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的天空下，林炎抱著高燒不退的小芸在廢墟間狂奔。身後避難所的慘叫聲漸漸被甩開，但更可怕的是那些此起彼伏的非人嘶吼——嗜血者們正在擴散。
    "林哥哥，我頭暈..."小芸滾燙的額頭貼在他的脖頸處，呼吸急促而不規律。
    "堅持住，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林炎緊了緊手臂，目光掃視著前方。他的記憶告訴他，城郊公園的雕塑下方有一個剛開啟的地窟入口。
    轉過最後一個街角，林炎的瞳孔驟然收縮。
    公園的鐵柵欄已經被撞得扭曲變形，幾隻嗜血者正趴在地上撕咬著什麽。他猛地刹住腳步，後背緊貼牆壁。
    "係統，掃描周圍安全路徑。"他在心中默念。
    視網膜上立刻浮現出半透明的藍色路徑圖，標注著幾個紅點。這是重生後覺醒的「全能進化係統」的基礎功能之一。
    林炎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小芸的位置，然後從腰間抽出那把從五金店搶來的鈦合金短刀。
    "小芸，閉上眼睛，不管聽到什麽都不要睜開。"
    沒等女孩回應，林炎已經如獵豹般衝出。第一隻嗜血者甚至沒來得及抬頭，刀刃已經從它後腦貫入。但第二隻立刻察覺，發出刺耳的尖嘯撲來。
    林炎側身閃避，短刀劃過嗜血者的喉嚨，黑血噴濺。他感到一陣灼熱——那血有腐蝕性，濺在手臂上立刻燒出幾個紅點。
    第三隻趁機撲向小芸，林炎來不及回防，隻能轉身用背部硬接這一擊。
    "砰！"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林炎回頭，看到那隻嗜血者被一根鋼筋貫穿，釘在了地上。一個滿臉血汙的士兵站在不遠處，手裏還保持著投擲的姿勢。
    "快走！地窟入口在雕塑下麵！"士兵大喊，同時從腰間拔出手槍，對著遠處幾個聞聲而來的黑影射擊。
    林炎沒有猶豫，抱著小芸衝向公園中央的雕塑。果然，底座處有一個直徑約兩米的黑洞，邊緣泛著詭異的藍光。
    他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士兵——對方已經被五六個嗜血者包圍，卻還在射擊為他們爭取時間。
    "抓緊我。"林炎對小芸說，然後縱身躍入黑洞。
    下墜的過程比想象中長。黑暗中，林炎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仿佛穿過了一層粘稠的液體。當他終於踩到實地時，膝蓋一軟，差點跪倒。
    "環境掃描中..."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當前位置：地窟一層，坍塌地鐵站。氧氣含量正常，溫度18攝氏度，濕度87。檢測到輕微輻射，建議開啟防護模式。"
    林炎眨了眨眼，等待視力適應黑暗。他摸出從混混那裏搶來的手電筒，按下開關。
    一束昏黃的光線刺破黑暗，卻隻能照亮前方三米左右的範圍——這裏的黑暗似乎能吞噬光線。
    "林哥哥，這是哪裏？"小芸虛弱地問。她的臉色在燈光下顯得更加蒼白。
    "暫時安全的地方。"
    林炎輕聲回答，同時警惕地掃視四周。他們站在一條隧道裏，兩側是扭曲變形的列車車廂，天花板的混凝土板大部分坍塌，露出鋼筋骨架。
    空氣中彌漫著鐵鏽和腐爛的氣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腥臭。林炎的神經繃得更緊了——那是嗜血鼠的氣味，前世他聞過太多次。
    "係統，標記安全路線。"
    藍色路徑再次浮現，指向隧道右側一個相對完好的通道。林炎剛要邁步，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悶哼，接著是金屬碰撞的聲音。
    有人！
    林炎立刻熄滅手電，示意小芸保持安靜。他輕手輕腳地向前移動，借著遠處不知名光源的微弱藍光，看到前方月台上有三個人影。
    兩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人正按著一個倒在地上的身影，其中一人正在搶奪對方手中的什麽東西。地上散落著幾個彈殼，還有一把被踢開的軍用手槍。
    "老東西還挺能扛，"一個黑衣人冷笑道，"把地圖交出來，給你個痛快。"
    "呸！"地上的身影吐出一口血沫，"自由之翼的雜種..."
    林炎瞳孔一縮。自由之翼——前世最大的幸存者組織之一，以殘酷統治著稱。而那個倒地的身影，如果他沒記錯，應該是...
    "陳衛國？"
    林炎低聲自語。前世傳聞中，這位老兵獨自守著一座橋三天三夜，為兩百多名平民爭取了撤離時間。
    後來他成了軍方的重要人物，但在災變初期就失蹤了。
    現在，這個關鍵人物就在眼前，而且危在旦夕。
    林炎的大腦飛速運轉。救還是不救？救了可能會暴露位置，引來自由之翼的追殺；不救的話，失去一個潛在的重要盟友，而且...
    他的目光落在小芸身上。女孩正發著高燒，需要藥物和治療。老陳如果真是軍方的人，可能會有相關資源。
    決定已下。林炎輕輕放下小芸，從背包裏摸出從混混那裏搶來的戰利品，短刀。深吸一口氣。
    "係統，戰鬥輔助模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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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鬥演算功能激活，冷卻時間24小時。目標分析中..."
    兩個黑衣人的身體輪廓在林炎視野中變成了半透明的紅色，幾個黃色光點標記出他們的弱點——頸部、腋下和膝蓋後方。
    林炎如幽靈般靠近。
    第一個黑衣人剛察覺到動靜，短刀已經劃過他的頸部。鮮血噴湧而出，那人捂著喉嚨倒下。
    第二個反應極快，一個翻滾躲開林炎的攻擊，同時從腰間抽出一把泛著綠光的匕首。
    "又一個送死的。"黑衣人冷笑道，匕首在黑暗中劃出一道熒光軌跡。
    林炎沒有廢話，直接衝上前去。對方顯然訓練有素，匕首如毒蛇般刺向他的咽喉。
    林炎勉強側身避開，卻感到臉頰一熱——匕首劃破了皮膚，一陣麻痹感立刻從傷口擴散。
    有毒！
    他的左臉開始失去知覺，視線也變得模糊。黑衣人趁機撲來，匕首直取心髒。千鈞一發之際，地上那個身影突然暴起，一記肘擊打在黑衣人膝蓋後方。
    "啊！"黑衣人痛呼一聲，動作變形。林炎抓住機會，短刀刺入對方腋下——係統標記的另一個弱點。
    黑衣人踉蹌後退，撞在牆上。林炎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上前一刀結果了他。
    戰鬥結束，隧道重歸寂靜，隻有三個人的喘息聲。
    "多謝了，小夥子。"地上的身影——陳衛國艱難地坐起來，按住腹部的傷口，"不過你不該插手，自由之翼的人會記住你的臉。"
    林炎沒有回答，而是蹲下來檢查老陳的傷勢。子彈還留在腹部，出血嚴重，已經出現感染跡象。他毫不猶豫地擰開抗生素瓶子，倒出兩粒。
    "吃下去。"
    老陳愣了一下，隨即苦笑："省省吧，這世道藥物比命貴。"
    "如果你想死在這裏，我現在就可以補一刀。"林炎冷冷地說，"否則就吃藥。"
    老陳盯著林炎看了幾秒，突然笑了："有種。"他接過藥片吞下，然後指了指地上的手槍，"幫我撿一下，那是我老婆的遺物。"
    林炎撿起那把磨損嚴重的92式手槍，遞給老陳。這時小芸怯生生地從陰影處走出來，手裏還拿著手電筒。
    "這是...？"老陳皺眉。
    "我妹妹。"林炎簡短地回答，同時撕開自己的t恤，幫老陳簡單包紮傷口，"你知道控製室怎麽走嗎？"
    老陳疼得齜牙咧嘴，但還是從口袋裏摸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地圖，不過被血糊了一半。控製室在那邊，"他指向月台盡頭，"但要小心，那裏有東西..."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無數小爪子劃過金屬。林炎的後頸汗毛倒豎——嗜血鼠群。
    "該死，被血腥味引來了。"老陳掙紮著站起來，"我們得..."
    他突然停住，眼睛盯著林炎身後。林炎猛地轉身，看到第三個黑衣人不知何時出現在隧道口，手中的槍正對著他們。
    "砰！"
    槍聲在封閉空間內震耳欲聾。林炎本能地撲向小芸，卻看到黑衣人仰麵倒下——老陳不知何時已經撿起手槍，一槍命中對方眉心。
    "老東西槍法不減當年啊。"老陳自嘲地笑了笑，然後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聽著，小子，不管你是誰，記住一件事——別信穿紅鬥篷的人。"
    "紅鬥篷？"林炎皺眉。
    "紅月教的人，"老陳艱難地站起來，"他們在這地窟裏活動，專門抓活人獻祭。我親眼看到..."
    一陣劇烈的咳嗽打斷了他的話。林炎扶住他，同時警惕地環顧四周。鼠群的聲音越來越近，他們必須立刻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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