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上的力道極大，幾乎要捏碎蘇晚晚的臂骨，將她強行拽進自己散發著酒臭汗臭和古龍水混合氣味的懷裏。
    蘇晚晚的身體瞬間繃緊，如同拉滿的弓弦。前臉精致的妝容下，一絲痛苦和厭惡飛快掠過，又被強行壓下。
    後腦裂開的嘴，那鮮豔如血的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細密的森白利齒無聲地摩擦。
    陳金牙根本沒在意她的僵硬。他另一隻肥手打了個響指，聲音清脆響亮：“酒！最烈的伏特加！給爺的夜鶯潤潤嗓子！”
    一個穿著侍者服、臉色蒼白如紙的骷髏骨架，與門口那位類似，但骨架更纖細，動作僵硬卻迅速地端來一個托盤。
    托盤上不是普通的玻璃杯，而是一個造型扭曲、杯壁極薄的慘白高腳杯——杯托部分分明是用一截人類的小腿骨打磨而成，杯身則是一個倒置的、被掏空清洗過的完整顱骨！
    顱骨天靈蓋被削平，形成杯口，裏麵盛滿了幾乎溢出來的、清澈如水的液體——正是最烈的伏特加。
    但這伏特加的顏色…不對！
    清澈的液體深處，翻湧著一絲絲、一縷縷、如同活物般遊走的暗紅色血絲！如同被囚禁在酒液中的毒蛇！
    一股混合著濃烈酒精和鐵鏽血腥的怪異氣味彌漫開來。
    陳金牙獰笑著，那隻箍著蘇晚晚的肥手猛地一用力，迫使她仰起頭，露出天鵝般脆弱的脖頸和塗著豔麗口紅的雙唇。
    他端起那杯顱骨血酒，金牙在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澤，肥厚的嘴唇幾乎貼到了蘇晚晚的耳邊，聲音帶著酒氣的灼熱和刻骨的殘忍：
    “喝！給老子喝幹淨了！”他幾乎是咆哮著命令，同時另一隻手的拇指和食指，帶著玩弄獵物的狎昵，狠狠掐住蘇晚晚的下巴，迫使她張開嘴。
    “唱！用你前後兩張嘴給老子唱！唱那首最浪的《夜上海》！”
    他噴出的氣息帶著伏特加和腐爛食物混合的惡臭，熏得蘇晚晚身體又是一顫。顱骨杯冰冷的骨質杯口，粗暴地抵住了她被迫張開的、塗著口紅的雙唇。
    那帶著血腥氣的、粘稠冰冷的觸感讓她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唱！！”
    陳金牙的吼聲如同炸雷，脖梗上那一圈金牙隨著他暴怒的咆哮而劇烈震動、互相碰撞，發出密集刺耳的“叮叮當當”脆響！
    金牙深處，那些半凝固的、痛苦哀嚎的人臉虛影仿佛也被這震動激活，在金光的映照下扭曲得更加劇烈，無聲的慘叫似乎穿透了金光，直刺靈魂！
    “唱到老子高興！唱到老子脖子上這些寶貝疙瘩——金牙掉光！”
    他另一隻肥手猛地拍打著自己脖子那一圈叮當作響的恐怖“項鏈”，金牙深深陷入皮肉，幾乎要刮出血來！
    聲音裏帶著一種病態的亢奮和施虐的快感：
    “老子賞你十年陽壽！怎麽樣？夠不夠買你這一身細皮嫩肉？嗯？”他肥厚的手指帶著油膩的觸感，竟然順著蘇晚晚的下巴，極其下流地滑向她旗袍領口下那抹誘人的雪白肌膚！
    就在陳金牙的手指即將觸及那抹雪白的瞬間——
    嗚——哇——！！！
    蘇晚晚後腦勺那張裂開的大嘴，猛地爆發出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高亢、都要淒厲、都要不顧一切的尖嘯！
    尖銳！刺耳！如同億萬根鋼針同時刮擦玻璃！又像地獄熔爐裏萬千怨魂被投入沸油時的集體慘嚎！
    實質般的、幽綠到發黑的磷火音符，如同被壓抑到極致的火山熔岩，從那裂開的大嘴中瘋狂噴湧而出！
    每一個音符都扭曲變形，邊緣燃燒著墨綠色的邪火，帶著焚毀一切的怨毒！不再是靡靡之音，而是一曲用靈魂撕裂奏響的、充滿了極致痛苦與絕望的《夜上海》變調！
    噗嗤！
    隨著這超越極限的尖嘯爆發，蘇晚晚後腦裂嘴的邊緣，那撕裂的鮮紅唇角與正常頭皮的交界處，猛地迸裂開幾道細小的裂口！
    粘稠的、暗紅色的血液瞬間滲出！不是流淌，而是如同被巨大的聲波壓力擠出，順著那細密森白的利齒縫隙，緩緩地、一滴一滴地滲出、匯聚！
    血珠顫巍巍地掛在慘白的鋸齒邊緣，在旋轉的彩燈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澤。然後，不堪重負般——
    滴答。
    一滴粘稠的暗紅血珠，掙脫了齒尖的束縛，垂直墜落！
    下方，正是陳金牙剛才粗暴地塞在蘇晚晚唇邊、迫使她喝下大半的顱骨高腳杯！杯底，那混合著伏特加和暗紅血絲的渾濁酒液，如同一個微型的沸騰血海。
    滴答。
    暗紅的血珠精準地墜入杯中粘稠的酒液裏。
    沒有激起漣漪，沒有發出聲響。
    那滴血珠如同落入泥沼的毒液，迅速消融、擴散，將杯底本就渾濁的酒液染上了一抹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暗紅。
    林炎站在混亂舞池的邊緣，陰影裏。
    陳金牙那圈叮當作響、嵌著人臉的金牙項鏈，蘇晚晚後腦噴濺的磷火黑血，以及那滴落入顱骨杯中的暗紅血珠，如同三根燒紅的毒針，狠狠刺入他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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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握在袖中的左手掌心，那枚血壽算盤正散發著溫熱的搏動。
    嗡！
    算盤在他掌心幾乎微不可查地震顫了一下！
    【目標鎖定：陳金牙】
    【壽元計算中……受高階規則幹擾青幫氣運庇護？）……計算修正……】
    【剩餘壽元估值：某年某 月數據模糊）】
    【關聯債務檢測：強陽性命債糾纏）】
    【關鍵節點：脖頸金牙項鏈命債錨點規則裝飾）】
    猩紅的銀行提示瞬間刷過意識，同時，一個新的、閃爍著猩紅警告邊框的彈窗猛地彈出，強行覆蓋在壽元模糊的數據之上！
    【警告！檢測到‘聲波債務’規則漏洞！】
    【漏洞描述：目標陳金牙）通過強迫債務關聯體蘇晚晚）進行高強度聲波輸出歌唱），以聲波為載體，持續竊取轉移債務關聯體生命本源壽元），用於維持其‘命債裝飾’金牙項鏈）活性及自身享樂！】
    【漏洞可利用性：高】
    【是否消耗1時辰壽元，對債主‘陳金牙’進行‘債務漏洞’標記？】
    【標記效果：鎖定‘聲波債務’轉移路徑，下次發動‘債務轉移’時可強製將該路徑關聯債務含利息）反噬標記目標！】
    【是否？】
    冰冷的選項框在林炎眼前閃爍，如同惡魔的低語。
    1時辰壽元？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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