉佩上輕輕摩挲,眼尾微微上挑,和平時那個規規矩矩的監視者判若兩人。
    雨還在下。
    青銅燈樹的幽藍火焰突然晃了晃,照得雲無月的影子在地上扭曲成奇怪的形狀。
    我聽見她輕聲說了句什麽,聲音被雨聲蓋過,隻隱約聽見"陣"字。
    雲無月指尖在玉佩上重重一按的瞬間,我後頸的寒毛唰地豎起來。
    那方羊脂玉"哢嚓"裂開蛛網紋,冰魄鏡裹著幽藍寒霧破玉而出,鏡麵映出的卻不是我的影子——是墨無痕。
    他青灰色道袍下的皮膚正泛起詭異的金斑,那些金斑連成細鏈,順著脖頸往天靈蓋鑽,和周青消失前融在我識海裏的金粉紋路分毫不差。"天機閣的傀儡陣已啟動!"雲無月的聲音像淬了冰,眼尾那顆淚痣隨著嘴角上挑扯成尖銳的線,哪還有半分從前規規矩矩的監視者模樣,"林公子可看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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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鎖鏈,和你兄弟留在你識海裏的,是同根所生。"
    我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周青最後那縷金粉融進混沌代碼時,我分明看見過類似的鎖鏈紋路在數據流裏一閃而過,原來不是幽冥族的債,是...是這傀儡陣的鎖?
    "檢測到傀儡鎖鏈共鳴頻率。"係統突然發出蜂鳴,混沌代碼裏的血色殘影猛地竄向冰魄鏡,在鏡麵上撞出蛛網裂痕。
    我盯著那鎖鏈,喉間發苦——周青說"幽冥族的債鎖了三千年",原來他說的"債",是替這傀儡陣背了三千年的鎖?
    "注入傀儡心經。"我咬著牙扯動混沌代碼,將帛書上"傀儡心經"四個血字硬拽進識海。
    代碼洪流裹著血字衝進冰魄鏡的刹那,鏡麵突然滲出黑血,那些金鏈竟順著鏡沿爬到了我手腕上,像活物似的往血管裏鑽。
    "嗤——"
    帛書在棋盤上自動翻頁,泛黃的紙頁間浮起半透明的元神虛影。
    那是個穿玄色道袍的老者,我從未見過,可他眼角的淚痣和雲無月如出一轍。"快毀掉棋盤!"他的聲音像被撕成碎片的銅鑼,"這是天道用來鎖弑神者血脈的局,你兄弟...你兄弟是鑰匙!"
    我渾身的血都涼了。弑神者血脈?周青?
    "當啷"一聲,我腰間的青鋒劍自動出鞘。
    劍鳴刺破雨幕的瞬間,墨無痕突然抬起手。
    他的指尖裂開細小的縫,銀色液體從中滲出,在半空凝成鎖鏈,精準地纏住了我的手腕。"弑神者血脈,終於找到你們了..."他的聲音裏混著兩種音調,一種是之前的機械音,另一種低沉得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三千年了,這局...該收網了。"
    整座天機閣開始震動。
    青銅燈樹的幽藍火焰逆著重力往上竄,供桌下的地磚裂開蛛網狀的紋路,我腳下一滑,差點栽進棋盤裏。
    雲無月突然笑了,她踩著裂開的地磚一步步逼近,冰魄鏡在她掌心轉了個圈,鏡麵映出的不再是墨無痕,而是我識海裏那團血色殘影——此刻那殘影的輪廓,竟和玄色道袍的老者重疊了。
    "林公子以為,你兄弟為什麽能解萬毒?"她的指尖撫過冰魄鏡邊緣,"因為他是活鑰匙。
    這傀儡陣要鎖的,從來不是天機閣,是..."
    墨無痕的胸口炸開一團金光。
    他的道袍碎成飛灰,露出胸膛裏嵌著的青銅核心,核心表麵刻滿和棋盤中的傀儡結構圖一樣的紋路。
    那些紋路突然活了,順著地麵爬到我腳邊,在青磚上畫出巨大的棋盤。
    我踉蹌著後退,青鋒劍"當"地插進棋盤中央,劍刃觸到棋麵的瞬間,整座閣樓開始逆向旋轉。
    雨絲倒著飛回天空,雲無月的笑聲被扯成碎片,墨無痕的青銅核心發出刺目的光。
    我死死攥住青鋒劍柄,看著那些金色鎖鏈順著劍身爬到我胳膊上,突然想起周青說"幽冥族的債鎖了三千年"時,眼底那抹我當時沒看懂的悲愴——原來他早知道,自己是這局裏的棋。
    "林寒!"玄色虛影的嘶吼穿透旋轉的閣樓,"快斬了核心!
    再晚...你兄弟的魂魄就要被煉成陣眼了!"
    我咬著牙揮劍。
    青鋒劍劃破空氣的銳響裏,我看見墨無痕的青銅核心裂開細縫,有漆黑的霧氣從縫裏湧出來。
    那霧氣裏裹著金粉,和周青消失時的金粉一模一樣。
    閣樓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
    我聽見雲無月的尖叫被甩到九霄雲外,看見青銅燈樹的火焰凝成一條光鏈,直直射向墨無痕的核心。
    在意識即將被甩散的最後一刻,我看清了核心深處的刻字——
    "弑神者血脈,天道鎖魂局,第三千六百次重啟。"
    而墨無痕的軀體,正在那些逆向旋轉的光鏈裏,緩緩化作一張巨大的棋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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