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金鳳、莫征程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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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杜鵑獨自去了公安局。
    門崗大爺一眼認出她來,打開門探頭往她身後看。
    白杜鵑不明所以,“大爺你在看啥?”
    “你就自己來的?”大爺問。
    “是啊。”
    “你那條大白狗也來了嗎?”
    白杜鵑這才反應過來,“大爺你問的是那條薩摩耶?”
    大爺一個勁的點頭,“我還是頭回見那樣的狗,毛那老長,長的真好看,就是性子太活潑了。”
    “大爺你要是喜歡,我下回來的時候帶它一塊過來。”
    大爺連連擺手,下意識地伸手去捂後腰,“不用不用,我就是問問,它沒來就好,沒來就好……”
    他的確很喜歡那條大白狗,但可惜的是,他這老腰受不住。
    那狗總愛往人身上撲。
    他年紀大了,真的是有心無力。
    要是他再年輕二十歲,別說大白狗了,就是來頭豹子他也不怵。
    “哎,老囉……”大爺歎息著縮回門崗裏頭。
    白杜鵑進了大門,馬公安和鄭國峰都在。
    “白杜鵑同誌!”
    “馬哥,鄭哥。”白杜鵑嘴甜的打招呼。
    “你來的正好,我們到屋裏說。”馬公安把白杜鵑帶到裏麵的小辦公室裏。
    白杜鵑進去後乖巧地坐在椅子上,兩手放在膝蓋上。
    馬公安笑道,“不用這麽拘謹。”
    白杜鵑:“別……我還是拘謹點好,我親媽還是罪犯呢。”
    馬公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聽你們大隊長說你和金鳳斷了親。”
    白杜鵑點頭。
    “金鳳的案子判下來了。”馬公安頓了頓,“據她交代,她和莫征程很早就有了聯係,莫征程從徐大駝那裏知道了有關你親爹手裏有黃金的事……
    莫征程和金鳳算計了你爹,讓金鳳和你爹發生了關係,逼你爹娶了她,這才有了你。
    金鳳本以為嫁給你爹後就能知道那些黃金的下落,但她沒想到你爹也不知道,她和莫征程生了白香和白梅後擔心這兩個孩子長大了會被你爹看出來,所以就在你爹上山獵熊的時候讓莫征程在背後下手……”
    後麵的故事白杜鵑都知道。
    她爹死了。
    不過她爹肯定知道是誰害了他,但他在死前卻還是沒有把這件事說出來。
    想來他是覺得自己女兒年紀太小,根本沒辦法替自己報仇。
    還不如讓她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白杜鵑咬著牙根,“莫征程怎麽判的?”
    “死刑。”
    “徐大駝呢?”
    “他跟山裏的土匪有來往,他們一家都是特務,全部都是死刑。”
    “那……金鳳呢?”
    “金鳳雖然參與在這件案子裏,但是她沒有親自動手殺過人,如果你願意原諒她的話……”
    “不。”白杜鵑沒等馬公安把話說完就打斷了他的話,“我不原諒,該怎麽判就怎麽判。”
    馬公安深吸一口氣,“那她就跟莫征程一樣,都是死刑。”
    白杜鵑扯了扯嘴角,“行刑的時候我能去看嗎?”
    馬公安見鬼的表情,“你這丫頭瘋了嗎,死刑有什麽可看的!”
    “我想去看。”
    馬公安頓了頓,“好吧,到時我讓湯鳴浩通知你。”
    “謝謝馬哥。”
    “另外還有個事。”馬公安道,“你和金鳳斷親的事要登報說明。”
    之前她和金鳳斷親隻是在大隊寫了個紙條。
    “我懂。”白杜鵑連連點頭。
    “金鳳一直說要見你,還想見白香和白梅。”
    “見我就算了,白香和白梅她們如果願意見就見,我沒意見。”
    “那你回大隊通知她們一聲。”
    白杜鵑回去了。
    不過她並沒有親自通知白香和白梅。
    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於金生,“於叔,你去通知她們一下。”
    於金生一百個不願意,“你自己跑一趟就得了,為啥非要讓我轉達。”
    “我不想跟她們有任何的牽連,我很快就會登報正式和她們還有金鳳斷親。”
    即使是同母異父的妹妹,她也要斬斷關係。
    她可不想這兩個妹妹嫁人後,妹夫家的人借著她的名頭搞事情。
    再過些年,動亂的時期到來,她的狗場會受到更多人的妒忌和關注。
    她不希望自己有任何的弱點。
    啥親戚?
    沒有!
    她這輩子隻有白誌勇這一個爺爺!
    其他的親戚少來沾邊。
    白杜鵑第二天帶著從縣城買來的東西上了山。
    她去了白誌勇的東屋。
    大嘴和小玉不緊不慢地在前頭跑,時不時停下來回頭等她跟上來。
    太陽出來時她到了東屋附近。
    四眼和黑虎最先發現了她,汪汪地叫起來。
    大嘴和小玉搖著尾巴,歡天喜地地跑過去和四眼、黑虎互嗅,交換信息。
    “爺,我來啦!”白杜鵑拉開地倉子的木門。
    屋裏沒人。
    白杜鵑一愣,“爺?你在嗎?”
    四眼和黑虎都在,白誌勇不可能去別的地方。
    地倉子就那麽大的地方,不可能藏得住人。
    白杜鵑把帶來的東西放下,轉身出來四處尋找,“爺!你在哪?”
    沒人回應她。
    不過她注意到四眼和黑虎都在往柴堆的方向看,雖然它們掩飾的很巧妙,但對於很熟悉它們習性的她來說,還是一眼就識破了它們的心虛。
    白杜鵑輕手輕腳靠近柴堆,突然跳到柴堆後,大聲的咋呼:“哈!”
    柴堆後的白誌勇嚇了一跳,“你想嚇死你爺嗎!”
    白誌勇身上穿著汗衫,外麵的褂子隻穿上了一隻袖子,一旁劈柴的木墩上還放著他的獵槍。
    白杜鵑震驚地瞪大眼睛,“爺,你這是跟誰鑽草垛啦?”
    白誌勇老臉騰地紅了,然後又變黑,“你個臭丫頭,胡咧咧啥呢?”
    他一邊說一邊匆匆往身上套褂子,剛穿上突然“啊”地一聲,“啊,紮……紮……快快……”
    白杜鵑懵了,“爺,你這是咋了?”
    “有針……針……”
    白杜鵑上前仔細尋找,在褂子的一個補丁上找到了一根針。
    原來白誌勇褂子破了,他脫了衣裳在破褂子。
    山裏頭又沒有別人,他就是脫光了也沒人看。
    但他沒想到白杜鵑來了,老頭子怕她看見自己身上上次留下的傷還沒好利索。
    他是真的不想再被這丫頭照顧了。
    他匆匆跑到柴堆後躲起來……
    白杜鵑還是看到了他汗衫下麵腰側的傷口,“爺,你要不還是下山吧,蘇毅安在咱們大隊,讓他幫你看看傷。”
    “不用不用,都好的差不多了。”白誌勇飛快地背過身去,把衣服穿上,“你找我有事?”
    “我買了些東西帶上來給你,還有就是告訴你金鳳和莫征程都要被判了,死刑。”
    白誌勇穿衣服的手沒有一絲停頓,老頭子冷哼了聲:“便宜他們了。”
    白杜鵑問:“行刑時我要去現場,爺你去嗎?”
    白誌勇係著扣子,抬頭瞥了她一眼,“不怕?”
    白杜鵑輕笑,“我是你孫女,會怕?”
    白誌勇得意地點頭,“那我們到時一起去。”
    …………
    注:60年代槍斃犯人時,現場是允許群眾圍觀的。
    那時候為了起到警醒和威懾的作用,犯人在審判時都是公開的,過後還會經過遊街。)
    我還記得小時候曾在路邊見過大卡車上站著一排一排的犯人,男男女女都有,他們低著頭,每人的脖子上都掛著個大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