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昭把飯菜一掃而光，坐在座位上做計劃。
    她望著窗外，今天是一個萬裏無雲的晴天，但她卻沒心思休息。
    待會兒她得找楚一凝問問有沒有可以給她使用的訓練場所。
    從今天開始，她的射擊、格鬥、體能等方麵的訓練都必須上強度，一個也不能落下。
    忽然，一隻漸變色的蝴蝶，緩緩飄落在窗戶上，吸引了她的目光。
    沐昭回過神來，注意到有人靠近，抬頭一看，正是楚一凝。
    她在對麵坐下來，掃了一眼滿桌的空盤子，問：“吃飽了吧？”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沐昭挑了挑眉。
    楚一凝仿佛知道她在哪一般，直接找到了她，
    她懷疑地抬頭看了一圈房頂，想找找到底有幾個監控。
    楚一凝似乎看出她的想法，笑了笑：“隻要我想，我就有辦法知道。”
    沐昭一下子警覺起來：“什麽辦法？”
    楚一凝轉頭，望著玻璃窗上的蝴蝶，沒有回答。
    沐昭隨著她的視線看去，終於也真正意識到了那隻蝴蝶的存在——在此之前，它在沐昭的眼中隻是晴天窗前的一位“過客”，不會去過多留意。
    她瞬間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楚一凝的異能是五感共通？還是操控蟲類？
    不……如果真這麽簡單，楚一凝不可能這麽不加掩飾地引導她發現這隻蝴蝶。
    不同於刀隆那幫人故意用手段打探人隱私，楚一凝這種悄無聲息的能力，更令人感覺後怕。
    她用了某種難以察覺的方式，從容掌握了一切信息和情報。
    “紹禹和你說了吧，今早我要帶你去見個人。”楚一切入正題道。
    沐昭點點頭，腦袋裏還在推測著楚一凝的能力是什麽。
    楚一凝抽了張紙巾遞給沐昭，說：“走吧。”
    沐昭拿過紙巾順手擦了擦嘴——這人還怪貼心的。
    兩人走出食堂，往軍事區正中的一棟造型別致的大樓走去。
    “那是基地的指揮中心，”楚一凝指著建築說，“負責接收所有來自基地外的通訊信號，同時也承擔總指揮、警報、總控陸北區……”
    她話沒說完，被沐昭打斷：“誒停——這些不應該挺機密的嗎，隨便就告訴我了？”
    楚一凝淡然道：“這些都是基地手冊裏的東西，軍區裏人手一份，算不上什麽機密。”
    “基地手冊？”沐昭好奇地問。
    楚一凝說：“回頭我給你發一份，有整個7號基地的導航圖，你可以看看。”
    沐昭說：“好，謝謝。”
    楚一凝忽然嚴肅的說：“有件事我必須提醒你一下。”
    沐昭問：“什麽事？”
    楚一凝說：“7號基地的規模是不算大，但也有上萬人口，不是所有人都和紹禹一樣簡單直接，你要注意提防靠近你的人。”
    沐昭多聰明一個人，馬上聽懂了她的暗示，她猜楚一凝估計是知道了食堂裏發生的事。
    她隱晦又直接地說：“放心，你擔心我什麽，都不用擔心我會被騙。”
    丁泛海和楚紹禹應該已經把她的情況如實匯報了，所以沐昭沒必要對楚一凝隱瞞自己的能力。
    倘若楚一凝真要出賣她給瑞辰集團，那也一定不是楚一凝一個人的決定，是整個7號基地的決定。
    若真是那樣，就說明她一開始就錯信了楚紹禹和丁泛海，那她也認了。
    當然，這個概率是極小的。
    《異獸》原文裏，楚家和瑞辰集團的矛盾幾乎是不可調和的，這點倒是可以放心。
    然而，對楚家之外的其他人，就不是這樣了。
    正如楚一凝所說，7號基地那麽多人，沒法保證每個人都和楚家是一條心。
    沐昭轉移話題，問：“不如先跟我說說，楚少將是個什麽樣的人？”
    楚一凝挑了挑眉，反問：“你們昨天不是見過了？”
    沐昭說：“隻是偶然碰見，說了兩句話。”
    沐昭後來仔細回想了一下《異獸》裏對楚序的描寫，筆墨實在不多。
    書中並沒有對他的性格展開過描寫，隻提了此人是楚家現任最強的異能者。
    經過昨天的初步接觸，她隻能斷定是楚序是個非常敏銳的人。
    她現在擔心的是，楚序會不會是另一個蘇輕臣？
    會不會在知道她的能力後，就想辦法把她變成服務於他的工具人？
    一旁，楚一凝也沉默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簡要地描述楚序。
    楚序是個什麽人呢？
    簡單來說，曾經的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少將。
    17歲時，就從帝國軍校以綜合成績第一的成績畢業。
    十年間，他混過陸戰隊，當過特種部隊的隊長，軍功無數，戰績斐然，30歲時升到少將。
    隨後不久，末日時代來臨，帝國解體前最後一戰，他領軍抗擊變異體，在前線打了半年仗沒有回過家。
    三年前建立感染區防線，有楚家軍一半功勞，他作為陸北軍統帥，也拿下了最重要戰績，升為少將。
    隻是在那不久後，帝國就分崩離析了。
    楚一凝常聽她爸誇這位小叔，說他升上來之後做了不少實事、大事。
    不僅如此，她讀軍校時期聽到的關於楚序的傳奇故事也不少，但大多很難追溯真實性。
    楚序在帝國軍部的那些軍功，幾乎都有保密性質，旁人哪能知道真假？
    楚一凝的視角裏，隻有一件事是確定的——楚序曾經遭受過一次嚴重的打擊。
    彗星撞擊事件後，楚序是第一批成為異能者的人。
    但他成為異能者的這段經曆是非常災難性的，已經成為楚家人不想去觸碰的禁忌。
    好在楚序並沒有消沉，他沒有排斥這種轉變。
    他頂住壓力，克服困難，掌握住了這個全新的未知力量，成為了楚家如今的頂梁柱。
    所以，在楚一凝看來，楚序是個不折不扣的強者。
    楚一凝想了半天，最後隻說了句總結性地話：“他很強，但是別緊張，他不吃人。”
    沐昭：“……”等於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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