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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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都默不作聲,阮若清帶阮初羽上了馬車,裏邊簡陋的令阮初羽歎為觀止,而且整個車體所用的木頭都是下等木,散發一種奇怪的臭味兒,要不是外邊還有一個黃雅,阮初羽都想直接抱著阮若清趕回去了,那樣的話不僅速度快,也不用忍受這劣質木材的味道。
    “阿清,身為直係的你為什麽沒有護法?是他們不願意給你嗎?”
    阮初羽話中帶著冷意,一股強橫威壓奪體而出,蹦騰馬匹受到驚嚇險些失控,好在黃雅技巧嫻熟才沒有出現事故。
    “啊?沒…沒有……的事,那個馬夫就是我的護法啊。”
    阮若清已經語無倫次了,因為感到無地自容,哪有護衛境界比自己還低的。
    “胡鬧,哪有護法比自己境界還低的,他們是不是認為你的存在沒有意義,所以才不給你派護法的?”
    “沒有沒有,我一位直係子弟,就算沒有護法也不會有人對我動手的,而其他姊弟則可能因為天賦而遭遇不測,需要一些強點的護法也是合情合理,反觀我自己,平平無奇就是我最為有效的護法,至於派人就是完全多餘的了。”
    阮若清立刻反駁阮初羽的話,她知道現在阮初羽和阮步孤不合,除了一個大小姐的頭銜之外比自己還一無所有,自己占她的好處已經很多了,不能再給她添麻煩了。
    “阿清,你知不知道你的妥協會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你資質不行確實是事實,但也不能就此放棄,你可以在修為上弱他們一頭,可精神上不能甘拜下風,如果連你都放棄了自己的話那就真的無藥可救了,你必須硬氣一點,跟他們鬥、和他們爭,反正族規明確規定同門競爭不可涉及生死,在族地內你就是絕對安全的,實在不放心我可以去和那個老東西談,有我在,你放心去做。”
    阮初羽拍著胸脯向阮若清保證,但她也不確定阮步孤會給她麵子介入此事,兩者最近的摩擦太多了。
    “啊?哦~我…我盡量。”
    阮若清並沒有直接答應阮初羽,一部分是因為她自己,另一部分是因為阮初羽和阮步孤之間的關係。
    “你不相信我,好,告訴我那個老東西現在在哪,我馬上去找他,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手腕。”
    兜兜轉轉老半天,終於問到點子上了。
    阮若清仔細一想就發覺不對勁,是阮步孤特意對阮初羽隱瞞還是其他原因,總之既然阮初羽不知道,那自己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假裝不知道吧。
    “族長不是長居族長院的麽,難不成還可以移居別處?”
    說完阮若清還回頭看了阮初羽一眼,一臉疑惑與不解,阮初羽有精神力傍身,她自然清楚阮若清前後語氣和情緒的變動,隻是不知道是隱瞞還是撒謊。
    “阿清,沒想到你居然也會對我撒謊了。”
    “沒有,我沒有撒謊!”
    阮若清矢口否認,她不認為阮初羽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能在察顏悅色這方麵勝過自己。
    “如果不是撒謊,那麽就是有意隱瞞,阿清,你也別太小看我了,要是沒有最近這些事我可是下一任族長,這點看人能力還是有的。”
    “族長的產生不是要經過會選的嗎?族長也沒那個權力把你內推為下一任族長吧。”
    阮若清驚疑不定,阮步孤才當上族長沒多久,按理來說不應該有這麽大的權勢才對,而且就算他能獲得族會所有參會者的認可,還有老祖那一關,變更族規乃是大忌,必須至少獲得四位以上老祖同意,否則每一任族長都添添改改,這族規將堪比俗世那些洋洋灑灑的長篇話本。
    “你是不是傻,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未來的族長是靠他讓位的,這可都是我自己的機緣。”
    “你對家族有過巨大貢獻?”
    “沒有。”
    “你能打敗你父親了?”
    “暫時也沒有。”
    “族中有七成以上的執權人支持你?”
    “當然沒有。”
    “那你是怎麽敢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原先該是下一任族長的?”
    阮若清感覺阮初羽是在說大話,把自己當小孩子耍了,所以自然沒有當回事。
    “你別不信,在祖地還未開放前我就獲得老祖認可了,還接受了一位老祖的傳承,所以我才說要是沒有最近這些破事,我早就是下一任族長了。”
    阮初羽臉上洋溢著驕傲,意氣風發,好似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為什麽不趁祖地未開放之前把族長拉下來呢?以你的耐心不應該啊。”
    阮若清是知道阮初羽性情的,一向有話直說,仗著自己有個族長父親瘋狂在別人雷區蹦迪,但這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不知道有沒有變。
    “別提了,那個老東西仗著自己的人脈與權力,封鎖了我獲得老祖傳承的消息,你看,你一個嫡係子弟在我未提及此事之前也一無所知吧,這就是拜那個老東西所賜,我不服於是去質問他,然後發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
    如此一來道理就講的通了,原本阮初羽天資卓絕,初入修行便一日千裏,引起老祖注視,然後阮步孤為了繼續穩住自己的族長寶座,便利用父親的身份將她的修煉資源悉數克扣,又斷了她與外界的溝通,再大肆宣揚她天資平平無奇,眾人看到她修為確實低下,於是信了阮步孤的話,好一手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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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若清以為自己真的完全了解了阮初羽,這個大小姐看來和她未與其相識時的處境大差不差,便心生憐憫。
    “族長的位置嘛?我想想……嗯…嗯,哦,應該在憶泡裏,就麻煩一起跑一趟我家了。”
    “這沒什麽好麻煩的,反正我也正清閑。”
    一路無話。
    “小姐,到了。”
    黃雅的輕輕敲了敲門扉,依偎著阮初羽的阮若清聽見聲音睜開眼眸,阮初羽則依舊雙眼緊閉,阮初羽當然也聽到了,但是她不能先做出反應,這會讓阮若清難堪。
    阮若清起身理了理衣物,又整理一下發絲,阮初羽才假裝醒來。
    “到了麽?”
    “嗯,到了,我們走吧,小羽。”
    阮若清說完就拉著阮初羽從黃雅打開的門扉下車,入眼的是一個略顯粗糙的小院,從外表看還不如阮初羽在邊界打爛的那些樓房,但阮若清興衝衝的把她拉進門。
    門後的畫麵相比之下就高級多了,有山水魚蟲,風景秀麗,中央還有一汪清泉,泉水上有靈氣彌漫,浮光在岸邊翩躚,似螢火逸散,浮玉於清水嬉鬧,若劫雷橫空,這才是直係該有的模樣。
    阮若清把阮初羽帶到一個低矮的石屋跟前,擺弄靈石解開陣法後進入其中。
    屋中有無名的光在照耀,亮堂堂的,好似在白天,
    隻是這本就狹小的空間裏全部是密密麻麻的憶泡,這種做法在修行界是普遍現象,通過吸收憶泡就可以獲得憶泡內蘊含的信息,可以讓那些閉關多年的老家夥們出關後第一時間了解到世界格局的變遷,也可以讓五穀不分的富家公子立刻成為能工巧匠。
    “阿清,你這裏為什麽有這麽多憶泡?”
    “當然是我所需要學習的家族禮儀、生活技巧、為人處事等,我原來的處境你也是明白的。”
    “可是這麽多憶泡,價格不菲吧?如果你的處境一直沒有太大改變的話,你哪來的錢買的呢?”
    “害,我好歹是直係,就算再怎麽遭受不公對待,再怎麽落魄每個月百來顆靈石還是有的,隻能買一些低劣的憶泡了,這裏許多憶泡的信息其實並不完備,可能是抽取時發生過其他狀況。”
    阮若清一邊回應阮初羽一邊去把藏有阮步孤位置的憶泡翻找出來,最後在一堆舊書底下挖了出來。
    “喏,你要的都在這裏邊了,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是再探祖地傳承塔還是做其他事去。”
    阮若清把挖出來的憶泡扔給阮初羽,連頭都沒有回過來,好似並不擔心阮初羽接不住,結果也如她所願,阮初羽直接用靈力把憶泡拘了過去。
    “祖地不著急進去,我有事需要和那老東西談談。”
    說完就讀取憶泡內容,顯示的是一個位置,然後憶泡就消失了。
    “那祝你好運,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上。”
    “嗯,也祝你修煉有成,下次見。”
    說完就退了出去,還順便把門關上。
    走出石屋,阮初羽看到黃雅把馬匹散養在矮山下,自個兒坐在水邊垂釣。
    “你看起來好像很悠閑,一直都是這樣子麽?”
    專注的黃雅被嚇了一跳,正在咬鉤的魚兒也四散驚逃。
    “誒呀,你幹嘛,好不容易快上鉤的魚都被你嚇走了,當然當然,這裏一直都是這樣子,小姐在石屋裏忙自己的,根本沒時間管我,我自己進不去,也出不了院子,就隻能在這院子裏釣釣魚、喂喂馬、兜兜風咯,好了,忙你的去吧,別來煩我。”
    黃雅不耐煩的打發著阮初羽,繼續沉浸在自己的釣魚中,阮初羽想抬出自己族長之女的身份來教訓一下黃雅,思索一番後還是放棄了,如果黃雅和何以難一樣跟她的話,那還有誰來陪阮若清呢?還是說以阮若清那副模樣真的需要朋友嗎?
    阮初羽抬腿就向外走,來到門口,看到門上刻有一道陣法,波動應為搬山初期,她稍微費了點力氣才把門打開,出去後又把門合上。
    黃雅眼睜睜的看著阮初羽走出了院子,她略微有些驚訝,沒想到阮若清這個廢物小姐還有一個搬山境的同齡朋友。
    出門後的阮初羽一刻不停的向阮步孤所在的地方跑去,現在她有太多的疑問了。
    又是幾個時辰的奔走,終於趕在天黑前抵達,而此時阮初羽見到了一個熟人,迎麵氣衝衝走出來的毫無疑問就是之前有過一麵之緣的三長老。
    “呦,這不是三長老嗎?又見麵了。”
    “咦,你怎麽來了,也是來向族長求情的?”
    “求什麽情?”
    阮初羽滿臉疑惑,求情?憑什麽自己要求,他也配?
    “算了,看來你什麽也不懂,去吧去吧,趕緊去吧。”
    三長老連忙擺手示意她趕快進去,同時急匆匆的從旁邊離去。
    “不對,難不成有詐?不行不行,都到這一步了,一定要問個清楚。”
    阮初羽拋棄腦海中的各種不合理猜想,腳步堅定的邁入門。
    一入門,看到的是各種各樣的花白腦袋,院子裏有幾十號人在向著內院的方向跪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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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群也發現了阮初羽的到來,並沒有什麽表示,阮初羽一一從他們中間繞過去,最後來到了內院,阮步孤也老早就發現她的到來了。
    “老東西,我有問題要問你。”
    阮初羽還是直接踹門進去,把阮步孤馬上就要抓到的靈感在突如其來的一段話下給打斷。
    “很有意思,你居然沒有第一時間去天黎書院找那個禍患。”
    “我沒問你這個。”
    “很有勇氣,不知道擅闖族長院可以視為對族長圖謀不軌做滅殺處理嗎?”
    “不急不急,在此之前還有一些疑問。”
    阮初羽假惺惺的說,連聲音都輕柔不少。
    “擺正你的態度,我沒有義務解答你的疑問,更不可能出麵幫你擺平問題。”
    阮步孤擺出自己族長的氣勢,義正言辭,院外一群跪著的老頭們聽的一清二楚。
    “當然不是白白讓你回答,如果你回答完我的幾個問題,我可以放棄同你競爭族長這個位置。”
    “看來你還是沒……嗯?好像有點意思,說來聽聽。”
    阮步孤輕抬下巴,示意阮初羽說下去。
    “三個問題第一,你為什麽要稱我弟弟為禍患?第二,為什麽老祖們要開放阮家祖地?第三,族地這麽多年輕人離開是不是有大事要發生?”
    “你是不是太天高地厚了點,就憑你那條件最多兩個問題。”
    “你……!好,兩個就兩個,就前兩個問題。”
    “行,聽好了,第一個答案,你那個弟弟的父母修為通天……”
    “那為什麽不接受他,等他父母尋來就是我阮家崛起之日。”
    “閉嘴,我說話哪輪得到你插嘴,再插嘴我不說了,你哪裏來滾哪裏去。”
    “好好好好,你繼續你繼續。”
    “首先,第一個問題的答案是,你那個所謂弟弟的父母修為通天,至少和先前發生意外的異園園主同一境界,可以算得上是人族最為頂尖的強者,但是——他父母極有可能陷入了一場驚天殺局之中,明知無法逃脫才舍棄年幼掉的他,所以他的存在就是一柄懸在阮家頭頂隨時可能落下的刀。致使何以難至今昏迷不醒的那場戰鬥就疑似布局者出手,隻是略微試探就已和阮家頂尖高手無二,如果真正出手別說阮家,就算是夕氏皇朝都得覆滅。作為阮家的現任族長,我必須把所有不穩定的因素消滅,不可能像你一樣覺得對就能做。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就是第三個問題的答案,所以無可奉告。”
    “你!你……你言而無信,作為族長怎麽能說話不算話,還有就是我又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些什麽,所以我有理由懷疑你這是故意騙我的理由,憑什麽不能是他父母知道我即將出現在那個地方,所以提前一步把他們的兒子‘丟’在那裏,而且知道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這就是他父母精心策劃的用來磨礪他的一場試煉!”
    “怪不得都說你傻,這回我倒是信了,他父母能確定你會把他帶回來,那知道我會把他丟出去嗎?還是說我將他甩開也是試煉的一部分?”
    “對,肯定是這樣的,在他們那種級別的強者眼中,你我不過是長幼有別的螻蟻,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他們的算計。”
    “哈哈哈!哈哈哈!你想的可真好,話說我還真沒聽說過能把所有一切都算計在自己計劃內的人,如果有,那麽也不可能活我們這個時代,古往今來都不知道有多少天才,永遠做到恰如其分的人根本就不存在。”
    “哼,都讓人知道了還能是永遠在意料之中嗎?”
    “不知道的話那就是沒有,要麽換個問題,要麽滾。”
    阮步孤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他沒多少時間和阮初羽扯皮,阮初羽越晚離開就容易發現戰事發生,趁現在老祖們還沒有要求她留下,必須趕緊把她送出去,隻要她離開阮家地界,阮步孤就有的是辦法讓她回不來。
    “你!我……好,我換個問題,為什麽之前的族會上你那麽忌憚夕氏皇朝,據我所知,我們和夕氏皇朝好像沒有任何關係吧?”
    “那是你孤陋寡聞,我們怎麽和夕氏皇朝毫無瓜葛?你娘就是夕氏皇朝的公主,雖然不是很得寵,卻也是實打實的皇室,而你出生的前五歲都是在皇朝皇室度過,之後才被你娘親帶回來的,而你沒有相對應的記憶就是因為皇朝對你記憶動了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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