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瑞麵色猙獰。
    “難道今天真要殞命在此不成？”
    “不對，還有希望。”
    “怨女！”
    “你聽聽，他是路易，不是貝托！”
    “你認為他們處理我之後，下一個會殺死的人是誰？”
    “必然是你！”
    “跟我聯手，才能抗衡他們！”
    “否則，你就是將主動權交了出去！”
    “你以為路易會這麽輕易跟你回總部？”
    怨女此刻圓潤翹臀坐在潛夜汽車的車頭，搭起了二郎腿，手裏多了一支煙。
    “說的不錯，你繼續。”怨女打了個哈欠，無聊道。
    她瘋了才會跟潛夜的人聯手。
    至於路易和宮本遊鴻，嗬嗬，天地之大，大唐卻再無他們的容身之處。
    除了跟她去眾生庭，還能怎樣？
    頂天也就是宮本遊鴻跑了，路易可跑不掉。
    至於說二人聯手對付自己，路易會死是一定的，然後自己跑了不就得了。
    所以路易壓根就不會跑，或者聯合宮本遊鴻對抗自己。
    因為，自己對於他而言，是致命的打擊。
    隻要他不是蠢人，就不會做這種蠢事。
    至於宮本遊鴻，愛去哪去哪，跟她有關係嗎？
    怨女搖了搖腦袋，烏黑色的發絲隨風飄蕩，臉上輕薄黑紗內的精致麵孔露出幾絲輕蔑的笑容。
    應瑞此刻徹底慌了，他麵朝四周大喊道：“領袖救我——”
    然而空曠的周圍，卻無任何動靜。
    “魎鬼！！！”
    “魎鬼——”
    宮本遊鴻眼皮一跳：“什麽亂七八糟的，瘋了？”
    與宮本遊鴻的錯愕不同，路易心中則是猛地一顫。
    他望向應瑞，眼中的殺意更甚。
    “你就是鬼門安插在潛夜的臥底？”
    “很好，殺死你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路易可沒忘記，是鬼門的人操控的新生訓練營被襲擊。
    如果不是鬼門，或許……張晉便不會死。
    應瑞麵色有些發白，他此刻就仿佛被拋棄的玩偶，任憑他如何負隅頑抗，最終都擺脫不掉被撕爛丟進垃圾桶的宿命。
    他嘴唇顫抖，“你不能殺我，路易！”
    “別忘了你的身份！！”
    “你也是鬼門的人！”
    “你和我是一夥的，你不能殺我！！！”
    路易歪著腦袋，輕蔑地看向應瑞：“一夥？”
    “哈哈哈——”
    路易大笑：“不好意思，我是貝托，不是路易。”
    應瑞：你放屁！
    可事到如今，打嘴炮有啥用呢？
    應瑞此刻後路全部被封死，再無退路！
    他背後就是萬丈深淵，卻再也沒有一絲生機。
    難不成他要眼睜睜看著自己死在這裏？
    哦不不不——
    這太絕望了！
    這和淩遲致死有什麽區別？
    他還沒有喝夠白蘭地，沒有喝夠龍舌蘭，這世上還有太多東西沒有享受。
    “噗嗤——”
    逐漸失血的應瑞自然是不敵宮本遊鴻，更不用說還有路易壓陣。
    沒幾個回合便敗下陣來。
    “你的心髒，我就收下了。”
    血紅色跳動的心髒被路易的手貫穿應瑞的胸口隨後拉出。
    應瑞使出最後的一絲力氣妄圖摧毀自己的心髒。
    漆黑色的影子化作長槍紮去。
    然而卻不敵虛空之門的速度。
    長槍撲了個空。
    應瑞失去了心髒，固然還具備元嬰，尚可出竅。
    但他卻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因為活著都打不過，死了就更別說了。
    他宛如斷了翅膀的鳥兒從半空中向後揚去。
    望著逐漸遠去的烏雲。
    耳邊的雨聲逐漸響起。
    應瑞眼中閃過了很多。
    從孤兒院長大，到認識那位大人。
    覺醒異能，成為鬼門的一員。
    原來，自己已經活了這麽多年，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了嗎！？
    隻是可惜……
    自己無法再與那位大人並肩同行了。
    “領袖……永別了。”
    “撲通——”
    應瑞的屍體跌落在地上，恰好處於宮本啟二的一旁。
    此刻天空上逐漸下起了小雨。
    複仇之後，路易和遊鴻隻是靜靜矗立在半空。
    等待他們的唯有空虛、迷茫。
    為什麽勇者的篇章打敗魔王就到此為止？
    因為勇者複仇之後，等待他的就隻有故人的墳墓，以及無盡的空虛了。
    “跟我走吧。”
    “你我不管，不過你跟我走。”
    怨女指了指遊鴻，又指了指路易，隨後便朝著西歐國的方向急速飛馳。
    路易瞥了一眼地上的宮本啟二。
    又看了一眼宮本遊鴻，他的話被卡在嗓子內。
    最終隻化作一句道歉：“對不起。”
    “我也去。”宮本遊鴻緩緩抱起了宮本啟二的身軀，呢喃道。
    路易臉上露出一絲錯愕。
    宮本遊鴻繼續道：“你幫我複仇，那我便跟你去闖一闖龍潭虎穴。”
    “而且，你才是啟二真正的隊長不是嗎？”
    “我家孩子，承蒙多受關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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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始終沒有說話，他的目光隻是定格在遊鴻懷裏的啟二。
    花落還有重開日，人死卻無重生時。
    他又一次目睹了朋友的逝去……
    “喂——跟上！”
    怨女的聲音從不遠處響起。
    路易緩緩深呼吸一口氣，“我們走——”
    …………
    不多時……
    在發現高速公路上恢複了平靜之後，何凱便再次駕駛著潛夜的汽車，前往而來。
    隻不過這一場麵卻讓他愣住在原地。
    隻見原本的山腰被轟擊出數個極深的溝壑。
    地上滿是蜘蛛網般的細縫。
    現場隻有應瑞的屍體躺在地上，胸口處有著一個貫穿的血洞。
    雨水衝刷著他的屍體，血液逐漸被雨水擴散化作血泊，生機再無。
    “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何凱瞠目結舌。
    背後汽車上跳下來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啟二那小子呢！？”
    “還有，路易呢？”
    經過熊隊的提醒，何凱這才注意到現場居然隻有應瑞的屍體。
    路易居然也不在了。
    宮本啟二消失還算正常，被抓走了。
    難不成路易也被抓走了？
    可為什麽應瑞的屍體要留下來？不帶走？？
    “奶奶個腿，我滴媽，這山上的刀型溝壑之前可沒有吧！”
    “這地麵都快打崩碎了。”熊隊聲音詫異道。
    何凱此時可沒閑心說這些話，他掏出手機，立即聯係高層的電話：“喂？”
    “我這裏是天鶴潛夜，應瑞高層……戰死，臨江督察路易失蹤，疑似被眾生庭的人抓走。”
    “天鶴與虎門的高速公路完全報廢，需要重新施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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