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沒有金剛鑽_不攬瓷器活
    武鋼1700加熱爐保溫項目因鈑金工短缺陷入僵局，楊隊長、弋隊長等以“沒有金剛鑽”為由拒絕接手，直指技術門檻與勞動力缺口。羊雯強工長揭露核心矛盾：3000餘種異形構件需專業鈑金工，而團隊僅有一名半吊子章幹事，技術斷層與體製僵化形成死結。宋專家試圖調和，卻遭“臭老九”爭議與身份政治撕扯，暴露特殊年代技術理性與政治話語的激烈對衝。章幹事的怯場與柳再前的“臨時工”身份，暗喻工業化進程中技術傳承的斷裂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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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專家：“怎麽？啞啦！大家都說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楊隊長：“弋隊長，你也是施工隊長，回來的路上，你不是有很多話嗎？說說。”
    “說就說！”弋隊長有點委屈有點激動：“我們所承擔的精軋區、主電室區、加熱爐區、板坯區、水處理區、動力區、總圖通訊、地下管網8個戰區31個項目均已相繼進入決戰高峰，土建工作量比去年同期增加了30，按國家實物量定額計算，就算上新進場的民兵，我們勞動力還缺25！我愁的覺都睡不著。‘加熱爐管道保溫工程’本來就是工業爐砌築安裝公司公司的任務，憑什麽他們的任務給我們？好！就算工業爐砌築安裝公司公司幹不了，那機械設備安裝公司公司、工業安裝公司公司也是有專門的管道專業隊伍的公司，為什麽不給他們幹？就我們這幾條破槍，又土又賤的土八路土建公司）就能幹下來？這不是把我們當軟柿子捏嗎！就是把我們捏碎了，任務完不成，影響的還是大局！真不知道指揮部的老爺們是怎麽想的！是不是腦袋真的讓門給擠了！……”
    弋隊長這麽一說，倒把會議氣氛攪活了。大家七嘴八舌……
    “指揮部的這幫老爺們就是腦袋讓門給擠了！”
    “把任務給退回去！”
    “我們可不是‘軟柿子！’”
    “我們可是響當當‘學大慶優秀單位’！”
    “在任務方麵，我們可從來都沒含糊過，在土建方麵，我們可是一支能打硬仗的鐵人隊伍！”
    ……
    羊雯強工長：“我說兩句……”但是他文質彬彬的聲音被淹沒在七嘴八舌的議論中。
    宋專家把桌子猛地一拍：“大家靜一靜，聽聽一線的羊雯強工長說說。”
    大家靜了下來。
    羊雯強，男，廣東人，華南工學院畢業，原來在科研所工作，1974年由五七幹校以“臭老九”調來四公司，他頭腦冷靜，思維清晰，計算精細，是二隊現任木工工長：“假設，保溫任務死壓給我們……”
    大家又吵了起來。
    “羊楊工長，我看，你就是那個軟柿子！”
    “你們知識分子，就是那個……那個……”
    “‘臭老九’的習慣還是改不掉。……”
    “明擺著，幹不了！就是幹不了，為什麽死壓給我們……”
    “羊工長，你原來不也是總公司科研所的嗎，莫嫌我們大老粗說話不好聽!”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
    ……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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