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她是在‘拿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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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大富和林愛國帶著一幫人去林子裏叫倉子。
    朱連長手底下有幾個民兵躍躍欲試。
    朱連長警告他們:“跟著去的話我不攔著,打到的話肉我也不會問你們要,但如果有什麽損傷我們大隊也是不負責的。”
    像他們這種上山的搜救隊,如果在搜救時出現意外,大隊也是要幫一把的。
    可是你半路跑去打獵要是傷了,大隊就不管了。
    那幾個民兵猶豫再三,最終決定還是聽朱連長的話,不跟孫大富他們一塊去叫倉子。
    孫大富和林愛國帶人挖著雪一邊往林子那邊走,白杜鵑對朱連長道,“咱們也得走。”
    “去哪?”朱連長不解,“咱們不等孫大富他們了?”
    “不是,我們到後麵的高崗子上麵去躲著。”
    朱連長回頭看到身後的高崗。
    那上頭離地足有好幾十米。
    “能告訴我為什麽上去躲著嗎?” 朱連長問。
    “我擔心黑瞎子跑出林子,這麽厚的雪都能把狗子埋住,真要是黑瞎子衝出來,狗子根本派不上用場。”
    朱連長激靈打了個冷戰。
    是啊,他怎麽把這事忘了。
    剛下了一夜的雪,雪的厚度比狗子的身高還要高。
    狗在雪裏跑根本露不了頭。
    這種情況下獵狗根本沒辦法發揮作用。
    而熊瞎子就不一樣了。
    它的體型本來就高大,站在厚雪裏它也一樣能有半個身子露在雪外麵。
    而且這麽厚的雪,人也沒辦法跑起來。
    熊瞎子真要是追上來,一口一個。
    一咬一個哎呦喂呀。
    朱連長越想越害怕,變了臉色,“我得去告訴孫大富他們。”
    白杜鵑沒有攔朱連長。
    老話說的好,聽人話,吃飽飯。
    但還有句老話說:好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有些人命該如此,不管你怎麽勸也是沒用的。
    朱連長跑去勸阻孫大富。
    白杜鵑站的遠,聽不清朱連長說了些什麽,不過她看到孫大富臉色變的很難看。
    林愛國動搖了,也開始勸孫大富。
    孫大富臉色越來越紅,和朱連長吵了起來。
    狗子們覺察到朱連長和孫大富之間的氣氛不對,它們一個個如臨大敵,尾巴都不搖了,全都盯著孫大富。
    它們熟悉朱連長,它們認為朱連長是自己這邊的人。
    盡管朱連長沒辦法和它們的主人比,但朱連長也算是它們的同伴。
    自己一方的同伴跟別人吵了起來,它們怎麽可能不管不顧。
    於是小玉帶頭叫了起來。
    小玉一叫,其他狗子也跟著叫。
    它們全都衝著孫大富齜牙。
    隻有大白一臉茫然地蹲坐在原地,東看看,西看看。
    大白:發生什麽事了?
    為啥大家都在罵街?
    ……
    最終,朱連長憤憤地回到白杜鵑身邊:“這人真他娘的是個強種!“
    白杜鵑同情地看著朱連長,“林愛國怎麽說?”
    “他也在勸孫大富,可是孫大富不聽,他們是一個大隊的,林愛國不可能讓他一個人去冒險。”
    那意思就是他們還要一塊進林子叫倉子。
    “行了,咱們爬到高崗子上麵吧。” 白杜鵑帶著狗子轉身就走。
    林愛國正在安撫暴躁的孫大富,突然看見白杜鵑他們往後頭的高崗子上爬,他推了推孫大富,“孫哥,你看他們。”
    孫大富鼻子哼了聲:“我原以為白爺的孫女會是個人物,沒想到女人就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
    林愛國:“孫哥你別這麽說,她還是挺厲害,要不然咱們也找不到失蹤人員。”
    “那是她的本事嗎,那是狗的本事!”
    “那狗是她馴出來的啊。”
    “那是白爺馴出來的!” 孫大富說越越激動,“你猜她為啥勸我別叫倉子,她那是故意‘拿把’我!”
    注:拿把,東北方言,意思是刁難,擺架子)
    林愛國:“不會的,白杜鵑不是那樣的人。”
    “你咋知道她不是那樣的人?我好言好語的邀請她跟咱們一塊叫倉子,結果人家根本不稀罕跟咱們一塊。”
    “怎麽可能,孫哥你別衝動……” 林愛國為難的不行。
    他知道孫大富的性子,他現在說的話不一定是真心話,但是他一上頭就管不住嘴。
    在他們大隊,孫大富這張嘴曾經得罪過不少人。
    原本好好的朋友,就因為孫大富一時上頭,惡言惡語一出口,對方直接惱了,從此絕交。
    孫大富過後也後悔,他也想改。
    可是沒用。
    林愛國勸了半天,孫大富氣鼓鼓地背著槍帶人挖雪,往林子裏走。
    白杜鵑和朱連長他們爬到高崗上頭,看著孫大富和林愛國他們進了林子。
    孫大富是個有經驗的老獵人,不過他是那種獨自一個挑大梁的,平時也不跟別的獵人合作。
    就是有合作的,也會在某次的爭吵中鬧的不歡而散。
    久而久之,孫大富也習慣了一個人打獵。
    現在他帶著林愛國他們一幫人叫倉子,總是信不過這個,看不慣那個。
    大夥為了有熊肉吃,也都忍了。
    他們挖了一通雪,把樹下麵的雪清出了一塊。
    點了一堆火。
    孫大富挑了個跑的快的民兵上去叫倉子。
    那人哪幹過這個,剛敲打兩下樹幹就嚇的往回跑。
    要不就是熊瞎子剛吼一聲,他就跑了。
    一來二去,熊坐了殿。
    注:坐殿,指的是不管怎麽叫倉子,熊就是賴在樹洞裏不肯出來。)
    孫大富看著火大,又換了個人去叫倉子。
    一個半小時過去了,依舊是叫不出來。
    孫大富一怒之下,“砍樹!”
    眾人開始砍樹。
    這棵樹的樹洞位置太高,人們很難爬上去,所以孫大富打算從樹的下方開一個洞出來,把熊逼出來。
    白杜鵑遠遠地看著,眉頭緊鎖。
    “有什麽問題嗎?” 朱連長小聲問。
    “他們應該先用兩根木棍把上麵的樹洞交叉堵住,才能在下麵砍樹。”
    朱連長這時也反應過來了。
    對啊,你不封上麵的樹洞,光在下頭砍。
    砍著砍著,熊從上麵跳下來,這不是直接跳到人頭上嗎?
    孫大富也是過於心急。
    其實他有點後悔,不應該那麽衝動和白杜鵑他們鬧的太僵。
    作為獵人,他太想搞一頭熊了。
    以後說出去多風光啊,還能有肉吃。
    可他沒想到那白爺的孫女根本就不想跟他合作叫倉子。
    她是看不起他嗎?
    孫大富越想心裏越堵的慌。
    他偏要證明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