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巫醫蘇毅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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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杜鵑早上發現炕上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兩個老爺子不見了。
    去了院裏,四眼、黑虎、諾諾還有蒙格也都不見了。
    白杜鵑氣的不行,去楊家院裏和劉向紅說了聲,想追到山上去。
    劉向紅沒有攔她,但也沒讓她馬上走,“他們既然能上山就證明身子還很硬朗,你再著急也先得把自己照顧好了……我鍋裏煮著地瓜粥呢,你先過來喝一碗,然後我讓建設陪你一塊上山。”
    在楊家吃完了早飯,白杜鵑漸漸冷靜了下來。
    劉向紅看出來她想通了,笑著問她,“你還去山上抓白爺嗎?”
    白杜鵑搖頭,“我爺他們既然跑了就是不想待在家裏,我去抓了也沒用。”
    “你想通就好。”劉向紅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膝蓋,“山裏的爺們啊,心野著呢,你把他們困在家裏,他們渾身難受。”
    白杜鵑也知道自己是緊張過度。
    沒辦法,她這輩子就認了白誌勇這麽一個親人,老頭子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她都會著急。
    冷靜下來後她去了狗場。
    一個月沒回家,狗場後麵的空地裏多了一群小雞崽和鴨崽。
    “這是梁舒琴奶奶買了雞蛋鴨蛋,在自家炕上孵出來的。”楊建設解釋道。
    “梁奶奶還有這門手藝呢?”白杜鵑挺意外,“雞蛋鴨蛋錢不能讓她掏。”
    “姐你放心吧,咱媽早就把錢給她了。”
    白杜鵑數了數。
    小雞小鴨每群差不多都有二十幾隻。
    因為沒有媽媽帶,小雞小鴨都聚在一起,緊緊跟在梁舒琴後頭跑。
    馬廄裏傳來歪歪的叫聲:“啊~啊~啊~”
    白杜鵑走進馬廄,歪歪把腦袋伸出來,大嘴唇翻著,露出牙齒,像是在笑。
    比起驢子的怪相,紅雲相對來說優雅一些。
    但是馬類的臉隻能側看,不能看正臉。
    側臉那叫一個帥字了得。
    正臉……
    0皿0
    白杜鵑把它們放出來,和楊建設一人牽一頭,帶去河邊讓它們跑一跑。
    到了河邊,歪歪和紅雲各自在草叢裏打滾。
    白杜鵑和楊建設用草編了草帽,戴在頭上,兩人蹲在河岸邊上說話。
    白杜鵑問起白誌勇和昂幫跟著部隊去剿匪的經過。
    楊建設:“我隻知道是白爺他們主動去找的部隊的人,原本他們想要找的是年輕的獵人做向導。”
    白杜鵑嘴裏用力嚼著一截草根。
    難怪在醫院不管她怎麽問白誌勇和昂幫,兩人就是支支吾吾,不肯告訴她詳情。
    如果不是白誌勇突然下山,催她去找胡老七,那麽去做向導的人應該是她。
    白誌勇和昂幫一直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保護著她。
    他們那麽大年紀了,還受了槍傷……
    一想到這些她的眼眶就開始發紅。
    楊建設覺察到她像是要哭,有些不知所措,“那個……姐,你能不能別哭……”
    白杜鵑:???
    楊建設:“你要是哭了,等回去讓咱媽看出來,她會削我……”
    白杜鵑:“……”
    楊建設:“對了,蘇大哥說他知道哪裏有好品相的小狗崽子,就等你回來一塊去看看。”
    “蘇毅安?是咱們大隊的狗生的小狗嗎?”
    “不是,是黑水大隊那邊的。”
    蘇毅安原本就是黑水大隊那邊的人,他知道那裏的事也不奇怪。
    白杜鵑站起身,“那我現在去找他,你在這看著歪歪和紅雲。”
    “好咧,蘇大哥現在應該在衛生所。”
    白杜鵑去了衛生所。
    蘇毅安看見她時臉上沒有一絲驚訝,“回來了?”
    “嗯。”
    “發財了嗎?”
    白杜鵑:“……沒。”
    蘇毅安撇嘴:“去淘金不發點財我都沒臉回來。”
    白杜鵑:“……你從哪知道的我去淘金了?”
    “白爺說的。”
    白杜鵑愣了愣,“我爺為什麽會跟你說這個?”
    “他和昂幫負傷回來時把狗托付給了我,狗子身上也有些輕傷,是我治的。”
    白杜鵑垂下頭,“謝謝你。”
    蘇毅安瞳孔巨震,“你沒事吧,白爺受傷你也受刺激了?”
    白杜鵑突然向他道謝,讓他非常的不適應。
    白杜鵑忍不住翻白眼,“我不和你對著幹你皮癢癢了是吧?”
    聽到這話蘇毅安笑了,“嗯,這才像你。”
    白杜鵑:“……”
    不得不承認,有些人你就是沒辦法好好和他說話。
    “建設說你看中了一隻好品相的小狗?”
    “嗯,我前陣去黑水大隊給人看病,那家的母狗死了,留下了一條兩個月大的小狗,那家主人以後不準備再養狗了,他想把小狗送人,我覺著那狗品相不錯,膽子也大,讓他多留幾天,等你回來我和你一塊過去看一看,好的話就帶回來。”
    “那家的母狗是怎麽死的?”白杜鵑問。
    “被主人開槍打死的。”
    “什麽?”白杜鵑以為自己聽錯了,“被誰打死的?”
    “被狗的主人開槍打死的。”
    “為什麽狗主人開槍打死自己的狗,是那條狗做錯了什麽嗎?”
    蘇毅安拉過一個凳讓白杜鵑坐下說話,“這個說起來……裏頭有點誤會,那家的主人也是個打獵的,他家的房子靠著山底下,他白天上山蹓趟子,他媳婦把一歲的孩子用繩子拴著腳,放在家裏炕上睡覺,她下地幹活去了。
    沒想到後山跑下來了兩頭狼,進到他家裏想去叼孩子。
    那條狗衝進屋裏跟兩頭狼搏鬥,被咬的渾身是血,把兩頭狼都咬死了。
    孩子因為年紀小,睡的很熟,一直沒有醒。
    這家的主人帶著獵物扛著槍回來,一進院就看見屋門開了,地上到處都是血。
    狗子聽見主人回來興奮地跑出來迎接,主人看到它滿嘴的血,以為它把孩子咬死了,一怒之下開槍把狗打死了。
    等他進了屋才發現,孩子還在炕上熟睡著,地上躺著兩頭死狼……
    這家的主人後悔的不行,但是狗已經死了,他說他以後再也不打獵了,也不養狗了……”
    白杜鵑聽完蘇毅安講的,她心裏也不是個滋味,“……那條狗就生了一隻小狗?”
    一般狗很少會生獨苗,一般都是一窩好幾隻。
    就連笨笨當初身體不好也生了兩隻。
    蘇毅安無奈道,“原本生了四個,大狗在和狼打鬥時小狗跑出來,全被狼咬了,隻剩下了一條還活著。”
    “那條受傷了嗎?”白杜鵑問。
    蘇毅安點頭,“我那天去他家的時候還順手給小狗子治了治傷,問題不大。”
    “你去他家給誰看病,狼還把孩子咬傷了?”
    “孩子沒事。”蘇毅安聲音壓低,“我去給他家孩子叫魂……你別說出去。”
    白杜鵑好奇地問,“你真會叫魂?那你會敲聞王鼓嗎?”
    蘇毅安一愣:“你怎麽知道我會?”
    白杜鵑震驚:“你真會?”
    “我奶活的時候家裏就是幹這個的。”
    白杜鵑:“……”
    敢情蘇毅安還是個巫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