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天後，傻柱就回教室上課去了。
    而那關大爺出去吃個飯也不知道吃哪去了，這都過去兩個多小時了，人到現在都還沒回來。
    紀風感覺有點無聊，便趴在桌子上打起瞌睡來。
    看大門這工作，實屬有點無聊，這年頭也沒什麽學生丟不丟的問題，看門的主要任務就是防止外來人員偷偷進入學校，其他事愛怎麽樣怎麽樣。
    當然咯，上課時間老師或者學生從校門口外出，有人來問，看門員也得如實告知。
    說巧不巧，紀風剛睡著沒一會兒，這關大爺就回來了。
    這老頭子手裏拿著一小袋豌豆黃，時不時地往嘴裏塞一塊。
    看到紀風在睡覺，也沒叫他，自顧自走到自己的躺椅上，拿起放地上的酒壇子，往酒杯裏倒了一杯，便悠哉悠哉地喝了起來。
    紀風這覺睡的並不長，過了半個小時，便醒了過來。
    “你小子可以，第一天上工就敢睡大覺，倒是有些膽量，不怕老頭子上報上去？”
    關大爺抿了一口酒，笑著嘲諷了一句。
    紀風倒是一臉坦然，並沒有狡辯，畢竟睡了就睡了，他根本不在意，“關大爺，您還不是一樣嘛，上班一出去就是好幾個小時，回來還喝上酒了。”
    “嗨～”關大爺沒想到紀風這小孩還敢反滋起他來，“你小子還敢管起你大爺來了，你小子和老子能比嗎？老子自打民國八年起，就在這躺著了，整整三十年了，你小子怎麽和我比！”
    紀風看關大爺用手比劃了個八字叫囂起來，也是啞然失笑，趕緊道歉：“老爺子，我錯了，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了，下次我保證不睡了。”
    “屁，不睡覺幹什麽！坐這幹瞪眼啊！”關大爺說完這一句後，便繼續喝起自己的酒。
    他喝的是京黃酒，屬於四九城自己釀的黃酒，其實起初四九城的人一般都喜歡喝黃酒，而不是什麽白酒。
    像白酒這種酒呢，一般都是那些窮苦人喝的，比如拉洋車的，扛大包的，這些賣力氣活的人愛喝。
    管白酒叫燒刀子，就一句話，越烈越好！
    而黃酒呢，口感綿軟，還有點養生的味道在裏麵。
    黃酒還可以燙一下，熱的黃酒喝著更有味道。
    但黃酒後麵喝的人逐漸變少了，其實並不是黃酒比不過白酒，而是黃酒的價格要比白酒高出許多。
    黃酒這東西幾個好友在一塊喝，有時候能喝一整壇。
    但是白酒就不同了，半斤八兩的份量就能讓三四個人喝盡興，基本上一個人喝完半斤就倒地不起了。
    像花雕啊、女兒紅啊，還有許多藥店裏的藥酒，這些全都是黃酒，而且這些黃酒那是真的貴，不是什麽紅星二鍋頭能比的。
    為什麽黃酒貴，那是因為黃酒的原料是糯米，而白酒呢，一般是高粱這一類的雜糧。
    建國後，政府就對酒廠下手了，本來糧食就不太夠吃，還用來釀酒，所以許多生產黃酒的作坊、小工廠都被迫關閉了，隻留下一些生產白酒的工廠。
    原本四九城也是黃酒的主要生產地，後來被硬生生地斷了個幹淨。
    再後來，黃酒就基本淪落成一種調料，拿來做菜用。
    紀風都無語了，說他睡覺，又說不睡覺能幹嘛，他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了，還是繼續發呆吧。
    “小子，叫什麽啊？家住哪一塊啊？”關大爺見紀風沒回話，便問道。
    “關大爺，我姓紀，單名一個風字，您叫我小風就行，住在南鑼鼓巷黑芝麻胡同那一片。”
    紀風回道。
    “小風？不好聽，我看啊，大爺還是叫你小瘋子吧！哈哈……”關大爺念叨了一句，笑了起來。
    紀風嘴角抽了抽，但也沒再理會他，自顧自地看起報紙來。
    別說這門衛室裏別的不多，報紙這一類的東西特別多，角落裏有厚厚的一堆。
    關大爺見紀風不接話了，也沒硬找什麽話題，繼續專心喝自己的酒。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放學時間。
    下課鈴聲一響，一大群學生就往外衝，這情景讓紀風想起自己小時候讀書的時候。
    那時候什麽都想最快，什麽中午吃飯的時候，下課鈴聲一響，全班同學立馬齊刷刷地盯著講台上的老師，就等他說下課，心思根本不在課本上。
    那時候的老師還是很人性化的，一般這時候都會放學生下課，即便他還在講課，也會留著下次講。
    不過有些老師就不一樣。
    自己小時候就記得有這麽一位老師，姓侯，記得很清楚。
    他老是反其道而行之，學生越想下課，他就越不讓走！越拖拉！有時候幹脆直接和學生講這件事，挨個點名！
    什麽吃飯每次都這麽積極，學習就沒見你們這麽認真過！要是把吃飯的這股勁用到學習上來，早考年級第一了！
    搞得學生對他意見都非常大。
    那時候老師的飯盒是單獨放一塊的，沒幾個，不像學生，幾百個飯盒放在一起，找都要找半天。
    那時候每天早上都要自己拿著一個鋁飯盒去食堂蒸飯，一到吃飯時間，食堂裏全是人，要是不跑快一點，要過好半天才能拿到自己的飯。
    經常還有人拿錯飯盒，把別人的飯給吃了，沒找到自己飯盒的人通常都會一直在那找，直到最後看到剩下的那個飯盒，才知道是誰拿錯了。
    那時候大家都會在飯盒上做點標記，一般都是刻上自己名字，或者單獨一個姓。
    紀風這次也不用關大爺吩咐，自己便走出去給學生們把校門打開。
    等紀風回到門衛室，傻柱已經在了。
    “風哥，你什麽時候下班啊？”傻柱問道。
    這問題把紀風倒是問住了，當時嚴主任和他說的是，讓他自己和關大爺商量。
    無奈，紀風隻能轉頭看向關大爺，想問問他的意思。
    關大爺也注意到了紀風的眼神，揮了揮手：“看我幹什麽，老頭子就住在這，你要想走，那你就走好了。”
    不過紀風沒有選擇離開，他還是想著等老師和學生們走的差不多了再離開，畢竟今天是自己第一天上班，早退有點不太好。
    “柱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想等領導下班了再回去。”
    紀風說道。
    “那我陪你，反正我回去也沒事幹。”傻柱見紀風不走，幹脆自己也不走了，把書包往桌上一放，和紀風說起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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