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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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蕪,夕氏皇朝,皇宮。
夕羌已經來了好一段時間了,這期間除了前線的戰事之外好像全部都靜止了下來,都在等皇主的態度,其實也是在看夕羌的行動,要是她選擇追究當年的事,那麽世家就聯合起來給皇主施壓,要是沒有那自然最好。
可這麽長的時間過去了,夕羌和皇主的談判不可能還在僵持,早應該有個結果了,而世家的人在朝堂上旁敲側擊的詢問時,皇主卻總是很生硬的回避了這個問題。
要麽是他無法轉變夕羌的想法,且夕羌的想法對世家不利;又或者是說他們之間還沒有形成統一意見,而皇主又不能代表夕羌發言。
整個朝廷都充斥著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就怕夕羌暗中發力,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所以幾大世家已經暗中聯合,計劃把天黎書院推出來平息她的怒火,為家族減輕一點壓力。
此時的天黎書院丁字院,阮若清正和阮誌高玩遊戲,一堆靈藥則坐在一邊當觀眾,時不時晃動翠綠的枝椏表達自己的興奮。
阮誌高雙腿一蹬,地上直接被踹出兩個大小不一的坑,他則仿佛利劍一般飛向阮若清。
哪怕速度在凡人看來已經十分不可思議了,可在阮若清眼中還是很慢,她一個側身揪住阮誌高的腳踝,一個擺手就甩了回去,阮誌高直接用臉在草地上犁了一道丈許長的溝壑。
他立刻把頭從地裏拔出,隨後抓起一顆石子就全力拋向阮若清,隨著石子一起飛出的還有一道刺耳的爆炸聲。
石子的速度比阮誌高本身可快多了,阮若清立刻俯身,插肩而過的石子直接把她的幾縷秀發折斷,此時阮誌高已經欺身而上,眼看就要碰到她的身體是,阮若清以一個極為詭異的姿勢平移出去,使得他的攻擊隻能落在地上,成功砸出一個半徑超過十丈的大坑,頓時煙塵四起。
而不遠處的靈藥們卻在這一刻集體跳了起來,看起來就好像被震飛起來一樣。
就在它們跳起來後的瞬間,滿臉泥土的阮誌高從它們根下滑過,差一點就可以抓住了,但這個差一點已經持續了幾個月。
他現在又更改了最初的目標,一定要在修行前單獨抓到一株靈藥,否則堅決不入修行,這也是為什麽阮若清在給他當陪練的原因,他隻能通過磨練技巧來拉進與那群靈藥的差距,隻是這段時間的磨練好像還是沒什麽作用。
“我就說嘛,行不通的,它們的閃躲又不需要腦子,可不會像人一樣因為盡興而放鬆警惕。”
“那清姐姐還有其他辦法麽?”
“沒有,實力才是硬基礎,技巧什麽的不過實力不夠被迫選擇的路而已,都是些花架子,不如早先進入修行。”
“不行,我一定要先抓住一顆,否則我心難安,直接跨過進入修行的話會致使我道心有缺。”
阮誌高用手撥了撥頭頂的泥土,一臉認真的說道。
“你才多大年紀,還扯起道心來了,不甘心就不甘心唄,又不丟人,我百來年無法突破搬山我說什麽了?我道心也不見得就有缺。”
“要知道人和人是有差別的,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像清姐姐你一樣遲……沉穩,哪怕是有了綿長的壽命,我依舊中意效率,能快就不想慢。”
“噗嗤~能快就不想慢?那就早點兒修煉啊,爭取早日把清姐姐鎮壓在身下。”
“清姐姐別開玩笑了,我哪敢啊,我一向十分尊老愛幼,才不會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
阮誌高不敢頂嘴並不是沒有那個想法,而是短暫衡量過後選擇了屈服,沒辦法,接下來一段時間還要和她相處,自己可不想天天被她穿小鞋。
“我雖然不知道你心裏是怎麽想的,但肯定沒憋好屁,現在是繼續呢還是放棄呢?”
“算了算了,這法子行不通,我需要時間去想想其他辦法,今天就到這裏吧。”
“行。”
阮若清說完就走進了自己的房間,要不是克駱舒給阮初羽的房間上了個陣法,她現在就偷偷溜到阮初羽房間去了,到了房間的她百無聊賴,隻能通過修煉來打發心中的孤寂。
阮誌高依舊在院子裏,地上被砸出來的坑已經被守衛用精神力抹平,他就一邊想著辦法一邊繞著圍牆走,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許多圈。
最後阮誌高還是離開草坪回到了長廊,那整齊劃一排列的房間已經有大半被他探索,實在沒什麽特殊的,房間內的布置與物品基本都一模一樣,隻有那些曾經有人居住過的房間還陳列著上一任屋主的物品,大到屏風床鋪,小到茶杯抹布,無一不積著厚厚的灰。
要說真正的好東西還得是藏在角落的靈物,阮誌高曾經發現過一株冥月草,當時是傍晚,他看見長勢喜人的冥月草在閃閃發光,還以為是什麽不得了的東西,就用自己的嘴超度了它,除了像冰一樣有點涼之外沒有任何味道,隻可惜下一次再進入那個房間時已經看不到它了,阮誌高認為應該是被路過的小動物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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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大門的一頭,阮誌高抬眼向前看去,房門整整齊齊的排出視線之外,就好像草坪的圍牆一樣是為了將什麽東西隔開,夜裏更恐怖,所以阮誌高自第一次被絆到之後再也沒有在夜裏探索過。
噔噔噔的腳步聲由近及遠,意味著阮誌高已經在前進的路途,腳下的雲鬆已經橫在此處數千年,明明隻是最普通的木材,這麽多年過去居然依舊完好無損,不僅如此,從被踏上之後發出的聲音也能聽出它的完好無缺,這還是得益於聖機城帶來的技術革新,否則別說這木板了,一整棵活的雲鬆一般也撐不了這麽長的時間。
很快他就來到之前沒有來過的地方,毫不猶豫的推門而入。
屋內布局和前一個相同,沒什麽新意,阮誌高比較在意的還是那些隱藏在裏邊的好東西,隻惜未如他所願,其實也比較符合預期,畢竟大多數房間都是空的,又不是藏寶閣,怎麽可能一間一件不重樣的寶物。
趁天還沒黑,阮誌高一連逛了十數個房間,最後還是一無所獲,最後是阮若清出門督促他該洗洗睡了。
阮若清自然不再需要幫他,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磨練,他已經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力量了,那些脆弱的東西也不是不能掌握,就是需要額外小心,要是被什麽東西嚇一下的話它們大約還是要遭殃,以搬山境的握力來講,折斷幾件小東西別提多輕鬆。
雖然阮若清沒有阮初羽那種級別的精神力,可單純的監督阮誌高隻需要靈識就夠了。
很快阮誌高就洗漱完畢,躡手躡腳的走出院子,然後詢問能不能去阮若清房間睡,後者義正言辭的拒絕,但是卻說可以到他房間陪著。
所謂陪著不過是就地修煉罷了,好在空間也夠寬敞,兩者能夠互不幹擾,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阮若清就來到院外,她看著那些閉目養神的靈藥很是眼饞,但又不能下手,所以時常來瞧瞧,飽飽眼福。
甲字院的夕青顏可沒那麽悠閑了,他已經得到了消息,那個和自己一樣被趕出皇室的九妹又出現了,而且已經成為了一名真正的法則境大能,今時不同往日啊。
這麽說他在丁字院抽調的人手應該是死在前線了,也難怪最近沒有新消息傳回來,就是不知道夕羌會不會追究書院的責任,印象裏她很容易意氣用事,整不好書院又要出大血。
夕青顏憂心忡忡的找到林挽幽,向他轉述了自己留在皇室眼線所收集到的信息。
“我們必須先下手為強,攜重禮上門請罪,皇主不是還沒不知道夕潔的情況麽,現在夕羌入法則境,再加上夕潔還活著的消息,雙喜臨門,外加上書院的重禮,沒理由再對我們下手,近幾千年必須穩住,我的心劫很近了。”
“那到底需要多少?”
林挽幽豎起了一根指頭,夕青顏以為是十億靈石,卻不曾想是一百億靈石,十件下品玄器,十株七階靈藥,十顆八品丹藥,一本地級功法。
一下子將寶庫的兩成送了出去,讓夕青顏一陣揪心,隻是林院長已經發話,他也隻好去執行。
很快夕青顏就湊集好了相應的資源,帶上三位同境界的院長陪同就出發前往皇室。
他前腳剛走,甲字院其他院長也動了,這些蠢蠢欲動的人自然都是那些皇子公主的護道者或老師,隻可惜他們注定走不出甲字院。
此時甲字院的大陣已經開啟,沒有林挽幽的允許無法離開,不僅如此,大陣之上還有一道仙風道骨的身影,他就靜靜的端坐在空中,半步法則境的力量強勢落下,讓想衝破陣法的人都打消了那個念頭。
坐在大陣上的人自然就是上一任總院長,也是現任總院長林挽幽的老師兼護道者,書院的第二強者,花白的眉毛直接垂到胸前,與同樣花白的胡須相互映照,皺巴巴的臉看不出眼睛與嘴巴的位置。
他坐的很端正,但是散發的力量中早已夾雜有濃鬱的死氣,看來大限已經不遠了。
夕青顏一路上都沒有發生意外,很快就抵達了皇室,可是皇主卻拒絕了自己的接見,不僅是他,其他人想要見到夕古陰也不容易。
夕青顏直接對侍衛說是為了夕潔的事而來,侍衛抬眸看了他一眼,不一會兒就側身示意他進去。
夕青顏知道自己賭對了,哪怕夕古陰不在乎,但夕羌不可能不在乎,她一定會讓自己進入內殿,果不其然。
跨過十數裏的紅毯,夕青顏看到有一碗盛滿水的瓷碗被擺放在金碧輝煌的玉桌上,他能感覺到其中有法則之力沉浮,通過感知發現明顯不是夕古陰的法則,那隻能是夕羌的法則了。
難道他們都在這個碗裏?夕青顏帶著疑問湊近了一點,毫無防備的被吸入其中。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夕青顏成功進入夕羌的白靈秘境,隻不過現在的秘境已經不再是此前的模樣,許多洞窟就那麽胡亂的堆疊在一起,像是被捅的七葷八素的泥團。
夕青顏在落地後的一瞬間就被三道精神力掃過,隨後兩腳再度一空,緊接著就出現在側邊的一個洞窟,眼前有四個人,分別是夕羌、夕古陰以及另外兩位法則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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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都知道這兩位法則境肯定是皇室裏邊的老祖,世家的法則境大能可不會來給夕羌療傷,他們巴不得夕羌死在外邊,好削弱皇室的力量,而現在夕古陰所做的就和世家的期望相反,他在盡力為夕羌療傷。
夕羌剛抵達皇宮時完全憑著衝天的怨氣與憤怒硬抗,後來又經過世家的壓迫,導致她本就十分嚴峻的傷勢更加雪上加霜,進入內殿後直接倒地陷入昏迷,這就是夕古陰為什麽不讓任何人進入內殿的原因,門外除了侍衛暗中還有一位老祖在盯著,就是那個不給夕羌好臉色的那位,強闖是沒機會的。
“草民青顏,見過陛下。”
哪怕夕青顏也姓夕,但是自從他那個母親勾結外部勢力試圖顛覆皇朝過後,他就已經和皇室再無任何瓜葛,要不是看在他母親曾經的功勞上,他怕是也要陪葬。
“說。”
夕古陰自然沒有停手,隻是簡單的說了一句,眼睛都不曾睜開,但精神力卻時刻在注視著他,其實隻要到了馭風境,精神力就已經完全取代了目視,不僅是因為範圍比目視遠的多,對各種變化的反饋也比用眼睛看來的快的多。
“夕潔公主如今依舊健在,此前是我們的消息有誤,對此我們願意給出賠償。”
“你是說她能在一眾大妖手下存活?是我見識短淺還是你大言不慚?”
夕古陰的話語裏透著一股極為刺骨的寒冷,咬定了夕青顏說謊,搬山境搏殺馭風境就算了,還是一群肉身強悍的妖族,開什麽玩笑,照這邏輯是不是意味著等夕潔遁空巔峰就可以硬撼法則境?
“草民不敢!陛下看看便是。”
跪在地上的夕青顏向夕古陰傳遞了一段記憶,其中包括了阮初羽從事發後回歸到最近的日常出任務,可以說除了她的修煉,所有的一切都完全暴露在夕青顏的目光下。
夕古陰倒不是很介意這種程度的監視,唯一的疑惑在於阮初羽是如何從一群化形大妖手底下逃出生天的,他當即提出自己的疑問,隻可惜夕青顏也不知情,阮初羽她自己也不知道,亦或是說她有所隱瞞。
夕羌似乎聽到了什麽,整個白靈秘境開始劇烈抖動,夕青顏隻能釋放修為抵抗來自空間的擠壓,幾位法則境強者倒是沒有什麽影響。
夕古陰立刻把思緒收回到夕羌身上,因為她這白靈法則才融合不久,所以在她昏迷的第一時間就立刻反噬,試圖奪取她身體的掌控權,而正常情況下夕羌是不可能抵禦的,隻能說她運氣還行,幸好回到了皇朝,否則都沒人給她收屍。
三條法則立刻湧入,完全將白靈法則的侵蝕阻絕,同時釋放一點刺激,刺激白靈法則釋放力量來抵擋其它法則的壓迫,而這力量被昏迷中的夕羌自動吸取。
“展示你的誠意吧。”
夕青顏聞言立刻把一個乾坤袋取了出來,夕古陰也不廢話,精神力直接深入其中,等他回過神來也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夕青顏還真是舍得,這麽多的資源說花了就花了。
“回去吧,這裏的事你若是想說出去,那麽你可要好好掂量一下你的分量了。”
“小人謹記陛下囑托,一定守口如瓶,就先告辭了。”
隨後就被一個空間縫隙給吞噬,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回過神來已經再一次出現在紅毯上,身後的那碗水依舊平靜,翻不起一絲波浪。
夕青顏沿著原路返回,不多時就已經抵達內殿門口,那侍衛依舊有恃無恐的攔住一大群想要求見皇主的人,其中半步法則境都有好幾位,夕青顏實在想不明白他一個侍衛是如何做到如此有恃無恐的。
夕青顏的身形一出現就吸引了一眾人的目光,有好奇、懷疑、不解等,但最多的還是嘲諷,他母親所做的事可是人盡皆知,現已經成為家喻戶曉的糗事,哪怕已經過去數千年。
夕青顏無視他們的嘲諷與謾罵,徑直從人群一側擠出,大家也投鼠忌器般和他保持距離,以至於出去都沒有費任何力氣。
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怕他,一個世家子弟立刻跳到他跟前,直接開口詢問他皇主在幹什麽,為什麽這麽多天都不出內殿。
夕青顏不敢說,於是一臉歉意的表示無可奉告。
可世家何為世家,直接動用世家的權力要將他抓起來。
一個半步法則境的老者笑吟吟的從他身後滑出,一臉笑意的盯著他看,那笑容裏更多的是對待獵物的戲謔。
圍觀的一群人更加樂嗬了,嚷嚷著要如何折磨他,直到他肯如實相告為止。
夕青顏明白今天怕是回不去了,隻希望皇主看在夕潔的麵子上能出手幹預一下。
“放肆!讓他走!”
一道渾厚古樸的法則之力落下,直接將那位世家子弟和那個老頭鎮壓的動彈不得。
不僅是那兩個人,在場所有人都被領域壓的呼吸困難,不過情況比那兩個要好得多,現在大夥又把那帶著嘲諷的目光看向動彈不得的兩人。
夕青顏趁此機會立刻頭也不回的離開,不一會兒就離開了皇宮,出了皇宮之後,他立刻命令三位院長全速撤離,就在他們前腳剛剛離開,那個老頭後腳就趕到了他們的出發點,可是麵對著空蕩蕩的天空,他最後還是放棄了追蹤,因為並不確定夕青顏離開的方向,而失之毫厘卻謬之千裏,追下去意義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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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世家子弟聽了老者的回答後瞬間暴跳如雷,就一個普普通通的遁空巔峰,為什麽會追不上?肯定是他沒有盡力,否則不可能來不及。
而皇室那位老祖站在虛空中靜靜的看著那位世家子弟大吵大鬧,他是在不明白能誕生出這種愚蠢之徒,其背後世家又是如何做到長存於世的,不應該是運氣不好摘惹到了不得的大人物而被斬殺嗎?還真是奇怪。
白靈秘境內,在三條法則接連不斷的壓迫下,暴動的白靈法則再也沒有了奪取夕羌身體的想法,它鬥不過,不是鬥不過三條法則聯手,而是單獨對上任何一條現在的它都沒有勝算。
隨著白靈法則的敗退,它也開始幫助夕羌療傷,與此前被動溢出的力量相比,它主動釋放的能量要純粹的多,對夕羌的恢複幫助十分巨大。
哪怕白靈法則已經服軟,但另外兩位老族也不敢放鬆警惕,倒是皇主終於可以離開內殿去做點其他事情了,比如說大清理。
夕古陰也知道凡事不能一蹴而就,他現在需要瓦解世家這個本就千瘡百孔的群體,而最好的著手點無疑就是對夕青顏出手的那個世家,哪怕夕青顏已經被驅趕皇室,但體內流著的依舊是他的血,而皇者威嚴不可褻瀆,血脈也依舊如此。
皇主親自派人前去把那個世家的家主給“請”了過來,直接軟禁在偏殿,而那個想要動夕青顏的世家子弟當即被處死,那位護道者也被一並抹除。
其他世家也敏銳的察覺到了其中的不簡單,這絕對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要真讓皇主得逞,那麽明日他們就會因為先睜左眼而被捕,所以這個先例是萬萬不能開的。
幾大世家立刻聯名上書求情,他們認為當事人及其同夥既已伏誅,那麽此事應就此揭過,失去了那個世家的輔佐,皇朝內恐怕要掀起規模不小的動蕩。
夕古陰自然不會痛下殺手,此事權當一個警告,若是其他世家對此不服,想要再試探試探他底線的話,那麽他將不再心慈手軟,必定將其連根拔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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