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落到這種地步了，不怕嗎？”張開有些不明白。
    “不怕。”女人態度依舊，“我也不覺得我有什麽錯。”
    “殺老頭吃絕戶不算錯？”張開不理解對方的腦子。
    女人解釋說：“他們很孤獨，我認識他們之前，他們都有過想死的念頭。”
    “如果沒有我，他們死的可能更早。”
    “我在他們臨終前，給了他們足夠的人文關懷，總比他們冷冷清清孤獨到死要好吧？”
    說這些話的女人，神色從頭到尾都沒變過。
    好像，她真心覺得自己在做善事。
    張開不再說話，他要扒‘光’對方，看看這女人是怎麽能做到如此的。
    他這兒正看著呢。
    東方鬼帝‘神荼’望向起了其中一個略顯幹瘦，留著山羊胡，手持權杖，氣質神秘的隊友，“老張，你看出啥來了嗎？”
    這位是北方鬼帝張衡。
    他有著透視陰陽，洞悉人心的神通。
    張衡不單單是鬼帝，在陽間曆史上也是名人一位。
    東漢時期他化身在陽間搞了不少事情，成了天文學家，數學家，發明家，地理學家，文學家……
    中學曆史課本上寫的‘地動儀’，便是出自他的手筆。
    能有這樣的成就，和他的神通是脫不開幹係的。
    而這，也是神荼在這節骨眼叫他的原因。
    張衡輕輕回道：“看了個大概。”
    神荼趕緊又問：“這小子什麽來路？”
    “嗯？”張衡疑了一聲，然後解釋道：“那女人我了個大概，但……”
    他望著張開，麵色凝重的說：“但他，我看不透。可以說，我從他身上看不到任何信息。”
    張衡的本事在場諸位鬼帝都是清楚的，連張衡都看不透的肉身凡人，這可是頭一次見。
    弄得他們全都是一頭霧水。
    “怎麽會這樣？”
    “這家夥什麽來路呢？”
    “能算命就不說了，他有淨化能力在身，還可以用術法引雷，再上一個老張看不透。這種能耐放在活人身上可著實不多見，你們說有沒有可能他是天神轉世？”
    “天門都關了，怎麽可能有天神下凡。”
    “莫不成是自然之神？”
    “自然形成的倒有可能。”
    “如果是自然之神，咱們還真不能動，沒準能開天門。”
    “不不不，他開不了。”
    “確實，他修為低微，又是血肉之軀，撐死也就幾百年的壽命，自然成長到開天門我看困難。”
    “那給他一下子！拔苗助長呢？”
    當鬼帝們越聊越激動的時候，神荼麵色嚴肅的打斷道：“先看看吧！”
    這話一出，其他的鬼帝們便沒有對這個話題繼續進行延展了。
    他們也都明白。
    在摸不清張開的前提下，做事還是不要太莽撞的好。
    這時候。
    張開開始對範林講起了這位女人的信息，過往。
    當初，在發發命道裏，他隻是看到了一些關於這個女人的新聞報道，並不全麵。
    現在了解的可就詳細多了。
    “範‘警’官，咱們的人口數據庫裏之所以查不到關於她的匹配信息，那是因為她不是華國人。”
    “她的本名叫山邊佐子。”
    “窩島那邊的？”範林很意外，畢竟這女人的普通話他完全沒聽出問題來。
    張開道：“是，她在那邊犯了事，來咱們這邊很多年了。”
    “什麽事？”範林直抓重點。
    張開有條不紊的解釋了起來：“非法集資詐騙，詐騙了得有幾千萬。”
    “她對外謊稱某些大企業因為資金鏈出了問題，需要向民間借貸，會給高利息作為回報，很多人上當投了錢。”
    “一開始，她靠著拆東牆補西牆，的確給了那些投錢的客戶高回報，這樣一來，越來越多的人開始給她投錢。”
    “當她沒有東牆可拆的時候，就跑了。”
    範林分析著說：“拿大企業當噱頭詐騙，居然這麽多人信，她在那邊應該有點兒讓人信的身份吧？”
    “沒錯。”張開應了一聲，開始展開解釋，“她很喜歡玩兒，大學開始就經常出入各種高檔場所，遊走於各色男人之間，是個非常有名的交際花，很多企業老板都被她搭上了關係。”
    “她情商很高，而且非常懂得撒嬌諂媚，總有男人爭著搶著給她花錢。”
    “靠著各種關係，她開起了酒吧，還搞起了房地產。因為有產業，有上流關係，所以她詐騙起來才能很輕鬆。”
    範林輕輕點頭，然後又問道：“但賠了？”
    他覺得如果生意沒賠的話，對方應該沒有理由搞這一出。
    他的感覺是對的。
    張開回道：“對，她情商高，但不代表經商的頭腦也及格，屢屢虧損，所以才搞起了集資詐騙。”
    “等等！這裏麵有個bug！”範林打斷了一下，然後目光望向神色依舊的山邊節子，“你說她是交際花，可她……”
    稍微沉吟了下後，範林給了山邊節子當頭一棒，“可她長得不好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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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心態很穩的山邊節子神色當即微微一僵。
    人都有逆鱗。
    範林碰到人家逆鱗了。
    張開解釋說：“所以，她搭上線的都是上了歲數的男人。”
    “還是不合理。”範林咂了下嘴，又吸了口氣，目光緊緊鎖在山邊節子的臉上，“她長得真是不好看。”
    山邊節子蚌埠住了，原本微微笑著的樣子開始變陰沉了。
    張開不禁輕笑：“你得承認男人除了喜歡年輕漂亮的，還喜歡賢惠溫婉的。”
    “她把賢惠溫婉發揮到了極致，非常的體貼入微，非常的知冷暖，她明白男人喜歡女人崇拜，所以總會竭盡所能的在男人身上找出閃光點來進行崇拜。”
    “另外，為了吸引男人，她學了廚藝，樂器，並不斷加強文化內涵。”
    “和她相處過的男人都會給她五星好評，認為和她在一起是愜意的，是享受的。”
    “當然，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她是賺不到搞酒吧和房產生意的錢的。”說到這兒，張開心裏不得不承認，山邊節子發財是必然的。
    他對範林道起了這個必然：“她挺拚的，一邊當上班似的做交際花，一邊在互聯網做廚藝博主，一邊同時在十幾個男人之間徘徊，而且她居然能做到0出錯，那些男人誰也不知道自己被玩弄了。”
    範林打量著山邊節子，心中不禁暗道：
    “道行夠深啊！”
    “難怪進來以後能死咬著口，硬抗這麽久！”
    “可那些男人真的至於嗎？畢竟，她長得不好看啊！”
    緊接著，張開的聲音再次傳進了他的耳朵，“範隊長，如果一個女人有很有內秀，會廚藝，有才藝，會捧你，會把你照顧的麵麵俱到，甚至為你寫詩出詩集，從不對你發脾氣，你能忍住對她沒好感嗎？”
    “哪怕她長得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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