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一種可能。”柳玄看著鍾鳴手裏的那把劍說道：“它隻是一把普通的劍。”
    鍾鳴仔細的端詳那把生鏽的劍，“不可能，它就是歸天劍。沒有劍靈或許就是收到墜天的影響，我們先帶著這把劍離開這裏。”
    “好。”柳玄伸手接過鍾鳴遞過來的劍，對方的視線在自己的腹部上停留了一秒，他才意識到沒有將破損的衣服換下來。
    柳玄從芥子袋裏拿出一塊布隨意的捆綁在裸露的位置，“我們走吧。”
    “這海底暗無天日，我們需要行進多久才浮出水麵。”鍾鳴是禽類，不喜歡待在水裏。
    柳玄拉著他的手，“再遊遠一些。”語氣倒是像哄著人，可偏偏少年鍾鳴吃他這一套。不開心的表情都收了起來，嘴角勾著一抹笑意，“聽你的。”
    兩個人手牽著手像兩條魚在海裏一路向前遊，身後還跟著一條小鯊魚。
    突然，一片片陰影籠罩了下來。
    一開始柳玄以為是什麽魚類，鼻腔裏傳來難聞的氣味，像是泡在陳年酸菜腐敗壇子裏，他皺眉抬頭一看，一頭頭惡盟獸人正在他們的上方海水恣意地遊泳。
    鍾鳴伸手捂住柳玄的嘴巴，尋了一處怪石林躲了起來。小鯊魚竟然也跟著過來了，在柳玄和鍾鳴的身邊遊動，時不時戳柳玄的屁股。
    惡盟獸人舒展畸形的四肢在海裏嬉戲打鬧，一個個栽進海裏對旁邊的魚類視而不見，甚至對出來擋道的不機靈魚，一巴掌拍飛，完全沒有食欲。
    鍾鳴密音入耳傳入柳玄的耳朵裏，這些惡盟獸人不吃魚類。但是，看見修仙者和有修為的獸人垂涎欲滴。
    柳玄密音回複道：確實奇怪，我們跟上去看看？
    鍾鳴側目看了一眼柳玄，似乎在表示你怎麽有這樣危險的想法。
    柳玄眯著眼睛笑了，點點頭。
    鍾鳴無奈地呼了一口氣兒，然而，在水底隻能成為一個泡泡咕嚕嚕地往上冒。
    細微的動靜驚到前方遊動的惡盟獸人，它們紛紛回頭看。
    柳玄猛地按住鍾鳴的頭躲了起來，從旁邊勾住一條鯊魚拋了出去。
    鯊魚一臉懵地擺動身體。
    前一秒還在戳著一個人的屁股，後一秒就被扔出來了。
    鯊魚呆楞一秒，看著惡盟獸人看向自己又怒了三秒，最後一秒它想我一定要告訴海族的王。
    過了七秒，鯊魚想我剛才要幹什麽來著？算了想不起來了，找小魚吃一吃。
    惡盟獸人看著鯊魚擺動身體離開，猜想剛才發出的聲音或許就是鯊魚弄的。他們現在沒什麽腦子，隻能思考簡單的事情，太複雜的事情思考起來會傷害原本就不多的腦子。
    柳玄和鍾鳴躲了半天，沒看到惡盟獸人前來，猜想著它們已經離去才冒出頭來。
    發現的危機是躲過去了，但是，獸人呢？？？
    惡盟獸人早已沒了蹤影。
    柳玄臉上難掩失望。
    鍾鳴拉住他的手指了指上方。
    柳玄抬頭看去，一小小隻惡盟獸人頂著個大肚子，手很長，但是雙腿很短，像小長臂猿猴一樣從海麵上潛下來，雙手飛快地向深海遊去。
    柳玄示意鍾鳴跟上去。
    二人悄悄地跟在那隻惡盟獸人身後………
    他們潛入很深的海裏，直到灑下來的陽光徹底被海水吞噬。柳玄瞧著黑暗的深海閃著奇怪的亮光，那不是魚類身上發出來的，像是故意有人把星光揉碎了融進這片深海的水裏。借著微弱的光，柳玄看見海中一座奇怪的建築物漂浮在海水之中，那建築物像是用瓊魚的骨架纏上森森的黑色濃鬱的霧氣建造而成，散發著幽幽的光芒。
    那隻小惡盟獸人朝著海底的瓊魚骨架遊了過去。
    柳玄立馬追了上去，鍾鳴伸手拉住他的手腕。
    危險。
    要去。你不想去，留在這裏。柳玄密音入耳說道。
    柳玄朝前遊去，鍾鳴隻好也跟著。
    但他還是不能理解柳玄為什麽這般執著，密音入耳問道：為什麽一定要去。
    柳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鍾鳴。這裏的惡盟獸人跟他穿越前的世界裏麵，影視裏創建的一種角色喪屍很想，對人類的鮮血和肉體極度渴望，但是對其他物種沒有一點興趣。他想查出這些東西是不是和他穿越前的世界有什麽聯係。
    這些心裏話他不能和鍾鳴說。
    柳玄回複：惡盟獸人數量一旦增多，它攻擊的就不會隻有獸族王城，肯定還會攻擊其他地方。我們要是能查出它誕生的源頭，直接在源頭把它們全部殺死，也算是幹了一件好事。
    鍾鳴欣慰：玄兒，什麽時候這般懂事。
    柳玄沒有回應鍾鳴繼續跟著那隻惡盟獸人。
    惡盟獸人鑽進濃重的黑色霧氣裏消失不見。
    柳玄就要跟著一起鑽進去，鍾鳴趕忙拉下他搖搖頭，拽著柳玄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鍾鳴道：用神識查探
    柳玄：？？
    鍾鳴雙手飛快結印，打開一個小小的空氣泡，將他和柳玄包裹起來，掐了法訣把二人身上的衣物弄幹爽，說道：“這個結界氣泡可以隔絕海水，也能隔絕聲音，防止我們的談話聲傳出去。”
    “……”柳玄內心暗暗吐槽，你有這種小法術為何不早點拿出來，害得我們在海水裏泡得很久。
    鍾鳴從芥子袋裏拿出兩個小紙人，咬破鮮血在上麵畫符咒，又畫了一隻小眼睛和兩隻耳朵，沒有畫嘴巴，然後遞給柳玄一個，“用你的一縷神識覆在上麵，我們一起進去。”
    看著紙人，柳玄的腦海裏閃過了鍾衍之的模樣。
    “準備好了嗎？”鍾鳴的話打斷柳玄的思緒。
    “嗯。”
    二人將一縷神識覆在上麵，又給紙人弄了防水術，加上一個隱身術，在他們二人的操縱下，紙人朝著建築物遊去，一頭紮進黑氣繚繞的地方。
    穿過層層的黑霧，他們看見了掛滿牆壁密密麻麻的惡盟獸人，他們躲在自己的肉球裏麵閉著眼睛休息。
    柳玄隔著紙人穿過來的場景都覺得一陣雞皮疙瘩，要是他在現場估計要跳起來。
    鍾鳴小紙人拉著柳玄的紙人，小心翼翼地從無數倒掛的肉球中間鑽過去，一點點地潛入內部。
    突然一道癲狂的笑意傳了過來，“邢慕啊邢慕，你早聽我的話不就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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