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綠君子密訪同窗覃嶽銘，實為規避基層暗流觸發的蝴蝶效應。覃嶽銘揭示柳軒恴特殊背景：三年災害時期竟能繞過精簡政策入職技術科，其家庭在武鋼係統的能力可見一斑。當安全科長黃楓竹點破“計劃統計崗是幹部蓄水池”的玄機，考綠君子方悟這場崗位之爭，猶如一場權力的預演秀，充滿了暗流！考場提前交卷的舉動，既是對拐子的妥協，亦是對隱性晉升規則的無聲嘲諷，每個數字背後都藏著風暴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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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據黎陵蘊的說法，考綠君子本應該去問問程襄生，但是，考綠君子卻轉身去找覃嶽銘調查。為什麽？
    覃嶽銘，上海籍貫人氏，年齡大我們許多，他是參加工作後自己參加統考，考進湖北冶金工業專科學校的，他不算調幹生，他是和考綠君子入學湖北冶金工業專科學校時，在機裝203班就是同學，轉工業與民用專業後又同在一個班，他們是四年的同學。覃嶽銘豐富閱曆給予考綠君子許多的幫助。考綠君子先找覃嶽銘，似乎是個不錯的程序性調查選擇。
    覃嶽銘為人謹慎，行事低調，但他在校內外各個方麵的交往關係卻相當廣泛。考綠君子深知，要查清這件事，必須找到一個既能提供關鍵信息，又不會輕易泄露風聲的人。
    而覃嶽銘，正是這樣一個合適的人選。 考綠君子心裏盤算著，如果直接去找程襄生，可能會打草驚蛇，因為管運昌就是個瀝青工，萬一有什麽風吹草動，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而覃嶽銘則不同，他在學校時積累的人脈和經驗，足以讓他對三公司內外的情況和動態有所察覺。 於是，考綠君子決定先找覃嶽銘了解情況。考綠君子相信，憑借自己和覃嶽銘的同學情誼，以及覃嶽銘的為人處世，一定能夠從他那裏得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至於覃嶽銘是否能提供關於甲、乙、丙三人的確切信息，以及他們背後是否有黑惡勢力的存在，那就要看覃嶽銘的調查能力和對這件事的了解程度了。
    考綠君子見到覃嶽銘，無需多做鋪墊，覃嶽銘就將他知道的甲、乙、丙三人的信息做了介紹，進一步印證了黎陵蘊提供信息的正確性。
    “柳軒恴倒有點意思，他家在武漢卻在株洲上學，而且是個二年製的中專，他比我們晚一年進校，卻比我們早一年畢業。”覃嶽銘不經意地說。
    “柳軒恴是1960年考的株洲中專，1962年畢業？也夠倒黴的，正好是三年自然災害時期。”考綠君子說。
    “是的，柳軒恴畢業時分配在株洲，1962年和我們現在一樣，入廠當工人。他不想當工人，沒有去報到，直接就回了武漢。”覃嶽銘：“令人奇怪的是，他順利進三公司後，也沒實習，直接就分配到技術科資料室當資料員。所以大家想，他家裏要是沒有有點背景，要知道1962年，三公司還在精簡下放職工呢。”
    考綠君子聽後，眉頭微皺，心中暗自思量：柳軒恴的背景顯然不簡單，能在那個特殊時期直接分配到技術科，絕非等閑之輩。
    覃嶽銘視乎想起些什麽說：“柳軒恴，雖然，行為不羈性乖張，紈絝處事張揚！但是，他父母對他卻是培養有加，前幾日，聽計劃科工程師說，他受領導指派，為柳軒恴輔導統計計劃業務已經大半年。”
    考綠君子聯想到，拐子要求考綠君子找領導說計劃統計員幹不了，申請退出計劃統計崗位。我們絕不會再找你的麻煩。也就是讓出計劃統計崗位的交易……和拐子柳軒恴）的父母的部署有關？
    讓考綠君子費解的是，既然拐子柳軒恴）的父母有這麽大的能力，何必不直接把拐子柳軒恴）調過來，有必要還費這麽大的周折？
    ……
    考綠君子找到程襄生，把前後發生的事情和調查的情況，告訴程襄生後說：“你幫我分析分析，究竟是咋回事？”
    “這不和尚頭上的虱子——明擺著，分析個啥！”
    “啊，怎麽說？”
    “你想想，貫徹黨的八字方針是不是國家政策？剛剛進行的‘新三反五反’是不是黨的方針和國家政策？學習雷鋒是不是黨的方針和國家政策？”
    “是的！”考綠君子肯定地說。
    “那不就結了！領導幹部就為了給自己的孩子安排一個工作，不惜頂風逆為，他還要不要烏紗帽？”
    “這倒是個理。嗯，佩服！。我怎麽沒想到呢。”考綠君子打心眼裏佩服程襄生，從政策的高度，一言中的的分析。
    “那你估計，下一步，拐子柳軒恴）父母的局該怎麽布？”
    “拐子柳軒恴）他父母不需要什麽局，下麵的幹部自然會領會領導意圖，在積極推動工作中，不聲不響的就把事情辦了。”
    “下麵的幹部會怎麽辦？”
    “那我怎麽知道？我要知道，我不就當領導幹部了。”程襄生哈哈大笑：“你別忘了，我還是個瀝青工，你比我強多了，至少你現在一隻腳已經踏進了技術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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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襄生這麽一說，考綠君子倒輕鬆了許多。
    考綠君子心裏想，管他呢，反正也沒想幹這個充滿變數的統計員。拐子柳軒恴）想幹，讓給他就是了。
    ……
    現場，遇見正在砌磚的黃楓竹，黨員，四公司安全科長，瓦工出身的安全專家，觀其名充滿儒家文人書香；觀其貌，身高1米九，膀闊腰圓，若不是戴了一副眼鏡，真當是魯智深再世。因為前方勞動力不足，他下到瓦工班組砌磚。
    “小考來啦。”黃楓竹熱情的招呼我。
    “黃科長您好！”考綠君子從茶水桶裏舀了一杯水，雙手遞給黃楓竹說：“這麽熱，歇會兒，喝口水。”
    “小考，幹的好！”
    “不好，差距大著呢。”
    “謙虛個啥。”黃楓竹食指和中指指著自己的一雙眼睛：“你以為我這倆招子是出氣的呢，我都看在眼裏，好多師傅和工長都誇你呢。”
    考綠君子臉紅了，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好好幹，沒錯的。你要知道，計劃統計工作涉及麵廣，專業性深，是培養幹部的蓄水池。我在提幹前就在計劃統計崗位上幹過，你們的工地主任閭鎧、工段長、就是現在你的領導的佟大工程師……都在計劃統計崗位上曆練過。”
    “計劃統計工作保密性強，政治要高，我出身不好，恐怕幹不長。”
    “別聽他們胡扯，什麽出身好不好？我們的黨從來都是既有成分論，又不唯成分論！出身不由己，道路可選擇！我相信你，以你現在的努力，隻要堅持，將來可能就是個計劃統計專家。”
    考綠君子感激地說：“謝謝黃科長，謝謝您的鼓勵，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黃楓竹站起來拍拍考綠君子的肩膀，右手屈臂握拳：“你有工作，我有任務，加油！”
    黃楓竹一句“計劃統計工作涉及麵廣，專業性深，是培養幹部的蓄水池……。”考綠君子忽然明白拐子瞄準計劃統計崗位的動機和目的。這也讓考綠君子鬆口氣，也許拐子和黑惡勢力的牽扯程度會下降，這樣的風險對拐子是不合算的。
    ……
    總公司計劃係統，對基層統計員的整頓，拉開序幕，開始基層計劃統計員進行了一場業務考核，考核是以考試競崗的方式進行的，考綠君子掃視考場，拐子正坐在後麵看著自己。考綠君子可能是最年輕，資曆最淺，工作時間最短的一個，考綠君子想明白了，為什麽拐子會把目標鎖定在自己身上。
    反正，考綠君子也不沒把計劃統計崗位放在心上。意一放空，心就靜了，靜能生慧，大腦一片清澈。很快，考綠君子完成了試卷，檢查一遍確認無誤，可以交卷，抬頭瞄了一眼牆上的掛鍾，考試規定時間是2個小時，實際答題才用了40分鍾。馬上交卷，恐怕影響不好，反正無所謂，也算是對拐子承若的一個交待。
    監考官看著遞交考卷的考綠君子：“時間還早，你可想清楚了，考卷一交，就撤不回來了。你確定？”
    “我確定！”考綠君子說完瞄了一眼拐子，意思是，我胡亂塗鴉，已經完成我的承諾，就看你自己的考分成績了。
    其他考生，驚奇地看著考綠君子，要不就是個瘋子，要不就是答不上來，怎麽這麽快就交卷了？
    ……
    考綠君子：你感覺，你考的怎麽樣？
    不怎麽樣。
    自己估個分數。
    沒分數，試卷考題結合了現場實際情況，比較靈活，沒有標準答案，考試由解卷老師按四個等級評定，即：優、良、中、差。
    那你自己估計是那個等級？
    沒有標準答案，我怎麽估計？我說我是優等，你可能會認為我吹牛皮。
    你是優等？我不相信！
    別說你不相信，我自己也不相信，如果非要估，那就是差等吧！
    嗨，沒有意義的估計，還是等最後成績的公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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