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嗎？福來居然得罪了路易。”
    “不該讓他這麽跋扈的......”
    王嘉樂靠在辦公椅上，臉上帶著幾分無奈，手裏拿著一疊資料。
    那是王福來最近半年的開銷明細和所作所為的記錄。
    “最要命的是，他不該再甩了文曉露。”
    “這下好了，他這是把路易徹底得罪了。”
    “唉，明明隻差幾天，就幾天。”
    “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錯，可我該怎麽讓福來給路易道歉呢？”
    “總不能殺了他吧，這種事，殺了也沒用。難道帶著福來去給路易負荊請罪？”
    “我看路易和葉雄一路貨色，他們都瞧不上我，瞧不起我這低三下四的樣子，都是王八蛋，沒吃過社會的苦，就隻是個幸運的王八蛋！憑借著上天垂青的優勢，搖著尾巴當大尾巴狼！”
    “媽的，道歉也不行，這隻會讓路易更看不起我們王家。”
    “不過，仔細想想，也不一定非要讓路易看得起我們，隻要他不再針對我們王家就行。”
    ......
    電影院內，除了電影的轟鳴聲，就是一片靜寂。
    夏千青緊緊抓著路易的手臂，腦袋抵在他的肩膀處，就跟個護食的小獸，生怕自己的獵物被別人搶了。
    葉冰棠則是和路易拉開了距離，依靠著另一邊的扶手。
    路易呢，渾身都不自在。
    好好一場電影，他愣是沒看進去。
    三個小時......
    如螻蟻般從腳跟爬到了頭頂般。
    慢得要死，還不自在。
    ......
    老路燒烤店內。
    戴著小醜麵具的男人，單手持著一把漆黑色的雨傘，哥譚式的扭曲笑容在陽光下泛著油光，猩紅西裝在轉身時揚起詭異的弧度，一頭紮進玻璃門之後的老路燒烤店內。
    手裏的黑色雨傘又跟變戲法似的從手裏消失。
    “hi，女士，還有先生們，想念我了嗎？”
    魎鬼扭身依靠在櫃台，陽光灑在他的臉上，將他臉上的小醜麵具照亮，同時照亮的還有他那雙深藍色的瞳孔。
    猩紅色的齒輪在他深藍色瞳孔的深處旋轉了幾下。
    麵對麵色愈發清冷的李覓雙，他舉起雙手做出投降姿勢，紅色唇線卻在麵具下咧到耳根，“別緊張別緊張。”
    “真是無情極了，我又不是真身過來的，可不會被監控拍到，我隻是傳話的——領袖說，臨江的倒計時提前了。”
    “暴風雨會在四十八小時內降臨，蒼穹為之變色。”魎鬼的舌尖抵了抵麵具邊緣，“晝時，洪水會舔舐每一盞路燈，直到臨江變成水族箱，成為下一個無人區。”
    “領袖是不會允許這種事情出現的。”李覓雙手裏拿著鐵串子插著肉串，聲音清冷道。
    “魎鬼別拐彎抹角，有屁快放。”崔四海聲音沉悶地催促道。
    魎鬼嘴角的鮮紅色嘴巴微微上揚：“那你們可太高看領袖了，領袖沒那麽慈悲，他老人家說了，臨江生死，與他無關，與你們無關，與鬼門無關。”
    “不過，領袖也說了，會有救世主出現的。”
    “誰？”
    “你猜？”
    “路易？”
    “......就憑一個剛剛覺醒了半年的人？”李覓雙微微搖了搖頭，嘴角閃過一絲輕視的笑容。
    崔四海銅鈴大的眼睛微微一轉，聲音多了一絲壓迫：“領袖是想以臨江為場地，對路易進行考核？”
    “領袖說——”魎鬼沒有回答，反倒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
    他突然直起腰，紅色領結無風自動，“眾神的鬧鍾還剩三百六十五天。”他一個優雅的轉身，隨後宛若鋼琴上跳動的手指般跳躍起舞。
    “一年之後，這世界上唯一一個可以讓眾神畏懼而逃離這個世界的人就會消失。”
    “到時候，眾神審判，天地變色，人類有罪，當以海嘯、火山、大雨、狂風毀之，就仿佛是潘多拉再次打開了魔盒，新的一輪人類末日即將來臨！！！”
    “屆時，宛若末日。”
    李覓雙穿肉串的手微微顫動，鐵質的叉子戳破了她的手指，一抹暗紅色的血液從她的手指滲出。
    她麵色閃過一絲僵硬，錯愕抬頭：“還有一年......眾神就要回來了。”
    炭火劈啪聲裏，崔四海的銅鈴眼驟然收縮：“天啊，那可真是世界末日了，都得結束了。”
    “沒錯，還有一年，被打得哭爹喊娘、屁滾尿流的眾神，將會帶著屈辱和憤怒再次席卷這個世界。”小醜的聲音沒了忽高忽低，反而異常的平順。
    望著李覓雙和崔四海眼裏的畏懼。
    “哈哈哈哈——”小醜戲謔的聲音突然響起，挑撥著崔四海和李覓雙的神經。
    “魎鬼你發什麽瘋？！還是說，你剛剛說的都是騙我們的？”李覓雙嗬斥道。
    “帶著滿身淤青和複仇欲。”魎鬼突然狂笑起來，笑聲像打碎的瓷片割開空氣，“但領袖才不在乎呢！他說，即使最後那個能鎮住眾神的家夥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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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到這裏，魎鬼沉默了一下，故意慢了下。
    李覓雙放下了手裏的肉串，“繼續說！”
    “——他照樣能用指甲縫碾碎那些偽神。”小醜舔了舔麵具邊緣，齒輪轉動聲突然加快，“就像當年那個人，把宙斯的權杖折斷成廢柴。”
    領袖......嗎？
    回想到“己”那恐怖的實力，李覓雙和崔四海有些動容。
    他們沒見過領袖有過任何一擊之下殺不死的人，己的實力早已超出他們的想象。
    如果是他......
    或許真的可以，以一人，鎮眾神。
    “那臨江呢？！我們呢？還需要繼續蟄伏下去嗎？”
    “三色雨落下，悲哀降臨時——”
    小醜突然變戲法般掏出張燒烤券，“確保老路燒烤的炭火不斷。領袖說，末日燒烤必須配伏特加。”
    “到時候，他會親臨。”
    ......
    “啊——路哥，我錯了。”
    “砰砰砰——”
    數個響頭從路易麵前響起。
    路易單手捂著臉，他有些沒臉看。
    拉住路易肩膀的夏千青眼裏多了一絲疑惑：“這貨是誰啊？”
    路易嘴角扯了扯：“以前高中的一個同學。”
    “他給你道歉是怎麽回事？看上去就跟不道歉能死似的。”
    “額，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對這個家夥沒什麽好感。”
    “哦哦。”
    “那我去買冰淇淋去，你在這裏等我會。”
    “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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