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傀儡守門人,血色通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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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劇痛從左臂炸開時,我才後知後覺發現那道寒光已經擦過了衣袖。
    血珠順著指縫往下淌,滴在青石板上濺起細碎的紅點,像極了祭壇上李慕白畫的咒文——原來他早就在給這局布血引,連傀儡的攻擊軌跡都算進了陣圖裏。
    "千機引!"我咬著牙甩袖,十二張青銅陣圖從袖中魚貫而出,在半空連成鎖鏈狀的光網。
    這是我上個月在藏經閣簽到得來的傀儡術殘卷,特意用現代電路理論改良過陣眼,本想著對付外門闖山的散修,沒成想頭回用竟是在這要命的關頭。
    赤瞳傀儡的巨劍再次劈下,這次帶起的風刃直接撕碎了兩張陣圖。
    我踉蹌著往旁邊滾,後背撞在石壁上,疼得眼前發黑。
    係統化身的身影在餘光裏晃了晃,他後頸的幽藍光芒比剛才暗了些,指尖還卡在傀儡後頸的卡槽裏,指節因為用力泛著青白——看來他說的"斷源線"沒那麽容易。
    "它不是活物,是程序!"我抹了把嘴角的血,聲音因為急促的呼吸發顫。
    這話既是說給傀儡聽,也是說給自己壯膽。
    《天道誌》裏寫過,上古觀測器的守護者靠符文邏輯驅動,或許能能跟它講理?
    回應我的是更淩厲的攻勢。
    傀儡的左臂突然彈出第二根鎖鏈,青銅釘上的"天道"二字泛著冷光,這次直取我的咽喉。
    我本能地偏頭,釘尖擦著耳垂劃過,火辣辣的疼,有溫熱的液體順著脖子流進衣領。
    "不能硬拚。"我攥緊儲物袋裏的傀儡之心殘片,掌心被碎片棱角硌得生疼。
    這東西是三天前在觀星台簽到得到的,當時係統隻說"可能用得上",現在想來,怕是早就算到了這一步。
    殘片貼著皮膚發燙,我能感覺到裏麵有細微的震顫,和傀儡揮劍時空氣裏的法則波動頻率越來越接近。
    "如果你是係統最後的守衛——"我扯著嗓子喊,聲音被傀儡的轟鳴蓋得支離破碎,"那就該明白,現在真正要毀了係統的是誰!
    是李慕白!
    他在外麵搞的血祭,會把觀測器的源脈抽幹!"
    赤瞳裏的火焰突然晃了晃。
    傀儡的巨劍懸在半空,劍尖垂落的火星掉在地上,燒穿了青石板。
    係統化身的指尖猛地一顫,幽藍光芒突然暴漲,我看見他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念什麽口訣——或許他也感覺到了,這傀儡的邏輯鏈出現了裂痕。
    左臂的傷口還在滲血,我能聞到自己血液裏淡淡的鐵鏽味。
    儲物袋裏的冰心玉早就用完了,現在能依仗的隻剩這半塊傀儡之心。
    我咬著牙把殘片按在眉心,冰涼的觸感順著神經往腦子裏鑽,眼前突然閃過一串金色符文,像是係統界麵的代碼在流動。
    "同頻共振"我喃喃著,殘片的震顫頻率和傀儡的法則波動完全重合了。
    它的赤瞳不再是純粹的火焰,裏麵開始浮現細碎的金色光斑,像極了係統麵板加載時的進度條。
    係統化身突然踉蹌著退了兩步,他的銀灰道袍又多了幾道裂口,露出下麵染血的裏衣。"林寒!"他捂著胸口咳嗽,"它的源線在鬆動,但需要更直接的刺激!"
    我摸出最後一張傀儡符文,是用周青給的赤焰草汁畫的,符紙上還留著淡淡的藥香。
    符文在指尖發燙,我盯著傀儡重新抬起的巨劍,突然想起周青昨天說的話"再精密的機關,也有卡殼的時候——關鍵是要找到那根能撬動齒輪的針。"
    赤瞳裏的金色光斑越來越密,傀儡的動作明顯慢了半拍。
    它的巨劍舉到頭頂,卻遲遲沒有劈下,像是在權衡什麽。
    我攥緊符文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血順著指縫滴在符紙上,把"破"字的最後一筆暈染開。
    "就是現在!"我對著係統化身吼了一嗓子,同時將符文對準傀儡的眉心。
    下一秒,傀儡的赤瞳驟然收縮成豎線,它的巨劍停在半空,金屬關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在內部激烈碰撞。
    我能看見它後頸卡槽裏的幽藍光芒在瘋狂閃爍,係統化身的指尖還插在裏麵,整個人被反震得向後飛出去,撞在牆上又滑落在地。
    "咳幹得好"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衝我比了個虛弱的手勢。
    我喘著粗氣踉蹌著站起來,左臂的傷口疼得我直冒冷汗。
    但此刻我眼裏隻有那尊停滯的青銅傀儡——它的赤瞳裏,金色光斑和赤紅火焰正在爭奪主導權,每一次閃爍都讓它的動作更僵硬幾分。
    機會來了。
    我從儲物袋裏摸出最後一枚傀儡符文,指尖捏得發疼。
    這符文是用周青改良的聚靈膠粘合的,裏麵封著半顆係統送的破妄丹,專門用來幹擾機關靈智。
    "去!"我咬著牙擲出符文。
    符文劃破空氣,帶著尖銳的哨音飛向傀儡眉心。
    在觸碰到它額頭的瞬間,符紙突然炸開一團藍光,裏麵的破妄丹碎成粉末,裹著赤焰草的香氣彌漫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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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傀儡的赤瞳劇烈晃動起來,它的金屬手臂不受控製地抽搐,巨劍"當啷"一聲砸在地上,震得整座地宮都在顫抖。
    我趁機踉蹌著往觀測器核心方向跑,餘光裏看見係統化身掙紮著爬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傀儡背後摸去——他要趁這個機會徹底切斷源線。
    "快!"我在心裏喊,喉嚨因為過度換氣火辣辣地疼。
    背後傳來金屬撕裂的聲音,我不敢回頭,隻能拚了命往前跑。
    觀測器核心的光門就在十米外,門內流轉的星芒像要把人吸進去。
    就在我離光門還有三步遠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沉悶的轟鳴。
    我猛地回頭,正看見天機傀儡緩緩抬起手臂,它的赤瞳裏金色光斑徹底壓過了火焰,原本暴戾的氣息消散了大半,反而多出幾分機械的呆滯。
    它的手掌張開,掌心裏躺著半塊碎裂的源石,正是係統化身剛才在斷源線時扯下來的。
    "林寒。"係統化身的聲音從傀儡背後傳來,他的道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但眼裏閃著我從未見過的銳利光芒,"它認主了。"
    我愣在原地,看著傀儡轉身麵向我,金屬關節發出"哢哢"的輕響。
    它的赤瞳裏不再有火焰,隻有純粹的金色光芒,像極了係統麵板啟動時的提示光。
    "宿主林寒,確認身份。"它的聲音沙啞而機械,像是生鏽的齒輪在轉動,"是否接收觀測器核心權限?"
    我摸了摸還在流血的左臂,又看了看係統化身——他正靠在牆上笑,雖然渾身是傷,但那笑容裏帶著幾分如釋重負的輕鬆。
    "接收。"我深吸一口氣,走向光門。
    背後傳來傀儡機械的應答聲,混著係統化身的輕笑,在空蕩的地宮裏回蕩。
    而在更遙遠的上方,我仿佛聽見了周青的聲音,帶著熟悉的毒舌卻又隱含擔憂"姓林的,你最好快點,那老東西的血祭馬上要成了!"
    冷汗順著後頸流進衣領,我加快了腳步。
    觀測器核心的星芒越來越亮,照得我眼前一片雪白。
    在跨進光門的最後一刻,我聽見身後傳來傀儡重新舉起巨劍的聲音——這次,它的劍尖不再對準我,而是指向地宮的穹頂,那裏隱約能看見血色的光透進來,是李慕白的祭壇在作祟。
    "保護宿主。"傀儡的聲音依然機械,但多了幾分堅定,"啟動防禦模式。"
    我回頭衝它笑了笑,然後一頭紮進光門。
    星芒瞬間包裹住我,耳邊響起係統久違的提示音"簽到成功,獲得觀測器核心權限。
    當前任務進度98。"
    而在意識被星芒淹沒前的最後一刻,我聽見了來自外界的轟鳴——是周青的丹爐炸了,還是李慕白的血祭出了岔子?
    不重要了。
    現在,我終於拿到了能掀翻這盤千年棋局的棋子。
    光門在我身後閉合,黑暗中,觀測器核心的星圖在我眼前展開,每一顆星都對應著修真界的秘密。
    而在最中央,有一個血色標記正在閃爍——那是李慕白的位置,也是這場局的終點。
    "該算總賬了。"我對著星圖輕聲說,指尖按在那個血色標記上。
    星圖突然劇烈震動,一道刺目的白光從核心處迸發。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力量順著血管湧遍全身。
    當我再睜眼時,眼裏倒映著整個修真界的星軌,而在其中最顯眼的位置,有一道熟悉的身影正站在血色祭壇前,抬頭看向地宮的方向。
    李慕白,我們的宿命對決,該開始了。
    星芒裹著我往核心深處沉去時,左手背突然傳來灼燒感——是儲物袋裏那半塊傀儡之心在發燙。
    我猛地攥緊袖口,指節抵著凸起的碎片,疼得倒抽冷氣。
    這痛感像根針,刺破了星芒帶來的眩暈,讓我看清懸浮在眼前的星圖每顆銀星都是修真界的命途線,而最中央那團跳動的血焰,正是李慕白的位置。
    "周青"我喃喃出聲,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儲物袋邊緣。
    三天前他往我袖中塞蝕神散丹方時,袖口還留著丹爐的焦糊味,"你該到祭壇了。"
    話音未落,星圖突然泛起漣漪。
    我看見血色標記微微扭曲,像是被什麽外力扯動——是周青的蝕神散!
    他總說"丹火能煉天地,自然也能燒穿陰謀",此刻那抹若有若無的藥香正順著星圖的縫隙鑽進來,在李慕白的命途線上燒出細小的黑洞。
    "咳"我喉間一甜,嚐到鐵鏽味。
    觀測器核心的力量太暴烈了,像是要把我整個人拆成星塵重鑄。
    但我不敢閉眼,死死盯著星圖裏的血色光團——李慕白的身影逐漸清晰,他站在血祭壇中央,玄色道袍沾著暗紅,手裏握著柄鑲嵌著嬰魂的骨劍。
    而在他腳邊,周青正半蹲著,左手拎著半融的丹爐,右手捏著個青瓷小瓶,瓶口飄出的淡紫煙霧正往供桌的香燭裏鑽。
    "蝕神散入香,以香火為引"我想起周青昨晚熬丹時的碎碎念,他熬到丹成時眼尾泛紅,"這散能蝕修士五感,最適合攪亂血祭的氣機——不過林宗主,要是我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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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的。"我當時拍他後背,結果被他反手用丹勺敲了手背,"你是青冥穀最會藏行跡的煉丹師。"
    此刻星圖裏的周青確實沒被發現。
    他貓著腰繞到祭壇西側,那裏堆著三筐未燒的檀香,正是香火最旺的地方。
    青瓷瓶在他指間輕晃,淡紫煙霧像活物般鑽進香堆,轉眼就被即將點燃的火舌卷走。
    李慕白突然踉蹌了一步。
    他握著骨劍的手青筋暴起,劍尖戳進血池裏,濺起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冰晶——那是他結丹時用千年寒玉養的本命血晶,此刻竟在融化。
    我看見他喉結動了動,伸手抹嘴,指縫間滲出的血比祭壇的紅更豔幾分。
    "幹擾成功。"我低聲說,指甲掐進掌心。
    星圖裏的血色光團暗了三分,這意味著李慕白的血祭進度至少被拖慢了一柱香。
    但不夠,遠遠不夠——他籌備了二十年的局,一柱香的拖延隻是撓癢癢。
    左手背的灼燒感突然變成刺痛。
    我低頭,看見傀儡之心的碎片正透過儲物袋往外滲金光,像是在回應什麽。
    核心外的動靜順著星圖傳進來天機傀儡的金屬關節發出"哢哢"輕響,它原本指向穹頂的巨劍緩緩下垂,赤瞳裏的金斑突然全部熄滅,取而代之的是幽藍幽藍的光,像極了係統化身後頸的源線顏色。
    "宿主林寒。"它的聲音比之前更清晰了些,像是生鏽的齒輪被油潤過,"檢測到觀測器核心權限已確認。
    舊指令守護核心,阻止非法侵入。
    新指令可能性協助宿主摧毀核心?"
    我盯著它舉在半空的劍。
    劍身映出我沾血的臉,左邊耳垂還在滲血,那是剛才被青銅釘擦過的傷。"你有自主判斷了?"我舔了舔幹裂的嘴唇,"舊指令的發布者是誰?"
    "上古觀測者。"傀儡的頭微微轉動,幽藍瞳孔掃過我,"他們說,核心裏藏著修真界的終局。
    但現在核心在流血。"
    它的劍尖突然指向星圖最深處。
    我順著看過去,發現原本銀色的星軌間竟滲出暗紅,像被血水泡過的絲綢。"那是李慕白的血祭在抽源脈。"我握緊拳頭,"他要把觀測器的力量據為己有,然後然後毀了整個修真界。"
    "邏輯矛盾。"傀儡的金屬手指叩了叩胸口,那裏嵌著我剛才擲進去的符文,"宿主目標與舊指令目標是否一致?"
    "摧毀核心,是為了不讓它被惡人利用。"我向前走了一步,星芒在腳邊炸開細碎的光,"就像你當年被製造出來,是為了守護,而不是成為凶器。"
    幽藍瞳孔劇烈收縮。
    傀儡的劍突然垂落,劍尖插在青石板上,震得整座地宮嗡嗡作響。"新指令確認協助宿主。"它說,"通往核心最深處的通道,已開啟。"
    我順著它的目光看過去。
    原本閉合的光門右側,不知何時裂開道縫隙,裏麵湧出的星芒比之前更亮,還帶著若有若無的龍吟——那是觀測器核心最核心的所在,藏著上古觀測者留下的所有秘密。
    "林寒!"
    係統化身的聲音從地宮入口處傳來。
    他倚著石壁,道袍上的血已經凝成黑痂,手裏攥著半塊源石,"李慕白的血祭在加速!
    周青的蝕神散隻能撐半柱香,你必須——"
    "我知道。"我打斷他,視線掃過星圖裏的周青。
    他已經退到祭壇外的槐樹下,正往嘴裏塞著什麽,應該是用來壓製反噬的解毒丹。
    而李慕白的血色光團又亮了起來,他仰頭對著地宮方向冷笑,骨劍上的嬰魂開始尖叫。
    "通道。"傀儡突然轉身,用劍柄撞了撞那道縫隙,"通過後,可直接到達觀測器源脈所在。
    摧毀源脈,需宿主親自出手。"
    我摸了摸左臂的傷口,血已經止住了,結了層暗紅的痂。
    儲物袋裏的傀儡之心還在發燙,和通道裏湧出的星芒產生共鳴。"源脈摧毀後,李慕白的血祭會怎樣?"我問。
    "失去源脈支撐,血祭會反噬。"係統化身踉蹌著走過來,源石在他掌心發燙,"但宿主摧毀源脈的同時,你會承受源脈崩潰的餘波。
    以你現在的修為"
    "我撐得住。"我打斷他,盯著通道裏流轉的星芒。
    那光芒裏有我在藏經閣簽到時得到的傀儡術,有周青熬夜改良的丹方,有係統化身每次調侃我時眼裏的認真——這些碎片在星芒裏拚湊成一句話這局,該我收尾了。
    傀儡突然單膝跪地,巨劍橫在通道前。"宿主請。"它說,"我會守在這裏,阻止任何幹擾。"
    係統化身扯了扯我衣袖"我和你一起——"
    "不。"我搖頭,"你留在外麵,幫周青。
    李慕白的血祭需要活的修士當引子,你們得把那些被抓的散修救出來。"
    他張了張嘴,最終隻是點頭,把源石塞進我手裏"這東西能護你半刻鍾。"
    我攥緊源石,轉身走向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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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芒在腳邊翻湧,像要把我托起來。
    通道深處傳來清越的鍾聲,一下,兩下,第三下時,我聽見周青的聲音混在鍾聲裏"姓林的,別讓我等太久——不然等你出來,我要你賠十爐九轉丹!"
    我笑了,抬腳跨進通道。
    星芒瞬間包裹住我,這次沒有眩暈,隻有滾燙的力量順著血管往上湧。
    通道兩側的石壁上浮現出上古符文,我認出那是《天道誌》裏記載的"終局之語",但此刻它們不再晦澀,反而像刻在我骨頭上的字,每個筆畫都在說
    "該掀翻這盤棋了。"
    通道盡頭的光越來越亮,我看見裏麵有團流轉的銀霧,那應該就是觀測器的源脈。
    而在銀霧中央,懸浮著塊巴掌大的黑玉,上麵刻著李慕白的生辰八字——原來他早把自己的命魂種進了源脈裏。
    "別急。"我對著黑玉輕聲說,源石在掌心發燙,"很快,就輪到你了。"
    話音未落,通道外傳來傀儡的轟鳴"檢測到非法侵入者,啟動防禦模式。"
    我腳步一頓,回頭看向通道入口。
    那裏映出李慕白的身影,他提著骨劍,身後跟著三個被血霧包裹的元嬰修士。
    而在他腳邊,周青正撲過來,手裏舉著最後一爐丹——丹爐裏的火焰是罕見的幽綠色,那是他用自己心頭血煉的"同歸於盡丹"。
    "林寒!"周青的聲音帶著破音,"快走!"
    我轉回頭,攥緊源石,往源脈中央走去。
    銀霧裏的黑玉開始震動,發出刺耳的尖嘯。
    而在我身後,通道入口傳來骨劍劈砍金屬的聲響,混著周青的丹爐炸裂聲,和係統化身的斷喝。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
    我盯著源脈中央的黑玉,掏出從觀星台簽到得到的"破妄劍"——這把劍我從未用過,因為係統說它"隻在終局時出鞘"。
    此刻劍刃上的符文全部亮起,像活過來的蛇,纏著劍身往上爬。
    "李慕白。"我舉起破妄劍,劍尖對準黑玉,"你的局,該收場了。"
    黑玉突然迸發出刺目的紅光。我深吸一口氣,揮劍斬下。
    通道外的轟鳴突然靜止。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下,兩下,第三下時,源脈裏的銀霧開始瘋狂旋轉,像要把整個世界卷進去。
    而在這漩渦中心,破妄劍的劍尖已經抵住了黑玉——隻要再往前半寸,就能刺穿李慕白的命魂。
    但就在這時,我聽見通道入口傳來傀儡的機械音"宿主,有緊急通訊。"
    "說。"我咬著牙,劍尖微微發顫。
    "周青他中了血咒。"傀儡的聲音裏竟有了幾分波動,"他讓我告訴你,蝕神散的丹方在他的丹爐暗格裏,還有還有,別為他報仇。"
    我渾身一震,劍尖偏了半寸。
    黑玉趁機彈開,撞在源脈壁上,濺起大片血花。
    "該死!"我罵了一句,正要再刺,源脈突然劇烈震動,銀霧裏湧出無數血色鎖鏈,纏上我的腳踝、手腕,甚至脖子。
    "林寒,你以為能贏我?"李慕白的聲音從血鏈裏傳出來,陰惻惻的,"你那個兄弟的命,早就是我的了——而你,馬上也要陪他一起下地獄!"
    我抬頭,看見通道入口處,周青半跪在血泊裏,胸口插著李慕白的骨劍。
    他抬頭朝我笑,嘴角的血滴在青石板上,開出妖異的花。
    "林寒"他的聲音很輕,我卻聽得清清楚楚,"快走去源脈最深處那裏有"
    話沒說完,他的頭就垂了下去。
    我眼前一黑,差點栽倒。
    血鏈趁機收緊,勒得我肋骨生疼。
    但在意識模糊前,我看見源脈最深處閃過一道金光——那是傀儡之心的碎片在發光,和我左手背的灼燒感連成一線。
    "周青"我喃喃著,攥緊破妄劍,"你說過,再精密的局,也有卡殼的時候。
    現在,該我當那根針了。"
    我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嘴裏炸開。
    劇痛讓我清醒過來,我猛地甩動手臂,破妄劍劃出一道銀弧,砍斷纏在脖子上的血鏈。
    然後,我踩著血鏈往上爬,每一步都在源脈壁上撞出火花。
    "李慕白!"我吼道,"你以為殺了周青就能贏?
    他留給我的,是比丹方更重要的東西——是相信我能贏的底氣!"
    源脈裏的血鏈突然瘋狂扭動,像被踩了尾巴的蛇。
    我趁機撲向那道金光,伸手抓住了裏麵的東西——是塊巴掌大的玉牌,上麵刻著"天道之眼"四個字。
    "這是"我愣住了。
    "宿主,那是係統的本源。"係統化身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周青用命換時間,讓我把它送進來了。
    融合它,你就能掌控觀測器的所有力量!"
    我盯著玉牌,又看了看通道入口處周青的屍體。
    他的手還保持著往前伸的姿勢,像是要抓住什麽。
    "好。"我閉上眼睛,把玉牌按在眉心,"周青,我會用這力量,讓所有傷害過你的人,都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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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牌瞬間融進我的額頭。
    劇痛如潮水般湧來,但我卻笑了——因為我感覺到,觀測器的所有秘密,都在這一刻向我敞開。
    "李慕白,"我睜開眼,眼裏閃著金色的光,"現在,輪到我了。"
    源脈裏的血鏈突然全部斷裂,化作漫天血雨。
    我踩著血雨,走向源脈最深處。
    那裏有扇青銅門,門上刻著"終局"二字。
    我伸手推開青銅門。門後,是一片星海。
    而在星海中央,懸浮著塊黑色的石頭——那是觀測器的核心源石,也是李慕白血祭的目標。
    "摧毀它。"係統化身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然後,去殺了李慕白。"
    我握緊破妄劍,走向源石。
    劍刃上的符文全部亮起,發出刺耳的尖嘯。
    "這一次,"我對著源石輕聲說,"我不會再輸。"
    當劍刃刺入源石的瞬間,整個觀測器開始劇烈震動。
    我聽見地宮上方傳來李慕白的慘叫,還有傀儡的轟鳴。
    但我知道,這隻是開始。真正的終局,才剛剛拉開帷幕。
    我抽出破妄劍,源石在我手裏碎成齏粉。
    星海裏的星光突然全部匯聚到我身上,我感覺自己的修為在瘋狂提升——從渡劫初期,到渡劫中期,再到渡劫後期
    "夠了。"我輕聲說,星光停止了匯聚。
    我看向青銅門,那裏已經出現了一條通道,直通地宮上方的祭壇。
    "該出去了。"我對著星海說,"去和李慕白,做個了斷。"
    我轉身走向通道,腳步堅定。
    在通道口,我停了停,回頭看了看星海裏的源石碎片。
    "再見了,觀測器。"我說,"謝謝你,讓我看清了真相。"
    然後,我邁出了通道。
    地宮上方的陽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我眨了眨眼,看見李慕白正跪在祭壇前,渾身是血。
    他的骨劍斷成兩截,落在腳邊。
    而在他旁邊,天機傀儡正用巨劍指著他的喉嚨。
    "宿主。"傀儡說,"目標已製伏。"
    我看向祭壇中央,周青的屍體還躺在那裏。
    我走過去,輕輕合上他的眼睛。
    "對不起,"我輕聲說,"我來晚了。"
    "林寒。"李慕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你以為你贏了?
    其實你錯了——觀測器的力量,我早就拿到了!"
    我轉身,看見李慕白的眼裏閃著詭異的紅光。
    他的身體開始膨脹,皮膚下浮現出無數血色符文。
    "這是血魔化?"我皺眉。
    "沒錯!"李慕白大笑,"我用整個修真界的修士做祭品,早就突破了元嬰中期,現在,我是血魔!"
    他的身體突然爆炸,化作一團血霧。
    血霧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血魔身影,足有百丈高。
    "林寒,受死吧!"血魔怒吼著,揮出巨大的血爪。
    我站在原地,看著血爪襲來。
    直到最後一刻,我才輕輕一側身,血爪擦著我的肩膀飛過,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就這點本事?"我冷笑,"你以為血魔化就能贏我?"
    我抬手一揮,破妄劍化作一道銀芒,刺向血魔的心髒。
    血魔發出一聲慘叫,身體劇烈顫抖。
    它的心髒位置,出現了一個透明的窟窿。
    "不可能!"血魔怒吼,"我的身體是由無數修士的血組成的,怎麽可能被你刺穿?"
    "因為這把劍,"我舉起破妄劍,"能破除一切虛妄。
    你的血魔之軀,不過是用邪法凝聚的幻象而已。"
    血魔的身體開始崩潰,化作漫天血雨。
    我伸手接住一滴血雨,放在眼前細看。
    "裏麵有無數修士的冤魂。"我說,"我會讓他們安息的。"
    我揮手灑出一片金光,血雨中的冤魂紛紛化作光點,飄向天空。
    "林寒,你贏了。"李慕白的聲音從血雨中傳來,"但你不會好過的——因為周青的死,會像一根刺,永遠紮在你心裏。"
    我看向周青的屍體,輕輕搖頭"不,他的死,會讓我更強大。
    我會用他的丹方,救治更多修士;用他的意誌,守護修真界。
    他從未離開,他活在我心裏。"
    血雨徹底消散,李慕白的身影也消失了。
    我走到祭壇邊,撿起周青的丹爐。
    丹爐上還留著他的體溫。
    "走吧。"我對天機傀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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