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說我卑鄙?你難道不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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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父看到邊敘時老臉拉的很長,仿佛不願意看到這個逆子。
    “你還知道回來?”
    他滿腹怨氣和怒氣,“我以為就是你娘死了,你也不會回來!”
    徐文元在邊敘的身後看到了兩個人,但兩人都不是他要等的人,眼底飛快地掠過了失望之色。
    “叔,這時候您就不要說氣話了。”
    “邊敘他是嬸子的親生兒子,母子之間再有矛盾,嬸子都走了,這個時候他要是不回來,組織上怕都是要批評他的。”
    說完徐文元又看向邊敘,“流芳和寶珠怎麽沒有回來?”
    邊父這時候才注意到沈流芳和招娣沒過來,神色不滿道:“你怎麽沒有把她們接過來?”
    邊夢雪知道答案,搶先道:“爺爺,寶珠說不過來了!我媽也不過來了!”
    邊徐:“她已經不是邊家的人,來不來都是她的權利。”
    邊父惱火道:“她好歹在邊家當了十一年的兒媳!喊了你娘十一年的婆婆!
    這個時候她都不來送一送你娘,她還有良心嗎?”
    邊父沒想到沈流芳這個年紀了,還這麽不會做人!
    連邊母去了,都不願意來送最後一程,簡直枉為人!
    邊敘神色有些不耐,但不想這個時間和他爭論,
    “她不來就是不來,你不用再說了。”
    邊父被這不孝子的態度氣死,“你這什麽態度?”
    “你娘都走了,我讓她來送一送委屈她了?別人都能做到的事,就她小肚雞腸跟一個死人計較!”
    “她不來送你娘最後一程就算了,招娣呢?”
    “招娣可是你娘的親孫女!她奶奶的喪事,她怎麽能不來?”
    邊敘目光冷漠,“她現在叫寶珠,不叫招娣。”
    “至於她為什麽不來,你不清楚嗎?”
    邊父完全不當回事,“老黃曆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難道還值當記一輩子?”
    邊敘深吸一口氣,從心底生出一股無力感。
    “你不用再說什麽,她們不來就是不來。”
    邊父臉色發黑,“這還不是怪你!”
    “誰家離婚還把孩子讓女人帶走的?你的出息,你的怒氣就知道從你爹娘身上使?”
    “她連親奶奶的喪事都不願意參加,可想而知她在沈流芳身邊學了什麽東西!”
    “她是我們邊家的孫女,她姓邊!她現在還記得自己姓邊嗎?”
    北城神色悲傷地說:“外公!沈姨和寶珠沒來,你現在還想把大舅也逼走嗎?”
    徐文元也不再看戲,勸道:
    “叔,北城說的對,現在嬸子的事最大,在這兒吵,隻會讓嬸子不得安寧。”
    邊父氣的臉上肌肉都在扭曲,把滿腹的怨言和怒氣咽了下去。
    這時候爭吵,隻會讓外人 看笑話。
    邊父沉著臉,語氣生硬地說:“你要是還有點人性,就去看看你娘!”
    徐文元補充:“邊敘,你是嬸子的長子,嬸子走的時候肯定是也想見一見你,和你說說話。”
    邊敘帶著邊夢雪進了房間。
    邊母換好了壽衣,頭發也被打理過了。
    邊夢雪冷不丁地看到奶奶白到發青的臉,飛快地縮到了爸爸的身後,嚇的不輕。
    她怎麽覺得奶奶的臉腫脹了許多?
    好可怕!
    邊敘跪在了床前,“給你奶奶磕頭。”
    邊夢雪跪在了爸爸後麵,不敢抬頭,她不敢看。
    邊敘自從和家裏斷絕關係後,就沒有再見過母親。
    如今再見,已經是天人之隔。
    從聽到死亡消息到現在一直緊繃的情緒,在看到躺在床上無聲的,寥落的,蕭索的母親時鬆懈了下來。
    但另一種難言的、矛盾的、愴然的感受浮上了心頭。
    他無法麵對母親曾經犯下的錯誤,他無法理解,也無法原諒。
    可是再麵對這樣毫無聲息,再無可能睜開眼睛的母親時,邊敘閉上眼睛,“小雪,你出去吧。”
    邊夢雪趕緊爬起來離開房間。
    徐文元在門外看著屋裏跪在床邊的邊敘,目光多少有些陰鬱。
    邊敘轉過頭,看到了門外的徐文元。
    雙方對視著,在這種對視的目光中,兩人都在衡量著對方的心理。
    邊敘收回了目光。
    徐文元卻開了口,“如果你還想著複婚,你應該讓她們母女過來送嬸子最後一程。”
    “至少你爹對她們的態度,不會像現在這樣極端。”
    除非邊敘在麵對母親遺體時,也依然心硬如鐵。
    不懊惱沒有在母親生前對她好一些。
    不後悔沒有見到母親最後一麵。
    不後悔和父母斷絕關係。
    邊敘:“你為什麽在這裏?”
    徐文元神色認真地說道:“我們是朋友,以前是,現在也是。”
    “我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就和你斷絕關係,隻有你會。”
    “為了沈流芳,你和父母斷絕關係,為了沈流芳,你和我斷絕關係。”
    邊敘的冷靜早就刻進了骨頭裏,以至於憤怒都無法掙脫禁錮浮出表麵。
    他麵無表情地諷刺道:“你是不會和我斷絕關係,你隻會背叛,隻會用卑鄙的手段去欺騙人。”
    徐文元對沈流芳的心思就是背叛。
    捏造病例,製造得了絕症的假象意圖去欺騙他,欺騙沈流芳,手段卑鄙。
    到頭來徐文元卻還來怪他與他斷絕關係無情無義?
    徐文元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你不在家的這些年,你弟弟沒有在家裏住。
    隻有我三天兩頭來幫你照顧家裏,關照你的家人。”
    “我把你當親兄弟,把你家人當我自己家人,你呢?”
    “難道你不希望我過的好?”
    “你沒離婚也就算了,你離婚了,我難道也不能爭取?”
    “你對沈流芳的喜歡就這麽自私?你就不能化小愛為大愛?成全我和她?”
    邊敘被他一番話堵的臉都綠了,“徐文元!一碼歸一碼!”
    徐文元:“一碼歸一碼?你說的不算。”
    “我沒指望你支持我去追求沈流芳, 但你說過公平競爭,你不會阻止!”
    “但你做了什麽?”
    “你說我手段卑鄙,你就不卑鄙?”
    “你他娘的連軍區都不讓我進!算什麽公平?”
    他連見都見不到沈流芳的人,他追個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