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寧這才勾起了淡淡的微笑：“娘，既然答應您了，我就一定會做到的，隻是你也知道，她這人難以對付，還請您給我一點時間……”
    程玉聽了這才鬆口氣，隻是卻也沒有對她信任：“你最好是這樣，不然……”
    她的話沒有說完，不然她也絕對不是吃素的。
    “這麽久以來，我早已看明白了，這宅子裏，王爺真正在乎的隻有兩個人，除了那心尖上的人，便是您，隻要您出馬，一切事情都會迎刃而解。”薑寧繼續不吝恭維之詞。
    程玉這才露出了笑容：“算你有些眼力見兒。”
    ……
    薑寧一回到屋子裏，兩個人就立刻迎了上來。
    “二小姐，怎麽樣了？”
    夏香焦急地問。
    薑寧勾起一個笑容來：“成了。”
    兩個人都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是她說的，而現在竟是成真了。
    還是槐香先反應過來，越發激動了：“這樣二小姐便可以去醫廬，為那位夫人診病了。”
    薑寧笑著點點頭。
    第二日一早，平成王府的賑災小攤便支在了城中。
    隻有在這個時間，流落到京城的難民才有機會走進城門之中。
    薑寧特地為這些災民準備了粥和饅頭，隻等著他們站好了長隊，挨個來領。
    為了賑災，王府特地在靠近的城門的地方租了個小院。
    而她並不需要時時刻刻盯住這邊，站半個時辰之後，便進臥房休息。
    臥房連接著後院，從後院的門出去，便有一輛馬車早已在那裏等候。
    而當她從小院出來時，身上已經穿上了南疆姑娘特有的繁複衣裳，頭盤發，臉上帶著一隻銀質麵具。
    活脫一個南疆女子，隻有容貌仍舊看不真切。
    “走吧。”
    薑寧上了車，便囑咐道。
    “是！”
    同樣帶著銀色麵具，穿著馬車夫的衣裳的喬子揚，則耐心地應了一句。
    隨後他們又特地繞了幾個彎，確定沒有追兵之後，這才往那醫廬走去。
    醫廬所在的位置與賑災之處不過隔了兩條街，卻是個極僻靜之處。
    喬子揚停下馬車，確認周遭沒有圖謀不軌的人，這才送薑寧走進了醫廬內。
    醫廬雖是個深宅大院，卻難得安靜且荒僻。
    而走進去之後，便能看到裏麵站了許多守衛。
    甚至還有兩個年輕的丫鬟，為她送水送食物。
    薑寧既然在這種地方開一個條件如此苛刻的醫廬，自然也想好了可能會遇到一些不守規矩的人，隻有一個喬子揚自然不足以應對一切特殊場麵。
    好在有了傅國盛的幫助，為她派來了這些下屬和能手，他們才能夠將這裏租下來，並且精心布置一番。
    薑寧提前到，便先進房間，坐在一張方形的桌後麵。
    房間裏並沒有窗子，隻有牆壁上的幾隻蠟燭，因而房間裏比平常處更加昏暗。
    全都依她的想法。
    隻為這昏暗的燈光能夠隱藏她的身份，不讓任何人識破她。
    藏得越好，他才越安全。
    不久，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這聲音卻顯得有些虛浮縹緲。
    恐怕這是個女人。
    而看到來人之後，薑寧更加確認了。
    那是個穿著樸素，帶著一副金色麵具的女人。
    這也是醫廬的規矩。
    醫廬之人每個人都佩戴銀色麵具，而來此看病的，則要帶上金色麵具。
    以此區分兩邊人的身份。
    而這個女人便是她的醫廬自開張起來，第一次遇到的客人。
    女人坐到了她的麵前，一言不發地將手腕放在她的麵前。
    薑寧搭上了她的脈搏，半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您已懷有兩個月的身孕。”薑寧如實開口。
    突然，女人就像受了驚嚇一般，整個人蹭的站了起來：“不可能！”
    薑寧感到困惑，剛要詢問，下一刻卻是保持沉默了。
    如果是尋常的懷孕生子，直接找郎中便是了，根本不需要找到收費昂貴的她。
    除非是一些特殊情況……
    “您想要的是什麽呢？”薑寧直接開口。
    對麵沉默了半晌，輕輕歎了口氣：“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希望您能盡您所能，讓他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您還有什麽要求嗎？”薑寧看向她。
    女人歎了口氣：“我希望他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最好不被我周圍的人察覺。”
    “可以。”薑寧的聲音沒什麽波瀾，“夫人又能拿什麽來跟我換呢？”
    女人聽後笑了：“與當今攝政王有關的消息，如何？”
    薑寧微微一怔，隻要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便整個人都不安起來。
    但有件事卻是毋庸置疑的。
    與他有關的消息，便是最重要的消息。
    “成交。”薑寧決心不要錯過。
    彼時，街市之上。
    陸飛雁坐在車輦中，任憑馬車到處隨便閑晃。
    她費勁了所有心力，最後也隻說服了三家人與她一同參加，而這三人，無一不是有求於蕭元辰的。
    剩下的那些夫人小姐們，自從那日在李府和在傅府發生的事情之後，無異對她很是鄙夷，根本不屑她陸飛雁的邀請。
    “歸根結底不過是個小妾，真當自己是王妃了。”
    其中一個夫人在拒絕她後，如是說。
    “薑寧……”想到這裏，陸飛雁忍不住皺緊了眉頭，“遲早有一天，這個王妃之位是我的。”
    倏然，她的目光一怔，連忙掀開窗子。
    用來救濟的小院門前，此時仍舊有不少人，隻是無論她怎麽看，都看不到薑寧的身影。
    “難道說……”
    陸飛雁猛地想到了什麽，連忙開口：“我們過去。”
    “夫人……你們怎麽來了？”看到他，看到她，夏香和槐香都露出驚訝而困惑的神色。
    陸飛雁卻並不理會她們，而是將目光在小院裏外都掃了一遍，卻也沒有見過什麽人或是有什麽特別之處。
    “王妃呢？”
    被這麽一問，夏香立刻回答：“王妃太累了，在屋裏麵休息。”
    可陸飛雁卻敏銳地感覺到了她們臉上的不對勁。
    “王妃為什麽要在屋裏休息？”她又問。
    “賑災站了一上午，也是很累的，王妃想要休息也不奇怪。”槐香隨即回答，隻求自己的回答沒有什麽漏洞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