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自謙還沒來得及從“弑神者終成神”這句話裏回過味兒，星盤就發出了尖銳的嗡鳴聲，像是有人拿指甲劃過黑板，又像是一百個主播同時在直播間刷“666”。
    “這玩意兒怎麽突然鬧騰起來了？”他一邊揉著太陽穴，一邊掏出星盤翻看。那上麵原本隻是模糊閃爍的光點，此刻卻開始瘋狂旋轉，仿佛被什麽東西激活了。
    蘇曼曼站在他身後，金色瞳孔倒映著星盤的光芒：“它在警告我們。”
    “警告啥？”
    “維度裂縫。”七姑的聲音低沉，“不是說封印住了嗎？怎麽還……”
    話沒說完，天花板上忽然裂開一道細縫，漆黑如墨，邊緣泛著詭異的紫光，像是某種生物張開的嘴，正緩緩吞噬周圍的空氣。
    “我靠！說曹操曹操就到！”花自謙一把將蘇曼曼拉到身後，抬手就想掐訣，結果手指剛動了一下就被蘇曼曼抓住了手腕。
    “別亂來，你現在經脈比我的絲線還脆弱。”
    “那你呢？你心跳快得跟跑馬拉鬆似的。”
    “我這不是為了給你一個帥氣收場的機會嘛。”她嘴角微揚，眼神卻冷得像冰，“再說了，現在誰先倒下還不一定呢。”
    “喂喂喂，這種時候還能互撩是吧？”七姑翻了個白眼，手裏已經捏好了幾根銀針，“你們倆能不能把戀愛腦收一收，先解決頭頂這個‘大嘴巴’再說？”
    話音未落，裂縫中猛地湧出一股能量流，帶著刺鼻的香火味和某種熟悉的氣息——
    “等等，這味道……”花自謙皺眉，“這不是直播間的觀眾香火氣嗎？”
    “什麽？”蘇曼曼一怔。
    “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晚上她直播的時候，彈幕裏全是‘姐姐帶飛’‘求姐姐翻牌’之類的鬼叫。”花自謙指著裂縫，“這些能量體……就是那些人留下的殘念。”
    “什麽意思？”七姑臉色變了，“你是說，他們……死了？”
    “不，是被吸進去了。”蘇曼曼盯著裂縫，“不是死亡，而是被剝離了現實存在的痕跡，成了維度夾層裏的‘數據包’。”
    “聽起來像被ai取代了。”花自謙嘀咕了一句。
    “現在不是吐槽的時候！”七姑厲聲道，“要是這些‘觀眾’徹底實體化，後果不堪設想！”
    話音剛落，裂縫中猛然竄出數十道身影，穿著各異，臉上表情呆滯，動作機械，仿佛一個個走調的npc。
    “媽的，真成數據包了。”花自謙咽了口唾沫。
    “他們還在喊……”蘇曼曼眯起眼睛，耳中傳來斷斷續續的呼喊：
    “姐姐……給我簽個名吧……”
    “我要做你的專屬模特……”
    “嫁給我……嫁給我……嫁給我……”
    聲音越來越密集，像是千萬條評論彈幕在耳邊爆炸。
    “這些人……已經被汙染了。”七姑咬牙，“他們的意識被撕碎重組，隻剩下對你的執念。”
    “那就隻能打服他們了。”蘇曼曼語氣平靜，抬起手臂，黑金交織的絲線瞬間纏繞而上，在空中織成一張密網，將最前麵幾個“觀眾”困住。
    可下一秒，那些人身上竟也浮現出黑絲，與她的絲線糾纏在一起，發出嘶啞的共鳴。
    “他們在模仿你。”花自謙瞳孔一縮，“或者說，是在複製你的能力。”
    “那就更不能讓他們繼續擴散了。”蘇曼曼冷笑一聲，指尖輕動，黑金龍形光影再度浮現，咆哮著衝向人群。
    但就在龍形即將撲中目標時，一道黑色機甲轟然破空而來，金屬臂膀上纏滿黑絲，宛如某種邪異造物。
    “果然來了。”花自謙眯起眼。
    “白蓮兒的餘黨。”七姑低聲說道，“她死前應該留下了後手。”
    機甲駕駛艙打開，一個身穿黑色戰袍的女人緩緩走出，臉上戴著半張麵具，露出的眼睛透出猩紅光芒。
    “蘇曼曼，你的身體，我們接下了。”
    “你們誰啊？”蘇曼曼挑眉。
    “我們是‘新神計劃’的執行者。”女人冷笑，“你以為自己控製了黑絲？不過是被它選中的容器罷了。真正的神格，需要更強的宿主。”
    “哦？”蘇曼曼歪頭，“所以你們想把我扒皮抽骨，然後塞進那個殼子裏？”
    “差不多。”
    “那不好意思。”她輕輕一笑，腳下步伐微微一錯，整個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再出現時，已經站在機甲頭頂，五指張開，黑金絲線如同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直接纏住了機甲的動力核心。
    “你們這些蠢貨，連我現在的狀態都沒搞清楚，就敢來搶我？”她俯視下方，眼中金芒暴漲，“你們以為黑絲是什麽？是可以隨便駕馭的工具？”
    機甲劇烈掙紮，黑絲卻越纏越緊，甚至開始侵蝕它的外殼，露出內部密密麻麻的人臉紋路。
    “那是……”七姑倒吸一口涼氣，“是那些失蹤的觀眾！”
    “他們被做成燃料了。”花自謙咬牙，“這群瘋子。”
    “既然你們這麽喜歡當燃料……”蘇曼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就成全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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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手掌一握，黑金絲線瞬間收緊，機甲外殼應聲炸裂，內部爆發出淒厲的尖叫。
    可就在眾人以為危機解除時，裂縫中忽然射出一道紫色光線，精準擊中蘇曼曼胸口。
    她悶哼一聲，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嘴角溢出血跡。
    “小心！”花自謙衝上前扶住她。
    “沒事。”她擦掉嘴角血漬，眼神卻更加冰冷，“看來，這道裂縫背後，還有更大的東西。”
    “不止。”七姑忽然指向星盤，“星盤顯示，維度裂縫正在擴張。”
    花自謙抬頭望去，隻見原本隻有一米寬的裂縫，現在已經擴大到三米多，邊緣不斷吞吐著紫色霧氣，像是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入口。
    “我們得關上它。”他說。
    “問題是，怎麽關？”七姑問。
    “用黑絲。”蘇曼曼站起身，眼神堅定，“它是連接兩個世界的媒介，也是唯一能封住裂縫的東西。”
    “你瘋了？”花自謙瞪眼，“你剛才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但現在不一樣。”她攤開掌心，黑金絲線在指尖流轉，“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
    花自謙沉默了幾秒，最終歎了口氣：“好吧，這次聽你的。”
    他掏出金蛇纏絲手的秘卷，開始布置陣法，蘇曼曼則站在裂縫前，緩緩伸出雙手。
    “準備好了嗎？”她問。
    “隨時可以。”花自謙點頭。
    “那就開始吧。”
    她閉上眼，體內黑金之力洶湧而出，化作萬千絲線，直奔裂縫而去。
    可就在最後一根絲線即將封住裂縫時，一隻蒼白的手掌從裂縫深處探出，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以為……這樣就能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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