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龐老幫你平反了，你從農場回了城。”
    “她們的想法又改變了。”
    “她們開始怪沈流芳守不住，開始怪沈流芳給她們改姓，開始怪沈流芳眼皮子太淺……”
    “如果不是我還是個廠長，她們隻會做的更過分。”
    徐文元看著邊敘，他不知道沈流芳會跟邊敘說多少。
    但從夢裏的沈流芳來看，她不會告訴邊敘這些事。
    她自己的委屈，她從來不肯開口說。
    她即使說委屈，說的也都是孩子們的委屈。
    有時候徐文元真想弄死她的兩個女兒。
    “你平反後，邊北城就被你弄回城了，邊靈兒死在了鄉下，你因為下農場，頭疾加重，身體也不行不了。”
    “邊北城把你的死，自己瞎掉的一隻眼睛，還有北靈兒的死都算在了沈流芳的身上。”
    “他恨毒了沈流芳，但他又不願意沈流芳死的太容易了。”
    “所以他算計邊夢蘭，扶持邊夢蘭的親生父親，讓邊夢蘭的親生父親成了有錢人。”
    “當年沈流芳撿了棄嬰，救了邊夢蘭一條狗命的恩人，就成為邊夢蘭口中把她從親生父親家裏偷走的仇人。”
    “邊夢雪就更容易解決了。
    她和邊夢蘭一塊長大，跟邊夢蘭的性子如出一轍。
    唯一的不同就是邊夢蘭有腦子，她沒腦子。”
    “你還活著的時候，邊北城還有顧及，不想讓你生氣，也不會對沈流芳她們怎麽樣。
    或許你看到他對兩個妹妹那麽關照，還會心生欣慰。”
    徐文元說的諷刺又嘲弄。
    他厭惡邊敘的寬容大度，把他襯托的小人行徑。
    “你死了之後，邊北城就不再留手。”
    “邊夢蘭和邊夢雪也一步步被邊北城帶到了溝裏，被邊北城洗腦洗的徹底。”
    “她們怨恨沈流芳，恨沈流芳毀了她們一生。
    如果沒有沈流芳，她們就是人上人，一個是富家小姐，一個是軍長家的千金。”
    “她們還在外麵說沈流芳的不是，把以前隻是傳言的謠言給坐實了。”
    “她們坐實了沈流芳是惡毒後媽，對親生女兒都不好，更別說對繼子繼女了……”
    “沈流芳自己的親生女兒都那麽說了，還有什麽人會不相信呢？”
    “邊北城利用邊夢蘭姐妹折磨沈流芳。
    等他玩夠了，就讓邊夢蘭和邊夢雪親手給沈流芳下毒，
    親手毒死了一手拉扯她們長大的母親！”
    邊敘臉色發白，眼裏一片肅殺，望著徐文元的眼神像是刀刃一樣，泛著危險的冰寒的冷芒。
    “你呢？你說了這麽多，你在哪裏？”
    “你不是娶了她？你為什麽不護著她？”
    徐文元剛才還一副吊炸天的憤怒火雞的狀態立即變成一隻萎了的小黃雞。
    他在哪……
    他在家喝酒，自怨自艾時運不濟……
    他在家怨沈流芳就這麽心狠地搬出了家，不管他。
    他怨自己沒控製住，打了沈流芳一巴掌。
    他怨沈流芳就因為這一巴掌就上綱上線不依不饒。
    他怨自己動手打了她。
    他怨自己沒有阻止她搬出去。
    他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
    他怨自己去的遲了……
    徐文元麵色青白的闔上了眼睛，“你走吧……”
    ……
    邊敘出了病房，陳組長已經不在醫院了。
    沈流芳還沒離開。
    她要坐邊敘的車回軍區。
    軍區進出不方便，進城來回開車需要六個小時。
    除非今天有軍區的車進城，她能搭到順風車。
    否則就得從自己空間裏拿出自行車出來自己蹬回去。
    就是把車軲轆蹬冒煙了也得半天的功夫。
    沈流芳不知道徐文元跟邊敘說了什麽，從邊敘那張冷峻的臉上，什麽都看不出來。
    她不知道徐文元會不會告訴邊敘關於他夢裏上輩子的事。
    她一個人說的邊敘不相信，若是還有第二個人說，邊敘會相信嗎？
    沈流芳若有所想的時候，邊敘心裏也沒有麵上看到的那麽平靜。
    徐文元說的那些話，走馬觀燈似的在他腦子裏反反複複。
    他不願相信徐文元的話。
    他希望那隻是一場夢。
    “當心！”沈流芳臉色大變，趕緊搶到方向盤打轉，避開了過馬路的孩子！
    “你到底在幹什麽？你瞎了啊！你開車不看人？”沈流芳頭上的冷汗都嚇出來了，恨不得捶他幾拳頭！
    邊敘順勢停在了路邊，癱坐在車上，汗水一點點額頭上滲出來，“抱歉。”
    他需要冷靜一下。
    沈流芳吐出一口氣，皺眉道“徐文元到底跟你說什麽了？”
    剛剛邊敘掩藏的太好，她居然沒發現。
    邊敘“你跟我說過的夢和徐文元的夢真的是一樣的嗎？”
    沈流芳良久後，才開口“嗯。”
    邊敘心中一沉，“你的夢裏我們也離婚了？”
    沈流芳“嗯。”
    邊敘想問她為什麽不去找他。
    但他又想起來，他死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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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真的相信夢裏發生的事？”
    沈流芳神色淡淡，也不反駁，也不承認，“隻是一個夢而已，你不用當真。”
    對於她來說，有錢有能力的她就是最好的‘大夫’，治愈著上輩子遍體鱗傷的自己。
    時間也是一味良藥 。
    她現在已經不像前兩年那樣心裏和眼裏都是戾氣。
    休息了一會，兩人回了軍區。
    邊敘原本要借著進城的事回一趟老宅，問問邊誌文和蔡娟的情況。
    後來也沒心情去了。
    直接載著沈流芳回了軍區。
    把人送到了衛生所門口。
    沈流芳禮貌的隨口道了謝，正要推門出去，被邊敘抓住了手腕。
    “晚上我能去你家吃飯嗎?”
    怕沈流芳拒絕，邊敘給了一個理由，“我想看病，頭疾。”
    沈流芳神色狐疑地看著他。
    邊敘指了指自己的頭部，“這個位置卡了一顆子彈，雖然命大還活著，但董大夫說情況越來越不好。”
    沈流芳色變。
    但很快她又冷靜下來。
    上輩子她死的時候，他都還活的好好的呢！
    不管他們之間怎麽樣，她都不希望他死。
    “我治不了。”
    中醫也治不了。
    邊敘這種情況隻適合西醫做手術。
    但國內的情況……就她上輩子的經驗來看，國內並沒有什麽腦外科大夫能做這種開顱手術。
    邊敘抿唇，目光信任堅定地看著她，“我相信你，我想讓你給我治療。”
    沈流芳有些汗顏，“你別信我，這也不是信不信的問題，我會的不對你的路子。”
    她隻是一個才學了幾年，有靈泉開掛的新手大夫而已。
    別說開顱手術，她在衛生所就沒做過什麽手術。
    邊敘“也可以給我止疼，或者養身，什麽都行。”
    “每次下雨或者要下雨的時候，頭就特別疼，嚴重的時候，手臂還會受到影響，手指僵硬，不能提重物……”
    沈流芳鮮少看到邊敘在她麵前露出這麽脆弱的一麵，她還真有些不忍心拒絕。
    “你晚上先來吃飯吧，我若不行，讓我幹媽給你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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