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玄不想與她爭辯，轉身離開。
    “喂。”洛玉迪喊住柳玄，“你一個隱月宗少主，名聲敗壞成這樣，真的不在乎嗎？”
    柳玄停下腳步，手藏在寬大的袖子裏，握了握拳頭，沒有做任何解釋，繼續往前走。
    “喂，柳玄。難道你就是那樣的人？魔族裏傳聞，你看似高潔，冷漠，實則浪蕩，人人都可觸碰？”
    “洛玉迪！”鍾鳴上前幾步，捂住柳玄的耳朵，“把你道聽途說的那些話，統統給我收回去。”
    “收？”洛玉迪嘲諷的說道“我憑什麽要收回來，敢做不敢當嗎？！同樣皆為爐石，我們從未想過依靠一個又一個修煉者去實現自己的目的。”
    “他呢？”洛玉迪指著柳玄，“靠著肉體歡愉得來的好處，不覺得丟人嗎？！”
    “你根本不了解玄兒。”
    “鍾宗主了解？確實……你了解柳玄比了解我姐姐多了去。無視倫理常綱，搞一些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洛玉迪。”鍾鳴冷冷的看著她，“你可別忘了。莫心當初帶著你和魔族，殺上玄機宗，要取了我和衍之的頭顱，血祭魔門。我能出手救了莫心，隻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罷了。”
    “那是因為我們當時要爬上高位，自然要有一番成就。”
    “一番成就便是我和鍾衍之的項上人頭？！”鍾鳴冷笑一聲，“真是天大的笑話。”
    “笑話又怎麽了？”洛玉迪眼神閃躲，嘴上不服氣的說道“我們也是為了改變爐石的命運和未來，不像某些極品爐石，隻顧著肉體上的快樂。哼！”
    “你！”鍾鳴掌中凝聚靈力，蓄勢待發，欲出招，卻聽見柳玄喊了他的名字。
    “鍾鳴，別殺她。”
    “玄兒？！你向來心慈手軟。這人三番幾次羞辱你，若不教訓，她更會變本加厲的說那些難聽的話。”
    柳玄淺笑著，搖搖頭，對著洛玉迪道“你也是爐石。”
    “廢話。”洛玉迪白了他一眼，“我們第一天認識嗎？在玄機宗的時候，我便是爐石之城派過去給鍾衍之輔助修煉的。”
    “同樣為爐石，你不知道爐石的一生有很多無奈和不情願嗎？”
    “無奈？不情願？”洛玉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嗤笑兩聲，“你？！隱月宗的少主，會有無奈和不情願？”
    柳玄點了點頭。
    “太多了。”
    洛玉迪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藏了起來。
    “這麽多不清不楚的人和你糾葛。你說是無奈和不情願？誰信啊。別人上趕著給你這個爐石當修煉者？笑話。”
    洛玉迪好看的眸子迸發出極強的惡意，“分明是用了什麽下三濫的勾搭手段，讓別人甘願為你赴死。”
    “如果你想用肉體上的汙言穢語，對我進行語言上的攻擊，那你實在太沒技術了。”柳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
    “過去的事情，我不能決定。未來的事情，掌握在我的手中。與其在這裏攻擊同為爐石的我，你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其他方麵。”
    柳玄釋放威壓，一步一步靠近洛玉迪。
    “提升修為，爭權奪利。哪一樣不是更值得投入精力。沒有能力的叫喚，隻能像無用的家畜，被人宰殺。”
    洛玉迪感到前所未有的威壓，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哼，說得好聽。”洛玉迪不服的說道“還不是和別人有了肮髒的觸碰。”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混亂的，身體上的觸碰，隻是我輝煌閱曆中，最不起眼的篇章。”
    柳玄垂眸看著眼前軟倒在地的女孩，“不情願的觸碰殺不死內心的自我；滅不掉我自由高潔的靈魂。你們對我的偏見，總有一天會隨著我變強而粉碎。”
    洛玉迪張嘴想要反駁，可在對上柳玄視線的那一刻，咽了回去。
    “玄兒。”鍾鳴在一旁難受地揪著大腿肉，心裏無比怨恨以前的自己，怎麽可以這樣傻，這樣對待他的玄兒。
    但是，不那樣子，他真的能站到柳玄身邊嗎？
    以鍾鳴的身份，昂首挺胸地站在柳玄身邊。
    不會的。
    不能的。
    一個人掩藏起來的感情，是孤獨的舞曲。
    外人看不見。
    而他喜歡的那個人更是看不見。
    “抱歉。”鍾鳴脫口而出，“抱歉，玄兒。”
    “哈哈哈哈，姐姐，你快聽聽。你快聽聽呀。鍾鳴會道歉，真是小刀剌屁股，開了眼了。”洛玉迪坐在地上誇張的說道。
    “你和我說過，鍾鳴這個人死也不會道歉的。”洛玉迪瞪大眼睛，激動的說道“你看，他說了。他對著柳玄說了哦。”
    她們相依為命的時候；她們抱在一起取暖的時候；她們一起在微弱的燭光中吃飯的時候……
    莫心總是和她說起很多的小事。
    其中，關於鍾鳴的瑣事特別多，大概提了一千多次。洛玉迪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她總是念叨著鍾鳴要是聽從她的話，她也不至於走現在這條艱難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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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是念叨著鍾鳴要是會道歉，他們之間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可現在。
    鍾鳴正對著柳玄道歉呢。他的態度還很誠懇。
    “姐姐啊姐姐。”洛玉迪感慨道“鍾鳴並不是不會道歉。他隻是不會對姐姐道歉。他不愛你。從一開始，他就不愛你。”
    “……”鍾鳴煩惱的歎了一口氣，“莫心。”
    他的視線從柳玄身上移向了躺在床上的莫心。
    “當初，是你詐死，離開了我和衍之；後來，你又帶著洛玉迪殺上玄機宗。如今，我不殺你，出手救了你，隻是念著舊情，還請你端正我們之間關係和感情。”
    “莫心，感情不是你消失了，我願意等你。你要殺我，我願意繼續愛你。也不是你叛逃魔族之後，我便可以無條件的接納你。”
    “我知道。”莫心一臉坦然地回答道，仿佛對這一切都早已心知肚明。她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從未要求你重新愛上我。在玄機宗的那些日子裏，雖然我偶爾會責罵你沒用、沒本事，但不可否認的是，你確實是一個有擔當的人。”
    莫心從床上緩緩坐起身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幾人。她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給自己鼓勁兒，然後終於下定決心般地開口說道“我就把話說明白了吧。”
    然而，話到嘴邊，莫心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低著頭，像是不敢直視眾人的目光。沉默片刻後，她才繼續說道“其實，我們之間並沒有多相愛。那些所謂相愛的樣子，不過是我在飲食裏摻入了爐石之城的秘製藥而已。”
    “秘製藥？”柳玄聽到這個詞，頓時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他瞪大眼睛看著莫心，追問道，“什麽是秘製藥？”
    莫心解釋道“這爐石之城的秘製藥，是專門為了解決修煉者毆打自己爐石的問題而研發出來的。由於其製作工藝複雜，成本高昂，所以價格極其昂貴。但它的效果卻異常顯著，一旦服用，就能讓人產生一種虛假的愛意。”
    “秘製藥解決毆打爐石？”柳玄越聽越覺得匪夷所思，他難以置信地問道，“可這樣下藥，不是很快就會被人發現嗎？”
    莫心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會的，那藥無色無味，不會輕易被人察覺。而且，它的藥效也並非永久性的，隻要停止服用一段時間，這種虛假的愛意就會逐漸消失。”
    “這麽神奇？”柳玄詫異道。
    “嗯，是的。不過，鍾鳴吃了的時間長，會有一些後遺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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