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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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今年有空了?”
    少女繼續冷笑著說道,語氣裏滿是嘲諷。
    “小溪,閉嘴!怎麽跟你爹說話的?”
    女人罕見地露出強硬的一麵,猛地朝著少女嗬斥道,眼神中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少女語氣一頓,翻了個白眼,隨後看向張晉身邊的路易,嘴角不由一咧,再次冷笑道:“這個人是誰?你的私生子?”
    少女這突如其來的話,讓原本還帶點溫馨的空間瞬間凝固,氣氛降至冰點,冷得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
    路易看著女人那驟然冷下來的目光,心中暗自感慨,女人的情緒真是如同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剛剛還彌漫著家的溫暖,此刻卻仿佛置身於冰窖之中。
    眼下這情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引起了不必要的誤會。
    女人沒有說話,這明顯是在給張晉留麵子,讓他來解釋,這種態度也算是相當強硬了。
    路易額頭冒出幾絲冷汗,這場景讓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時候,老爹去足浴被老媽發現後,兩人在家裏大吵大鬧的情形,簡直如出一轍,甚至眼前這一幕的火藥味更濃。
    路易連忙開口解釋道:“師母,師母,您誤會了,都怪我,是我的錯,是我非得纏著張隊今晚吃大餐,那個,我就不打擾您們了,我走。”說著,他便作勢要往外走,試圖盡快化解這尷尬又緊張的氛圍。
    然而,就在路易轉身準備溜之大吉的時候,一道聲音叫住了他,是女人。
    隻見女人原本如寒冬臘月般的冷冽氣勢,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宛若三月春風般的和睦。
    “哎呀!是你啊,你就是我家老張嘴裏經常提到的那個,很有學識的年輕人吧?今天一見,果然氣宇軒昂!”
    女人的語氣裏滿是熱情,仿佛剛才的冷臉從未出現過。
    路易臉色微微一僵,這女人的客套話真是說得跟真的一樣,讓他有些哭笑不得。
    他望向一旁的張晉,隻見張晉此刻正捂著額頭,一臉的尷尬,似乎對眼前這突然轉變的局麵有些不忍直視。
    張晉輕咳了一聲,頓時屋內的目光全部匯聚在了他的身上。
    避免了這場鬧劇的繼續延伸。
    他清了清嗓子,說道:“我來介紹一下,路易,我的學生,是實習生,最近才來到我隊裏。”
    聽到“剛來”“實習”這兩個詞匯,女人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同時不忘狠狠地瞪了一眼張晉,那眼神仿佛在說:“你怎麽不早點告訴我?”
    張晉摸了摸鼻子,臉上也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似乎在回應:“還不是你說得太早了,我根本攔不住啊。”
    張晉又繼續介紹道:“這是我愛人,房蘭。”
    他頓了頓,又看向那個一臉淡漠的少女,“我女兒,張溪夢。”
    “嗬嗬,結婚紀念日,還讓個外人來參加,爸,你可真有你的。”身穿一身黑色連衣裙的張溪夢,倚靠在一旁的沙發,玩弄著手裏的手機,嘴裏嘀咕著,眼神中滿是不屑與挑釁,似乎對路易的到來頗為不滿。
    少女這話一出,原本就有些尷尬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起來,空氣仿佛都凝固了幾分。
    張晉和房蘭的臉上皆是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張晉連忙解釋道:“她年紀還小,脾氣有點怪,你多擔待點。”他看向路易,眼神中帶著一絲歉意。
    路易摸了摸鼻子,說實話,哄小孩他確實不太擅長,不過誰叫是他非要纏著張晉,才被帶上來吃飯的呢?
    他也不是不懂好歹的人,這小鬼頭雖然有點臭脾氣,但畢竟是張晉的寶貝閨女,
    他總不能跟個孩子一般見識。
    再說了,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殘暴了?
    對於這種小屁孩的挑釁,他才不會輕易被激怒呢,他還是挺憨厚待人的。
    很快眾人緩緩入座,路易對待張溪夢的挑釁也僅僅是回了個一個簡單不能再簡單的微笑。
    入座之後,作為五星級餐廳,也許是因為處於魔都,實行的是盤大菜少,肉小的模式。
    一塊鵝肝,一點兒點綴,沒了......
    路易承認,自己是個窮賤命,吃不慣這種富貴菜。
    “沒想到,你還記得我們的紀念日。”房蘭的聲音不大不小,叫人聽不出滋味,不過這話的內容,倒是顯得怨氣不小。
    可見張晉之前的那些年,可沒赴約。
    不過想到張晉的脾氣也是,秉公職守的典範,自古家國難兩全,失約也是正常了,倒也算見怪不怪了。
    “我當然記得。”張晉低著頭,單手持刀,單手持叉,緩緩切割著鵝肝,隨後將細小的鵝肝送入嘴裏。
    他的背影有些單薄,和平日裏的他不一樣,就仿佛卸掉了全部的偽裝。
    他張晉也不過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一個女兒的爸爸,一個女人的丈夫。
    風從張晉背後的窗戶吹進,吹起一旁略顯凋零的君子蘭。
    “記得,記得,年年說記得,年年忘記來。”張溪夢狠狠用叉子抵住鵝肝,然後刀子狠狠切下鵝肝,隨後叉子插進鵝肝,送入嘴巴,聲音帶著一絲冷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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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孩子......”房蘭無奈歎息道。
    她又能說些什麽,張溪夢說的又沒錯,每年張晉總是記得,總是說會來,卻年年忘記,年年有事。
    今年好不容易來了,卻又帶了個大小夥,雖說是張晉隊裏的實習生,但她心裏說樂意才是假的。
    別人的家事摻和什麽?
    房蘭對路易自然是不滿的,不過也不會傻到表露在臉上。
    但張溪夢就不一樣,她繼續道:“來了,又帶了個外人,嗬嗬,把今天當成什麽了?”
    “還裝模作樣的,記得,你記得個什麽?什麽都做不好。”
    她似乎是要把心裏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
    而麵對張溪夢的指責,張晉顯得有些窘迫,他低著頭,臉上閃過一絲不忍。
    他也想來啊!
    他每年都想,他難道就不想好好過一個紀念日嗎?
    可他不能啊!
    “夠了,小溪,今年你爹能夠赴約,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房蘭打住了張溪夢這張宛若鋒利刀子般的嘴,她換了個話題。
    隻見她問道:“還有十六天,就是小溪的學校家長會了,你有時間嗎?”
    十六天......嗎?
    張晉算了算,考核的時間是在十五天內。
    呼,千鈞一發,真是太好了。
    他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回道:“有,這次家長會,就讓我去吧。”
    一旁原本嘴巴微動,就要出口的張溪夢頓住了,她望向張晉,再次確認道:“家長會你要去?”
    “你不是很忙嗎?”
    “剛好趕上了,十五天後,我不是很忙。”張晉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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