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白誌勇突然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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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白杜鵑狗場的牌子下來了。
馬公安親自來了一趟熊皮溝大隊,為白杜鵑的狗場掛牌。
於金生等人也都到場,整的還挺隆重。
社員們很多都不知道狗場是幹啥的,他們隻知道這塊是養狗的。
不少人好奇的向劉向紅打聽,劉向紅也隻是笑笑,“這事我也不懂啊,都是我閨女一手辦的,我就給她打打下手,收拾下狗舍啥的。”
人們見打聽不到消息,就想著悄悄進狗場看一看。
可是狗場周圍立起了鐵絲網,想進去就隻能走正門。
白杜鵑美其名曰鐵絲網是為了防止狗跑出去咬人。
其實她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偷進狗場。
現在的狗場裏麵不光有狗,還有奶羊。
紅雲和歪歪的馬廄也在裏麵。
白杜鵑算盤著以後再養些雞鴨之類的家禽,雖然現在的政策不允許私人飼養太多,但她的狗場是借著大隊的名義,還有縣城公安局這層套皮,就算有人問起也好解釋。
白杜鵑還請了梁舒琴過來幫劉向紅的忙。
梁奶奶會養馬,她負責照顧紅雲和歪歪。
以前梁舒琴隻能靠每天上工賺點工分換糧食。
她年紀大了,一天的工分幹不滿。
現在她在白杜鵑這裏幫忙,能免費吃一頓晚飯,再帶一大碗羊奶回去。
白天還能跟劉向紅做伴,幹活也不耽誤嘮嗑。
她在狗場幹了半個月,眼瞅著臉色也紅潤了,整個人氣色都變好了。
不少人看在眼裏,明裏暗裏的找劉向紅打聽,問她狗場是不是還要找人幫忙。
劉向紅記得白杜鵑的囑咐,不管別人怎麽問都一概搖頭,表示她不知道,她隻是個幹活的。
大夥見她這條路走不通,就想去找白杜鵑。
可惜白杜鵑太忙了,上山打獵五點鍾人就出門了。
打獵回來又直接進了狗場。
根本堵不到人。
又過了十來天,快到了與胡老七約定喝開流酒的日子。
她準備前往瓢把子鎮,結果白誌勇突然從山上下來了。
“爺?你怎麽回來了?”白杜鵑挺意外。
要知道她爺這個老冬狗子,心係林海雪原,沒事從不主動下山。
他突然回來了肯定有事。
“我回來看看你的狗場。”白誌勇表情淡淡的,手指碾碎煙葉,給自己點了一袋煙。
白杜鵑不疑有他,興高采烈地帶著白誌勇參觀她的狗場。
白誌勇在狗場轉了一圈,點了點頭,“搞的不錯,就是狗少了點。”
“沒辦法,現在狗多了我也養不起。”白杜鵑解釋道。
“你還養不起?”白誌勇斜了她一眼,“你爹留給你的東西養十個狗場都綽綽有餘。”
那些金錠子就算狗場不盈利,也足以養活她到一百歲。
白杜鵑嘿嘿地笑,“我就謙虛一下子嘛……爺爺你要是知道哪裏有品相好的小狗,幫我留意著。”
白誌勇哼了聲,沒說話。
白杜鵑知道爺爺這是答應了。
參觀完狗場,白誌勇晚上留下來吃飯。
蘇毅安聽說白誌勇下山了特意跑來蹭飯。
“爺,你要在家裏住幾天?”睡前白杜鵑問白誌勇。
“怎麽,我才回來你想攆我走?”白誌勇假裝生氣。
“我哪能啊。”白杜鵑上前就想去拐白誌勇的胳膊。
白誌勇飛快地把胳膊抽了回來,“說話就好好說,別動手動腳的!”
白杜鵑棄而不舍地再次拐住了白誌勇的胳膊,“我不,我就動手動腳!”
“你不是答應胡老七要去喝開流酒嗎?”白誌勇道,“你再不走怕是要趕不上了。”
白杜鵑有些猶豫,爺爺突然下山了,她想多陪陪他。
“我一看到你這黏黏糊糊的勁就膩歪。”白誌勇嫌棄道,“你想走就趕緊走,別磨嘰,你走了我還能自己在家裏清閑幾天。”
“爺,你這次下山真的隻是為了看狗場,沒別的事?”白杜鵑問。
“我能有啥事。”白誌勇耷拉著眼皮。
“那行……我後天走。”
“別後天了,你明天就走。”
白杜鵑一愣,她覺得好像哪裏不對勁,“你在趕我走?”
“哼,你想多了。”
白杜鵑偷眼打量白誌勇。
老爺子抽著煙,一副嫌棄她的模樣。
看起來好像真是她想太多了。
“那行吧,我明天走,爺你多在家住幾天。”
“不用你操心。”
第二天一早白杜鵑去了楊家,把狗場托付給劉向紅和楊建設。
她要走的時候被白誌勇叫住了,“等一下,你這麽打扮不行。”
白杜鵑低頭打量自己,“這身衣裳不行嗎?”
就是平時她上山打獵的裝束,沒什麽不對的地方。
“不是衣裳的事,你得把這兩條大辮子盤起來,戴個帽子遮一下。”
“為啥?”
“胡老七沒跟你說嗎,喝開流酒的都是男人,本來淘金這行是不允許女人去的。”
白杜鵑記得胡老七的確跟她說過這事,不過胡老七並沒有讓她女扮男裝。
但是既然爺爺發話了,肯定有他的道理。
白杜鵑這輩子是個爺寶女,她馬上找到劉向紅幫自己想辦法。
劉向紅找了套楊建設的衣裳,又給她找了頂綠軍帽。
雖說這帽子沒辦法百分百遮住她的辮子,至少從背後看上去像那麽回事。
劉向紅稀罕地捏了捏白杜鵑的臉蛋,“你要是個男孩子,肯定有不少女孩子鬧著要嫁給你。”
“幹媽!”白杜鵑捂著被捏的麵頰。
劉向紅哈哈大笑,她把白杜鵑帶到白誌勇麵前,“白爺,你看這打扮行嗎?”
白誌勇審視了一番白杜鵑的打扮,嫌棄地皺眉,“你這臉太白了。”
白杜鵑:“爺,我這還叫白嗎?我天天上山打獵,你看我有多黑?”
白誌勇:“跟我比差遠了。”
白杜鵑:“……”
白誌勇就住在山上,他黑的都快和樹皮一個色兒了。
白杜鵑也隻敢在心裏吐槽。
告別了白誌勇和劉向紅,白杜鵑去了縣城,輾轉搭乘森林小火車,去了瓢把子鎮。
她不知道的是,她剛離開熊皮溝大隊不久,昂幫下山來找白誌勇。
“杜鵑走了嗎?”昂幫問。
“走了。”
“她沒懷疑你嗎?”
“哼,那丫頭傻的很。”白誌勇不屑道。
“哪有說自己孫女傻的?”昂幫笑眯眯。
白誌勇:“別說廢話了,這次進山剿匪前你有什麽遺言就現在交代一下,別等死在山上還得麻煩我。”
昂幫滿不在乎地摸著諾諾和蒙格的狗頭,“我沒啥遺言,該給杜鵑的我都給了……啊對了,還有這個……”
他推開身邊的兩條狗,從懷裏拿出了當年捐贈給部隊的收據,遞給白誌勇,“把這個留給咱孫女,以後要是有人欺負她,她就帶著這個去部隊找人撐腰。”
白誌勇接過收據,打開看了一眼,鄭重收好,把它放在了白杜鵑平時睡覺的枕頭上。
白誌勇出了門,把白杜鵑那屋的門鎖了起來。
“剿匪的部隊快到了吧?”昂幫問,“幾點了?”
“他們差不多快來了。”白誌勇慢慢穿上外套,背起槍。
四眼和黑虎跟隨在他身側。
昂幫帶著諾諾和蒙格跟在後麵。
兩人離開白家院子,前往大隊部。
與此同時,大隊部外來了好幾輛部隊的車。
部隊的人找到大隊書記和大隊長,要求他們大隊派出一個年輕的獵人充當向導,協助他們進山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