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全知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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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節 雙生起源
    宇宙之鑰緩緩旋轉,如同新生的恒星,將混沌而包容的星塵光輝灑滿這片重生的法則森林。斷裂的秩序鏈條被流淌著星光的藤蔓取代,破碎的法則節點化作綴滿光塵的奇異果實。空氣不再粘稠死寂,而是充盈著一種如同雨後初晴般的清新氣息,帶著泥土的芬芳與星辰的清冷。
    寂靜籠罩著戰場核心,唯有星塵森林深處,新生的枝葉在無形法則之風中相互摩挲,發出沙沙的低語,如同億萬生靈在睡夢中的呼吸。這靜謐並非空無,而是大戰過後、新秩序初立時特有的、沉澱著無盡可能的安寧。
    林深在蘇晴的攙扶下,勉強靠著一株流淌著銀輝的星塵樹幹坐起。他體內的熵化病毒在宇宙之鑰的光輝與蘇晴持續不斷的治愈綠光雙重作用下,如同暴露在烈日下的薄霜,已消褪大半,隻留下皮膚下淺淡的紫色痕跡和深入骨髓的疲憊。他微微喘息著,目光卻並未停留在那震撼人心的宇宙之鑰上,而是失神地望著自己的雙手,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具軀殼。
    “林深?” 蘇晴敏銳地察覺到他狀態不對。他的眼神不再是痛苦或專注,而是一種近乎剝離的、俯瞰萬物的空茫,如同宇宙本身透過他的瞳孔在觀察。她握緊他的手,試圖傳遞一絲溫度,“你怎麽樣?哪裏還不舒服?”
    林深緩緩搖頭,動作帶著一種不屬於他的遲緩。“不……不是不舒服……” 他的聲音很輕,像怕驚擾了什麽,“是……太多了……”
    “什麽太多了?” 姚辰的聲音傳來。他走到近前,臉色依舊蒼白,剝離太極圖騰帶來的虛弱感並未完全消退,但眼神沉穩如初,關切地看著這位曾以理性為傲、此刻卻顯得異常疏離的科學家。
    林深抬起頭,目光掃過姚辰,掃過被艾瑞斯攙扶著、依舊虛弱但眼神複雜的仲裁者·墨,最終落在不遠處那株最為宏偉、根係深深紮入太初碑的星塵巨樹之下——辰砂正靜靜佇立在那裏。她眉心的星塵冠冕流淌著柔和的光暈,仿佛在與整座森林共鳴。林深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得最久,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穿透性,仿佛要看穿她存在的本質。
    “信息……記憶……視角……” 林深喃喃著,每一個詞都像從深海中艱難撈出,“錨定儀……最後那一下……我好像……把什麽東西……徹底……接進來了……”
    他艱難地抬起手,指尖微微顫抖,指向自己的太陽穴:“這裏……不再是……林深……的……全部了……” 他的話語破碎,仿佛承載著遠超語言極限的洪流。
    “是太初意識殘體?” 姚辰眼神一凝,立刻想到了之前林深冒險連接的那個存在,“它還影響著你?”
    林深沒有直接回答,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辰砂身上,又緩緩移向姚辰。那雙原本屬於科學家的、充滿探究精神的眼眸,此刻仿佛倒映著整個旋轉的星河,深邃得令人心悸。
    “不是影響……” 他緩緩開口,聲音裏多了一種奇異的平靜,仿佛風暴過後的深海,“是……融合。暫時的……全知視角。” 他頓了頓,似乎在尋找最貼切的詞匯來描述這超越凡俗的體驗,“我看見了……你們。不隻是此刻的你們。還有……‘線’。”
    “‘線’?” 辰砂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從星塵巨樹下傳來。她轉過身,星塵冠冕的光芒在她臉上投下流動的陰影。林深此刻的狀態讓她感到一種源自靈魂深處的悸動,仿佛有什麽塵封的真相即將被強行揭開。
    “是的,‘線’。” 林深的目光穿透了空間的距離,牢牢鎖定了姚辰和辰砂。他的聲音不再顫抖,反而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非人的空靈。“纏繞著你們靈魂的……起源之線。從……太初文明的實驗室深處……延伸而來。”
    “實驗室?” 姚辰眉頭緊鎖,心中警鈴大作。辰砂更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指尖觸碰著眉心的冠冕,仿佛那是唯一的依憑。
    “不可能!” 艾瑞斯脫口而出,盡管虛弱,聲音卻帶著裁判所長久積累的“常識”帶來的慣性反駁,“太初文明早已滅亡!他們的造物……”
    “早已滅亡?” 林深的目光淡淡掃過艾瑞斯,那眼神讓這位前仲裁者瞬間啞然,仿佛自己所有的認知都成了透明的玻璃,被對方一眼看穿。林深的嘴角甚至勾起一絲極淡的、帶著悲憫的弧度,“不。他們的‘實驗’……從未真正停止。他們恐懼自身的多元導致崩潰,卻在毀滅前……將最後的希望……賭在了‘種子’上。”
    他重新看向姚辰和辰砂,語氣變得無比清晰,每一個字都如同冰冷的刻刀,鑿在兩人靈魂最深處:
    “姚辰。辰砂。你們並非自然的造物,也非人倫宇宙的偶然。”
    “你們是太初文明‘多元存續計劃’的……最終產物。”
    “是他們在絕望的餘燼中,以自身文明為熔爐,傾盡最後智慧與資源……鍛造的——‘雙生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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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辰,你是‘包容之種’,承載著調和衝突、維係共生之力的法則本源。”
    “辰砂,你是‘突破之芽’,蘊藏著打破桎梏、點燃變革火光的原初動能。”
    死寂。
    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星塵森林的核心。連枝葉的低語都仿佛消失了。
    姚辰的身體瞬間僵硬,如同被無形的法則之鏈鎖住。他深邃的眼眸中,震驚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滔天巨浪!過往的一切在腦海中瘋狂閃回:他與辰砂超越常理的雙生共振,他對太極之道的天然親和,那一次次在絕境中本能般維係平衡的力量……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偶然?而是……被“設計”好的?!
    “實驗……產物?” 姚辰的聲音幹澀得如同砂紙摩擦,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茫然與……被冒犯的冰冷怒意。他守護的人倫宇宙,他珍視的同伴羈絆,他引以為傲的意誌與道路……難道都是某個早已消亡文明預設的劇本?
    “不!你胡說!” 辰砂的尖叫打破了死寂,帶著一種受傷野獸般的淒厲!她猛地捂住額頭,眉心的星塵冠冕光芒劇烈波動,如同風中殘燭!“我是燧火部落的辰砂!我的火種是先祖點燃的!不是什麽……‘芽’!” 星塵巨樹的根係在她腳下不安地躁動,地麵泛起漣漪般的微光。她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自己珍視的一切——部落的傳承、與姚辰的羈絆、乃至自身存在的意義——被冰冷地定義為某個“計劃”的零件!
    “林深!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蘇晴焦急地喊道,她感覺到林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體溫忽高忽低,仿佛體內的某種平衡正在走向臨界點。他眼中的全知空茫正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疲憊和即將被龐大信息洪流淹沒的痛苦。“你快撐不住了!斷開連接!”
    “我……需要說完……” 林深的聲音再次變得虛弱,身體晃了晃,全靠蘇晴支撐。他死死盯著因他話語而陷入巨大衝擊和混亂的姚辰與辰砂,眼中充滿了急迫。“你們的力量……共鳴……不是巧合……是刻寫在你們存在核心的……互補法則!太初文明……試圖在你們身上……重現他們失去的……多元平衡!”
    他的目光艱難地轉向那座在星塵森林中央靜靜矗立、公式永恒閃耀的太初碑。“‘存在=觀測x選擇’……這公式……並非宇宙誕生之初的真理……它更像是……太初文明對你們‘雙生火種’……最終形態的……預言!或者……期望!”
    “所以……我們存在的意義……隻是為了驗證一個消亡文明的猜想?” 姚辰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冰封的深淵中擠出。他握緊了拳頭,指節因用力而發白。一種巨大的荒謬感和被操控的憤怒在他胸腔中燃燒。
    辰砂身體顫抖著,淚水無聲地滑過沾染血汙和星塵的臉頰。她看著姚辰,看著這個與她靈魂共振、生死與共的夥伴,第一次感到一種刺骨的冰冷和陌生。如果連這羈絆都是被“設計”的……
    就在這時!
    “呃啊——!” 林深發出一聲短促而痛苦的悶哼!他眼中的星河驟然熄滅,全知的空茫被劇烈的痛楚取代!他猛地抓住自己的頭,身體如同蝦米般弓起,太陽穴和後頸殘留的探針接口處,再次滲出鮮血!
    “融合……臨界點……撐不住了……” 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迅速飄遠。錨定儀最後接駁的、來自太初意識殘體的浩瀚信息洪流,終於徹底超出了他凡人軀殼和意識的承受極限!
    “林深!” 蘇晴驚呼,碧綠的治愈光芒不顧一切地湧向他,試圖穩定他崩潰的意識。
    而幾乎在林深意識崩潰的同一瞬間,星塵森林深處,那株根係與太初碑緊密相連的巨樹,其粗壯的根須突然發出不安的躁動!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大地深處,沿著這些新生的法則根脈,貪婪地窺探著、吮吸著剛剛揭示的、關於“雙生火種”的核心秘密!
    下節預告:
    >林深昏厥前指尖迸出數據流光,射入星塵巨樹!辰砂眉心血色荊棘紋路驟然灼燒,痛呼中浮現太初實驗室幻影!姚辰的太極印記在胸口自發旋轉,低吼:“誰在窺視我們的‘線’?”
    第二節
    林深那聲短促的痛呼如同斷弦的悲鳴,弓起的身體在蘇晴臂彎中劇烈抽搐。他太陽穴和後頸殘留的探針接口處,暗紅的血珠混合著細小的、閃爍的數據流光點不斷滲出、滴落。那雙剛剛倒映著宇宙星河的眼眸,此刻隻剩下翻白的痛苦和意識渙散的茫然。
    “林深!堅持住!” 蘇晴的哭喊帶著絕望的顫音,碧綠的治愈光芒如同燃燒的火焰,不顧一切地湧向他抽搐的身軀,試圖堵住那意識崩潰的洪堤。她能感覺到林深的精神世界如同被風暴席卷的孤島,屬於他自己的意識正在被來自太初意識殘體的、冰冷浩瀚的信息洪流瘋狂衝刷、淹沒!
    就在林深意識徹底沉入黑暗的前一刹那,他痙攣的手指猛地一彈!指尖沾染的鮮血混合著幾點不受控製逸散而出的、如同螢火蟲般的幽藍數據流光點,並非墜落地麵,而是如同受到某種無形吸引,劃著詭異的弧線,精準地射向了不遠處那株根係深深紮入太初碑、在星塵森林中最為宏偉的巨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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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微不可聞的輕響。幾點幽藍的數據流光如同水珠滲入沙地,瞬間沒入了星塵巨樹那流淌著柔和光芒的樹幹之中。
    巨樹仿佛微微震顫了一下,枝葉無風自動,發出比之前更響亮的沙沙聲,如同一聲悠長的歎息。這微小的異動在混亂中幾乎無人察覺。
    除了辰砂。
    就在林深指尖數據流光射入巨樹的瞬間!
    “啊——!!!”
    一聲淒厲到靈魂深處的痛呼,猛地從辰砂喉嚨中爆發出來!她如同被無形的巨錘狠狠砸中頭顱,整個人踉蹌著向後跌倒,重重撞在冰冷的太初碑基座上!眉心的星塵冠冕光芒瞬間紊亂、黯淡!更可怕的是,那原本已被星塵之力彌合、象征著燧火部落傳承的眉心皮膚之下,一道道深紅色的、如同活物般的荊棘紋路,如同被澆上了滾油,驟然浮現、扭曲、灼燒起來!
    那灼燒感並非物理的溫度,而是直擊靈魂深處的、冰冷的、帶著金屬質感的劇痛!仿佛有無數根燒紅的鋼針,順著這些荊棘紋路,狠狠刺入她的大腦深處!
    “辰砂!” 姚辰的驚呼與辰砂的痛呼幾乎同時響起。他看到辰砂痛苦地蜷縮在碑座旁,雙手死死抱住頭顱,指縫間滲出鮮血,身體因劇痛而劇烈痙攣。一股強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間纏繞住他的心髒!
    “我的……頭……線……線在燒!!” 辰砂的聲音破碎不堪,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沫和極致的痛苦。那灼燒感並非幻覺,她感覺自己靈魂深處那根剛剛被林深揭示的、連接著所謂“突破之芽”的起源之線,此刻正被一股冰冷、貪婪、充滿了絕對秩序惡意的力量強行拉扯、窺探、甚至……灼燒!
    劇痛如同熔爐,瞬間熔化了她的理智堤壩!眼前的景象在劇痛中扭曲、旋轉、破碎!
    不再是星塵森林,不再是太初碑!
    冰冷的金屬牆壁!刺眼的白色無影燈!無數閃爍著冰冷光芒的儀器!
    巨大的、盛滿淡綠色營養液的透明培養艙!艙內懸浮著兩個蜷縮的、幼小的胚胎!無數纖細的管線連接著他們脆弱的身體!
    一個穿著純白隔離服、麵容模糊的身影,正站在操作台前,冰冷的手指在複雜的全息界麵上快速滑動。界麵上,無數複雜到令人眩暈的基因螺旋圖譜、意識頻率模型正在被構建、調整、優化……
    “包容之種……調和衝突……穩定……”
    “突破之芽……點燃變革……驅動力……”
    “雙生共振……核心程序……寫入……”
    冰冷的、毫無感情波動的合成音斷斷續續地響起,如同死神的低語!
    其中一個胚胎的眉心位置,一個微小的、深紅色的荊棘狀印記正在被精密的能量束緩緩烙印成型!那烙印帶來的,正是此刻辰砂靈魂深處感受到的、一模一樣的冰冷灼燒劇痛!
    “不!不要!!” 辰砂在幻象中發出無聲的尖叫,意識被這源自生命源頭的冰冷烙印徹底撕裂!
    “辰砂!看著我!回來!” 姚辰的怒吼如同炸雷,在辰砂瀕臨崩潰的意識邊緣轟響!他再也顧不得自身的虛弱,一個箭步衝到辰砂身邊,雙手抓住她劇烈顫抖的肩膀!入手處,她的身體冰冷得如同屍體!
    就在姚辰雙手觸及辰砂肩膀的刹那——
    “嗡!”
    姚辰胸口,那原本因剝離太極圖騰而顯得空蕩的位置,一個玄奧的、由純粹能量構成的太極印記,毫無征兆地自發浮現!印記旋轉的速度快到了極致,黑白雙魚瘋狂遊動,散發出前所未有的、帶著強烈警告意味的熾熱光芒!仿佛受到了最直接的威脅!
    一股冰冷、滑膩、如同無數精神觸須般惡意的窺探感,順著雙生共振的紐帶,從辰砂痛苦混亂的意識中,狠狠地刺入了姚辰的精神世界!目標直指他靈魂深處那根屬於“包容之種”的起源之線!
    “呃!” 姚辰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滲出冷汗!那窺探感帶著絕對的秩序意誌,冰冷、貪婪、充滿了將其掌控、格式化、納入單一軌道的可怕欲望!它不僅在窺探辰砂的“突破之芽”,更試圖沿著共振的紐帶,鎖定並汙染他這顆“包容之種”!
    一股源自存在本能的、前所未有的暴怒,如同沉寂的火山在姚辰胸中轟然爆發!這憤怒不僅僅針對這惡意的窺探,更針對那冰冷實驗室中對他們生命的褻瀆!什麽實驗產物?!什麽預設劇本?!他和辰砂所經曆的一切痛苦、抗爭、守護、羈絆,都是真實的!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誰——?!” 姚辰猛地抬起頭,目光如電,帶著撕裂虛空的暴怒,死死鎖定了辰砂身後那株宏偉的星塵巨樹!不,是鎖定了巨樹之下,那片被星塵根係覆蓋的、看似平靜的星骸大地深處!那惡意的源頭,正貪婪地吮吸著辰砂因痛苦而失控外泄的、關於“雙生火種”的核心秘密!那冰冷的精神觸須,正是順著新生的星塵根係網絡,如同致命的藤蔓般纏繞而上!
    “誰在窺視我們的‘線’?!” 姚辰的怒吼震蕩著新生的星塵森林,每一個字都蘊含著被觸犯逆鱗的滔天怒意!他胸口的太極印記光芒暴漲,化作實質般的斥力場,狠狠地將那試圖沿著共振紐帶侵入他意識的精神觸須震開、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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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辰……” 辰砂在姚辰的怒吼和太極印記的守護下,從冰冷的實驗室幻象中短暫掙脫,劇痛稍減,但眉心血色荊棘的灼燒感依舊強烈。她虛弱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中充滿了痛苦與茫然,“那棵樹……大地下麵……有東西……在咬我……咬我們的‘線’……”
    “是熵主!” 艾瑞斯攙扶著依舊虛弱的仲裁者·墨,失聲喊道,聲音帶著驚懼,“它還沒死透!它寄生在星核深處!它在利用新生的法則根係網絡!它在竊取你們的秘密!” 她灰敗的手臂上,那被遏製的熵化紋路,似乎也因大地深處那惡意的活躍而泛起一絲不祥的微光。
    “竊取?” 姚辰的眼神冰冷如萬載寒冰。他低頭看向懷中痛苦顫抖的辰砂,又看向那株宏偉卻仿佛被玷汙的巨樹,胸中的暴怒轉化為一種足以凍結靈魂的殺意。“它想用我們的‘線’做什麽?把我們變成它重啟宇宙的零件嗎?!”
    “阻止它!必須斬斷它的連接!” 蘇晴一邊拚命維持著林深瀕危的生命體征,一邊帶著哭腔嘶喊,“它在利用辰砂的痛苦!在利用新生的法則!”
    如何斬斷?攻擊巨樹?攻擊大地?那等於攻擊新生的法則根基!攻擊辰砂自身!
    就在這進退維穀的絕望關頭,一個低沉、沙啞、帶著巨大掙紮與痛苦的聲音,艱難地響起:
    “連接……根係……秩序……修正……”
    是仲裁者·墨!
    他掙脫了艾瑞斯的攙扶,踉蹌著向前走了兩步。他身上那層流動著微弱星塵光澤的能量內襯,此刻光芒明滅不定,仿佛內部正在進行著激烈的戰爭。他那雙深灰色的眼眸,死死地盯著辰砂眉心灼燒的血色荊棘紋路,盯著姚辰胸口自發護主的熾熱太極印記,又緩緩移向那株被熵主惡意利用的星塵巨樹。林深揭示的“雙生火種”真相,辰砂承受的源自實驗室的冰冷烙印痛苦,姚辰那被觸犯存在本質的暴怒……這一切,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劑,將他心中那座由絕對秩序信仰構築的、搖搖欲墜的冰山徹底融化!
    他看到了冰冷秩序對鮮活生命的摧殘,看到了預設命運對自由意誌的褻瀆,更看到了熵主這舊秩序殘渣對新生的、包容的多元法則的貪婪啃噬!
    “秩序……不應該是枷鎖……” 墨的聲音幹澀得如同砂礫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靈魂撕裂般的痛楚,卻也帶著一種撥雲見日後的、無比清晰的認知,“它應該是……守護‘選擇’的……框架……是‘多元’的……基石……”
    他緩緩抬起那隻曾簽署過無數滅絕令、此刻卻微微顫抖的右手。指尖不再遲疑,不再迷茫,而是帶著一種近乎朝聖般的沉重與決絕,再次觸碰向離他最近的一縷星塵根須——那縷根須正連接著辰砂身後的巨樹,此刻表麵正流淌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被熵主汙染帶來的暗紅脈絡!
    指尖與根須接觸的刹那!
    嗡!
    不再是洪流衝擊,而是一種奇特的、深沉的共鳴!墨的指尖流淌出一縷極其微弱、卻無比精純的秩序能量。這能量不再是冰冷的、強製統一的黑色,而是如同經過星塵光輝洗滌後的、剔透的銀白!它沒有試圖驅逐根須上那縷熵主汙染的暗紅,而是如同最精密的探針,瞬間沿著根須的網絡,逆流而下,精準地鎖定了那深藏在大地之下、貪婪吮吸著辰砂痛苦與秘密的冰冷惡意源頭!
    “找到你了……” 墨的眼中爆發出前所未有的銳利光芒,那是一種洞悉了敵人弱點、也洞悉了自身道路的明悟!他猛地轉頭,看向姚辰和辰砂,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指令:
    “姚辰!辰砂!共鳴你們的‘線’!不是抗拒!是共鳴!讓它成為錨點!”
    “將你們的痛苦!你們的憤怒!你們存在的意誌!順著這根須——”
    “反向灌回去!”
    下節預告:
    >雙生起源之線在劇痛中灼亮共鳴!姚辰的太極印記與辰砂的荊棘紋路射出法則光束,沿銀白秩序探針轟入星核!熵主寄生核心在光流中顯形尖嘯:“不!完美的秩序不容玷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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