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掃過剝皮張腰間晃蕩的銅鑰匙串——最大那把形如肋骨，是開血髓礦保險櫃的。鑰匙環上還拴著個小巧的黃銅骷髏頭，隨著動作撞擊鑰匙叮當作響。
    機會！
    林炎眼中寒光一閃。他猛地張嘴，用盡全身力氣，一口帶血的唾沫狠狠啐在剝皮張右眼上！
    “找死！” 剝皮張暴怒閉眼，抓著秤杆的手下意識去抹臉。
    電光石火間，林炎強忍劇痛，被鐵鉤貫穿的左肩詭異地向前一送！鎖骨傷口處的碎骨茬精準地刮過鑰匙串上的黃銅骷髏頭掛飾！
    “嗤啦——”
    細微的刮擦聲被慘叫掩蓋。一道比發絲還細的傷口出現在林炎骨茬上，而黃銅骷髏頭表麵，一道幾乎看不見的暗紅紋路悄然亮起。
    【債務轉移之手 發動！
    目標：剝皮張的黃銅護身符綁定靈魂）
    轉移債務：50年
    備注：該護符蘊含微弱的“骸骨聖靈”賜福，可承載小額債務】
    右臂白骨秤紋的血光肉眼可見地淡了一絲：命債：250年29天2358）
    “小畜生！”
    剝皮張抹掉臉上穢物，獨眼赤紅如鬼，秤杆掄圓了朝林炎太陽穴砸下！這一下落實了，腦袋絕對像爛西瓜般炸開！
    林炎瞳孔緊縮！他賭對了！這鑰匙串果然是監工的身份象征，被“骸骨聖靈”烙過印記！但50年債務轉移隻能算開胃菜……
    生死關頭，他腎上腺素狂飆，嘶聲咆哮：“張扒皮！你偷賣血髓精礦給‘鏽渣幫’！三筐精礦就在你床下暗格裏！”
    剝皮張的秤杆硬生生停在林炎太陽穴半寸處！
    整個礦道瞬間死寂，連“肉菩薩”內壁的蠕動聲都清晰可聞。所有礦工和監工都僵在原地，驚恐地看著他們。
    剝皮張的獨眼先是愕然，隨即湧上被戳破秘密的暴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
    “放屁！”他聲音尖利，秤杆卻微微發顫，“老子撕了你的嘴！”
    “編號甲七的血髓礦！每塊都有教會烙印！”林炎語速快如爆豆，目光死死鎖住剝皮張腰間那把肋骨鑰匙，“你敢當著‘肉菩薩’的麵開櫃驗貨嗎？”
    他故意提高音量，“還是說……你床下那暗格，連‘肉菩薩’都瞞過了？”
    “肉菩薩”三個字像冰錐刺穿礦道。礦井深處傳來沉悶的蠕動聲，岩壁上的肉質層劇烈起伏，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黑暗中睜開。
    剝皮張臉色瞬間慘白如紙。賭贏了！ 林炎心中冷笑，這礦井裏誰不知道，“肉菩薩”最恨監守自盜。
    一旦被它判定偷竊礦脈精血，剝皮都是最輕的！
    “你……”剝皮張獨眼裏的暴怒被巨大的恐懼取代，秤杆慢慢垂下。
    他看著林炎鎖骨上還在淌血的傷口，又瞥了一眼周圍監工閃爍的目光和深處傳來令人心悸的蠕動聲，臉上橫肉抽搐。
    突然，他猛地抬手！
    噗嗤！
    嬰兒臂粗的鐵鉤被硬生生從林炎鎖骨裏拔了出來！帶出一大塊皮肉和碎裂的骨渣！鮮血噴泉般湧出！
    “呃啊——！”
    林炎眼前徹底黑了幾秒，身體像破麻袋般摔在冰冷滑膩的血肉地麵上，痛得蜷縮成一團。
    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在他身下積成一灘粘稠的暗紅。
    剝皮張將血淋淋的鐵鉤隨手扔給旁邊一個監工，油膩的秤杆指著蜷縮在地的林炎，聲音帶著壓抑的狂怒和恐懼：“把他拖到‘悔過室’！鎖在‘肉枷’上！沒老子的命令，不準給他一滴‘紅湯’！”
    他獨眼掃過噤若寒蟬的監工們，吼道：“都他媽看什麽！挖礦！今天產量再少一成，老子把你們全掛上剝皮架！”
    沉重的皮靴聲遠去。兩個監工粗暴地抓起林炎的胳膊。鎖骨處巨大的血洞暴露在腥臭的空氣中，每一次觸碰都帶來深入骨髓的劇痛。
    肉枷？悔過室？ 林炎被拖行時模糊地想，聽起來比剝皮架還邪門。
    他被拖過曲折腥臭的礦道，深入礦井更黑暗的腹地。這裏的岩壁不再是暗紅肉質，而是覆蓋著一層不斷滲血的漆黑苔蘚，散發著濃烈的鐵鏽和腐敗味道。
    空氣粘稠得如同膠水，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刀片。
    一道低矮的、由無數森白腿骨拚接而成的拱門出現在眼前。拱門頂端，一顆巨大的、布滿血絲的眼球鑲嵌在顱骨中央，冰冷地注視著下方。
    “悔過室”到了。
    兩個監工粗暴地將林炎推進門內。裏麵空間不大，四壁都是濕滑蠕動的深紫色肉膜，中央矗立著一具造型詭異的人形枷鎖。
    那“肉枷”像是用活物雕成。底座是扭曲盤結的暗紅肉根，深深紮入地麵。枷身是幾根粗壯慘白的肋骨彎曲成環，環上布滿細密的倒刺和不斷開合的吮吸口器。
    最上方，一顆幹癟發黑的心髒緩慢搏動著，延伸出幾根血管般的鎖鏈。
    “鎖上！”一個監工獰笑。另一個粗暴地將林炎按向肉枷。那肋骨環仿佛活物般張開，猛地合攏！
    哢嚓！噗嗤！
    冰冷黏膩的骨環死死卡住林炎的脖頸、手腕和腳踝！環上細密的倒刺瞬間紮入皮肉，像無數水蛭同時吸附！
    更可怕的是那些吮吸口器，緊緊貼住他的動脈和鎖骨傷口，瘋狂汲取著溫熱的血液！
    “呃啊……”林炎的身體觸電般繃緊，喉嚨裏發出不成調的嘶鳴。
    生命被強行抽離的感覺比鐵鉤穿體更恐怖！他眼前陣陣發黑，感覺身體在迅速冰冷。
    “滋滋…滋滋…”
    黑暗裏隻有吮吸聲。肉枷的倒刺鉤在骨髓裏，口器貪婪吮吸著林炎的生命。每一次心跳，都清晰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東西順著血管被強行抽走。
    視野右下角的虛擬麵板，血紅的數字在瘋狂跳動：
    命債：250年24天163211）
    184205…
    122117…
    這他媽的哪裏是悔過室？分明是高效屠宰流水線！ 林炎的意識在劇痛和失血的冰冷中浮沉。
    剝皮張留他在這裏，不是要折磨，是要把他精準地榨幹最後一滴價值，連骨頭渣子的年限都要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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