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深淵棋盤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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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白霧氣突然翻湧如沸。
    我盯著掌心那粒裂開的丹火殘屑,看著其中躍動的光粒突然被某種力量牽引著拔高——混沌代碼像被無形之手重新編織,在我眼前凝結成半透明的青銅棋盤,每道紋路都泛著幽藍的電流,像活物般輕輕震顫。
    係統提示音這次直接炸響在識海:"弑神終局已重置,現在進入天道傀儡的棋局。"
    我喉結動了動。
    指尖剛觸到棋盤邊緣,腕間突然一燙——是周青留在我血脈裏的金紋,正順著血管往指縫鑽,像他從前煉丹時不耐煩戳我額頭的動作。
    那抹金色透過皮膚若隱若現,在青銅棋盤上投下細碎光斑,我忽然想起他罵我"笨得像塊淬不化的玄鐵"時,丹火在他眼底躍動的模樣。
    "契約者!"
    幽姬的聲音裹著冰碴子砸過來。
    我抬頭的瞬間,她殘魂的發梢已化作幽黑鎖鏈,"唰"地纏上我手腕。
    那些鎖鏈泛著幽冥族特有的腐草香,尾端竟刺進我天靈蓋的混沌代碼裏,疼得我倒抽冷氣——不是普通的痛,像是有人用燒紅的銀針,正一根一根挑開我識海裏糾纏的代碼線。
    "你必須先斬斷血獄雙生印記!"她的臉近在咫尺,殘魂的輪廓正被某種力量啃噬著,我甚至能看見她耳後那道從前替我補道袍時被針戳的小疤,"觀測者把李慕白的黑魂和你的命魂鎖成了雙生印,重置世界線會把你們一起碾碎!"
    我反手扣住她手腕。
    鎖鏈刺入的地方開始發燙,混沌代碼被攪成亂麻,卻有一縷熟悉的丹火順著金紋鑽進來——是周青留下的殘屑,正幫我把斷裂的代碼線重新黏合。"怎麽斬?"我咬著牙問,額角滲出冷汗。
    棋盤突然發出裂帛似的輕響。
    "有趣。"
    沙啞的笑聲從棋盤深處漫出來,像是鏽了百年的青銅鍾被敲響。
    楚無涯的傀儡化右手穿透棋麵伸出來,指尖還滴著暗金色的機油,"竟有人能帶著殘魂記憶闖過觀測者的終局陷阱。"他捏碎一顆血色棋子,碎屑濺在我臉上,是血的腥甜。
    我瞳孔驟縮。
    那棋子碎裂的瞬間,雲無月的冰魄鏡突然從棋縫裏浮起來,鏡麵蒙著層白霧,卻能隱約看見裏麵映著的——是我掌心那粒正在發芽的丹火光粒。
    幽姬的鎖鏈突然收緊。"別碰那麵鏡子!"她的殘魂開始透明,"那是楚無涯..."
    "噓——"楚無涯的笑聲裏帶著孩童拆玩具般的興奮,"讓他碰。"
    我望著懸浮的冰魄鏡。
    鏡麵白霧正在消散,露出裏麵清晰的倒影:我自己,正伸出手,指尖即將觸到鏡麵。
    而在倒影邊緣,係統的紅色警告條正在滾動,像被按了慢放鍵——
    "檢測到...異常...代碼...重..."
    幽姬的鎖鏈"啪"地斷開。
    她最後看了我一眼,殘魂化作黑點鑽進棋盤,隻留下一句被風聲撕碎的話:"記住...周青的丹火...是..."
    冰魄鏡的寒氣裹著某種熟悉的震顫湧過來。
    我鬼使神差地抬起手,指尖離鏡麵還有三寸時,掌心的丹火光粒突然暴漲——那是周青留在我血脈裏的火種,正順著金紋往鏡中鑽。
    係統的震動就是這時開始的。
    不是之前機械的提示音,是識海深處傳來的,類似於靈脈暴動前的震顫。
    我甚至能聽見金屬齒輪咬合的聲音,像是有什麽被喚醒了。
    冰魄鏡表麵裂開蛛網狀細紋,倒映出的我突然眨了下眼——那不是我的眼睛,是兩簇跳動的丹火,和周青在丹房裏看我時的眼神一模一樣。
    "林寒。"
    那個聲音很輕,像丹房裏飄起的藥香。
    我猛地抬頭,棋盤上所有光帶突然開始倒流。
    在最後一絲清明被抽走前,我看見冰魄鏡裏的丹火正凝結成字,一筆一劃,像是周青手把手教我寫丹方時的痕跡:
    "終局...由你定。"
    係統的震動越來越劇烈。
    我伸出手,觸到冰魄鏡的刹那,識海裏炸開一聲轟鳴——像是某種封印被打破的聲音。
    而在那聲轟鳴裏,我聽見了周青的笑。
    識海的震顫幾乎要把我腦漿攪碎。
    係統的機械音像生鏽的鐵錐,直接鑿進神經末梢:"檢測到傀儡核心共鳴,是否激活弑神血脈的反製程序?"我攥著冰魄鏡的手在抖,鏡麵突然泛起血霧,玄真子的臉就這麽撞進視野——他白發根根豎起,身上的道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晶化,從指尖開始,青灰色的晶體爬過手腕、胸口,最後是那雙永遠帶著笑紋的眼。
    "師父?"我喉嚨發緊。
    上回見他還是三個月前,他蹲在青雲宗後山給靈竹澆水,說等今年竹米熟了要給我釀竹青酒。
    此刻鏡中他晶化的手指正對著我,嘴型分明在喊"小心"——話音未落,鏡麵"哢"地裂開,碎片紮進我掌心,血腥味在嘴裏炸開。
    "別被幻象纏住!"
    無生老君的殘魂突然從棋盤邊緣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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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半透明的輪廓布滿蛛網裂痕,眼尾的朱砂痣褪成淡粉,像被歲月磨去了棱角。
    抬手時帶起一串金色碎屑,像是殘魂正在崩解:"那是觀測者篡改的記憶碎片!
    快用混沌代碼改寫棋眼,東南角——"他突然扭頭看向棋盤深處,裂痕順著鼻梁蔓延,"我的本體在深淵裏,現在就把代碼注進去!"
    話音未落,我看見深淵裂縫的方向騰起金色洪流。
    那些代碼不是普通的光粒,是無數細小的金色符文在狂奔,像被火燎了尾巴的靈鼠,眨眼間鑽進棋盤東南角的青銅紋路裏。
    棋盤發出悶響,原本幽藍的電流突然變成金紅相間,像被潑了一盆滾油。
    "找死!"
    楚無涯的傀儡核心尖嘯著刺穿耳膜。
    我這才發現他的右手不知何時已完全機械化——暗金色的齒輪從肘部暴突出來,每轉動一圈就滲出黑色黏液,滴在棋盤上冒起青煙。
    他的聲音不再沙啞,像是被塞進了碎玻璃:"天道棋局需要活祭品的......"
    "活祭品?"我舔了舔嘴角的血。
    掌心的丹火光粒還在發燙,周青留下的金紋正順著血管往指尖竄,像在給我把脈。
    係統的提示音突然清晰起來,每個字都帶著金屬刮擦聲:"反製程序激活條件:宿主血脈與傀儡核心同源度≥87。
    當前檢測值:91。"
    同源度?
    我猛地想起幽姬之前說的"血獄雙生印記"。
    李慕白的黑魂和我的命魂鎖在一起,難道......
    "林寒!"無生老君的殘魂已經透明得快要看不見了,他的聲音卻突然拔高,"東南角的代碼已經注入,現在劈向中央的血色棋眼!"
    我抬頭。
    棋盤中央不知何時多了枚血色棋子,表麵浮著密密麻麻的細縫,每道縫裏都滲出暗紅霧氣,那氣味像極了當初在血煞穀聞到的——腐肉混著鐵鏽,勾著人往深處墜。
    混沌代碼在識海翻湧。
    我突然想起周青教我煉丹時說的話:"丹火要順著紋路走,急不得,可該狠的時候......"他當時用丹杵重重敲了下我的額頭,"得像劈柴似的,一棍子砸穿!"
    指尖的金紋突然灼痛。
    我盯著那枚血色棋眼,喉結動了動:"係統,激活反製程序。"
    識海炸開驚雷。
    混沌代碼不再是半透明的光粒,而是凝成實質的劍——劍身流轉著金紅雙色,劍柄纏著周青留下的丹火金紋,連劍尖都滴著幽藍的電流。
    我舉劍的瞬間,楚無涯的傀儡核心突然倒轉,齒輪摩擦聲裏混著嬰兒啼哭般的尖叫:"你不能......"
    "我偏要。"我咬著牙,手腕發力。
    劍刃劈在血色棋眼上的刹那,整個棋盤都在震顫。
    青銅紋路迸出火星,血色棋子裂成碎片,每片都發出女人的尖叫——是幽姬的聲音?
    還是雲無月?
    我分不清。
    隻看見楚無涯的機械手臂突然僵化,黑色黏液順著指縫往下淌,他的臉從棋盤裏浮出來,瞳孔縮成針尖:"你......"
    "啪。"
    手背突然一熱。
    我轉頭,看見幽姬站在身側。
    她的殘魂不再透明,卻多了道貫穿胸口的裂痕,像被什麽利器捅過。
    她垂著的右手在滴血,幽冥之血泛著幽藍熒光,正順著她腳邊的鎖鏈,一滴一滴滲進棋盤縫隙裏。
    "幽姬?"我喊她。
    她沒抬頭。
    我隻看見她睫毛在抖,像從前替我補道袍時,被針戳到手指的模樣。
    血滴進棋盤的瞬間,青銅紋路突然變成幽黑,像是被潑了盆墨水。
    楚無涯的尖叫戛然而止,棋盤深處傳來悶響,像是有什麽東西被驚醒了。
    幽姬的指尖還在滲血。
    她抬頭看我,殘魂裂痕裏滲出幽藍微光,嘴唇動了動。
    我沒聽清她說什麽。
    因為下一秒,整個深淵裂縫都開始震動。
    頭頂的灰白霧氣被撕開一道口子,露出外麵的星空——不是普通的星,是千萬顆赤色流星,正墜向棋盤方向。
    而幽姬的血,還在往棋盤裏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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