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無法理解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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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炎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些原本纏繞在“雪風號”水兵靈魂上的、屬於昭和血債的沉重債務,正通過他釋放的爐火金線作為“導管”,被下方深淵中那些貪婪的黑暗觸手瘋狂地吮吸、剝離!
    如同抽水機在抽取汙穢的泥漿!
    而那些黑暗觸手在吸食了這些“債務”後,其內部流淌的褻瀆光斑似乎變得更加活躍,對上方那艘正在墜落的“雪風號”艦體本身,也顯露出一種更直接的、毀滅性的“食欲”!
    【肢體接觸…為引…】
    【星靈深淵)共振…為橋…】
    【債務…嫁接…轉移…】
    暴君之爐的核心深處,冰冷的公式如同熔岩般流淌、烙印!
    林炎緩緩收回右手,五指虛握。
    掌心之中,一縷極其細微、卻凝練到極致的暗金絲線緩緩浮現,絲線的末端,似乎還纏繞著一絲來自“雪風號”水兵靈魂深處的、充滿絕望和軍國怨毒的醬紫色“債務殘渣”。
    他低頭,看著那縷絲線在掌心湮滅。
    嘴角,勾起一絲比馬裏亞納海溝更幽深的弧度。
    “原來,討債,” 他的低語被海風撕碎,“還能這麽玩。”
    夜的黑,是被打翻的墨缸。太平洋的暴風雨撕扯著天與海的界限,億萬條銀亮的雨鞭抽打著沸騰的墨汁。
    風不是風,是遠古巨獸瀕死的吐息,帶著滾燙的鐵鏽腥氣和更深邃的、如同鯨屍在萬米海溝腐爛億萬年的惡臭。
    浪也不是浪,是一座座崩塌的、由黑色水銀澆築的山峰,轟鳴著砸向彼此,碎成遮天蔽日的白沫。
    在這混沌的中央,林炎踏著一塊扭曲的、似乎由某艘戰列艦主炮塔熔鑄成的暗金浮台。
    浮台在狂濤中沉浮,每一次被拋上浪尖,都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呻吟。
    他周身沒有雨,狂暴的雨幕在觸及他體外三尺時,便被無形的力場蒸發成白茫茫的蒸汽,又被更高處的風暴瞬間撕碎帶走。
    晶化的右瞳深處,熔爐的金焰被風暴壓得隻剩一點針尖大小的猩紅,映出前方那片比夜色更粘稠、更令人窒息的區域。
    那裏,海麵不再是水。
    是無數艘鋼鐵巨艦的墳場。
    “雪風號”驅逐艦隻剩下半截艦橋,像一根生鏽的墓碑斜插在沸騰的海水裏,斷裂處流淌出粘稠的、混合著燃油和人體組織的黑紅色“血液”。
    “魷魚號”的耐壓艇殼扭曲得如同被孩童揉爛的錫紙,慘白的內部結構暴露在外,幾根粗大的、閃爍著幽藍克蘇魯神經索光斑的電纜無力地垂落,如同章魚的殘肢。
    更遠處,美軍“企業號”航母龐大的身軀攔腰折斷,燃燒的飛行甲板碎片如同巨大的、燃燒的蝴蝶,在風暴中被撕扯、熄滅。
    英軍戰列艦“威爾士親王號”巨大的炮管指向天空,炮口卻被凝固的黑色瀝青狀物質徹底封死……
    來自珍珠港、關島、中途島,所有被那根通天巨柱標記過的、背負著如山血債的艦船殘骸,都被無形的力量牽引、堆積於此,構成了一片絕望的、散發著濃烈死亡和債務氣息的鋼鐵墳場。
    這片墳場,是祭品,也是牢籠。
    林炎的暗金浮台,就是這牢籠中唯一燃燒的燈火。
    嗡——!
    一種超越了風暴轟鳴的、源自維度夾縫的撕裂聲,如同億萬張砂紙在同時打磨靈魂!林炎腳下的浮台劇烈震顫,邊緣瞬間熔蝕汽化!
    正前方,那片由無數艦船殘骸堆積而成的、墨汁般的海麵,猛地向上隆起!
    不是浪,是空間的腫瘤!一個巨大到令人思維凍結的、純粹由粘稠黑暗物質構成的“凸起”正在形成!
    它的表麵流淌著瘋狂旋轉、不斷增殖又湮滅的克蘇魯幾何符文,如同活體的電路板,散發著冰冷、混亂、足以讓恒星熄滅的惡意。
    在這黑暗凸起的核心,一點猩紅的光芒亮起——那不是光,是通往更深層維度罅隙的、貪婪的瞳孔!
    一根觸手,從這黑暗的維度凸起中,無聲無息地刺出!
    它超越了視覺捕捉的極限!
    前一瞬還在百丈之外,下一瞬,那流淌著褻瀆符文的、由純粹空間褶皺構成的黑暗尖端,已經撕裂了林炎身前的絕對力場,直抵他的眉心!
    快!無法理解的快!超越了時間流逝!
    林炎甚至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他晶化的右瞳中,那點熔爐金焰被恐怖的黑暗瞬間吞噬!
    一股凍結靈魂、碾碎意誌的絕對死寂,如同億萬年的冰棺,當頭罩下!
    他的思維被強行凝固,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那維度觸手的鎖定下哀嚎、瀕臨崩潰!
    唯一能動的,是他右臂。
    那纏繞在臂膀上的白骨秤紋,在這超越死亡的威脅刺激下,瞬間爆發!
    不是灼熱,是冰冷的、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從骨髓深處狠狠刺出!
    整條右臂瞬間失去了知覺,皮膚下的血管根根暴凸,呈現出醬紫發黑的恐怖色澤!
    秤杆的骨紋瘋狂扭曲、拉長,仿佛要掙脫血肉的束縛,活生生從他臂上剝離下來!劇痛!不是作用於神經,是直接烙印在靈魂上、宣告他債務即將被強製清償的終極審判!
    【警告:右臂債務承載器白骨秤紋)過載!】
    【生命本源鏈接點即將崩潰!】
    【強製清算倒計時:3…】
    靈魂深處的暴君之爐發出了前所未有的、仿佛瀕臨解體的沉重哀鳴!爐壁在無形的壓迫下布滿龜裂!爐內煆燒的金焰急劇黯淡!
    就在這意識即將被徹底凍結、靈魂被拖入無盡債務深淵的萬分之一刹那!林炎的左手,那隻融合了星靈臂鎧、在黑暗中流淌著幽藍微光的左手,動了!
    不是格擋,不是攻擊。
    是本能!
    是源自暴君之爐核心、那被無數次死亡磨礪出的、掠奪一切生命能量的絕對本能!
    五指箕張!幽藍的星靈臂鎧表麵,那些如同星圖脈絡的紋路瞬間點亮!不是吸收外界的能量,而是…引導!
    目標:腳下這片由無數血債戰艦熔鑄成的暗金浮台!目標:周圍這片翻滾著、充斥著絕望、死亡、和滔天債務怨念的鋼鐵墳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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