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的秘密太多了，我們還需要不少時間去分析和討論這些內容。”負責擺盤和準備醬料的巧克力說道。
    “這點忙不算什麽，我也希望團隊能盡快擺脫這攤子事。
    我真是受不了你那些狂熱、固執又極端仇外的同行。
    真佩服你能忍受他們這麽久。”紅豆說著，又給自己倒了杯飲料。
    “姐姐說，大多數叛徒是真心覺得自己在拯救帝國，他們認為推翻墮落的審判長後，能重建更好的特別分部，除掉他們眼中頭號異端嫌疑人，
    你，也是為帝國除害。
    在他們的認知裏，我們完全就是壞人。”椰子說道。
    “拋開那些投敵者不談，我覺得同行們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履行保衛人類的職責。
    盡管他們的方法和理念，我們既不認同也不理解，而且他們還對我們充滿敵意，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罪該萬死。
    大家都為帝國和人類文明做出過貢獻。
    所以有時候，我們選擇置身事外就好，我們有容忍他們的餘地，除非他們主動找茬。”我說。
    “就像這次，他們這次做得太過分了，再加上有人趁機搗亂，主人隻能出手一次性解決他們。”香草一邊說著，一邊幫我分裝切好的肉。
    “從大局來看，你說得沒錯，不能隨意殺掉這些還有用處的敵人，隻要相安無事，就沒必要動他們。
    不過，你真的沒想過再多做點什麽嗎？
    既然特別分部要重建了，或許我們可以操控審判長……”紅豆說道。
    “別想得太長遠了，我們做不到的。
    因為我們團隊在整個人類帝國麵前太過渺小，一旦我們的秘密曝光，就會被帝國追殺至死。
    介入太多隻會增加曝光的風險。你知道該怎麽做的。”我說。
    在遇到貓娘後不久，我就和她們探討過改變帝國的問題。
    那時，剛擁有力量的我，想更多地介入帝國事務。
    但我們得出的結論是，對於我們這群凡人加上兩個人工智能來說，
    想要改變疆域橫跨銀河係、陳舊腐朽且正走向終結的人類帝國，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們的努力很可能白費，還會招來帝國的追殺。
    我們能做的，隻有處理好能力範圍內的事情，走一步看一步，希望這些微小的改變最終能匯聚成奇跡。
    即便奇跡沒有發生，我們也能在這末日紀元多掙紮一陣，活得舒適些。
    “了解，那我們就省點事吧，這樣我也輕鬆些。”
    “沒錯。總之，特別分部的事就留給審判長去頭疼吧，我們最多暗中幫他一把。
    現在，咱們好好吃頓飯，大家都忙了一整天了。”於是，我們開始享用晚餐。
    吃完後，查看了基地的每日報告，又閑聊了一會兒，大家便回房休息，準備結束這一天。
    “主人在想什麽呢？”一起洗完澡後，坐在床邊整理頭發的巧克力轉過頭問我。
    “我在思考一個叛徒的記憶。”我先躺到床上，回答道。
    “是那個伊斯特凡尼亞派叛徒的嗎？”同樣在整理頭發的香草問道。
    “對，你們覺得他的想法怎麽樣？我覺得這群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提出了一個讓我有些在意的觀點，那就是改變現狀。”
    那個叛徒的記憶顯示，一切都在他們派係的計劃之中。
    他們成功在特別分部製造了一場混亂，目標是推翻審判長，讓特別分部改朝換代，
    重新推動在審判長控製下停滯已久的特別分部發展。
    而且這個過程會高效篩選出最強者，讓剩下的強者繼續延續人類種族。“物競天擇，優勝劣汰”這句古代名言，
    幾乎就是他們派係的核心價值觀，隻是我們之前並不知道他們有這種理念。
    讓我意外的是，他們甚至預想過和審判長有些交情的我可能會介入，並且不排斥我奪取整個特別分部，或者從此叛逃的結果。
    因為無論怎樣，他們都能為全人類篩選掉弱者，打破固化的舊秩序，讓留下來的最強者重建新秩序，延續人類種族，實現他們的理念。
    “他們簡直就是當前人類文明的災難，權力過大的他們，每次行動造成的破壞遠遠大於益處。
    如果主人想，我們就去獵殺他們。”香草說道。
    “我同意利用這次獲取的情報，鏟除這些內奸，免得他們繼續搗亂。
    但他們想要改變現狀這件事，我不認為是錯的。
    古人說，改變是常理，而人類帝國在各方麵確實停滯太久了，很多人、事、物都迫切需要改變，
    這些叛徒隻不過是用了最具毀滅性的方式來推動改變而已。”我說。
    “所以他們應該被鏟除。
    可要是真把他們全部鏟除了，就沒人會用那麽極端的方式，迫使古老龐大的帝國改變了。
    按照這套說法，我們這麽做似乎不對，因為我們把這些渺茫的機會給消滅了。”巧克力說。
    “所以我才在思考這個觀點。你們覺得我們該殺光他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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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是少數敢於挑戰帝國現有秩序的人，就連我們都不願做這件事了。
    或許放任他們幹點大事，也是個選擇。”
    “要殺，因為他們成功改變帝國的機會幾乎為零。
    這次能遇到我們幫忙收尾，純屬僥幸。
    他們絕大多數時候都隻是在製造混亂，殺掉他們對人類文明最有利，這是最合理的選擇。”香草說。
    “但如果主人選擇保守一點，比如放過幾個人，我們也接受。
    古代的聯邦政府認為，人類應該保留除自滅以外每一種發展的可能，哪怕成功的概率再低也一樣。
    他們適用這個條款。”巧克力說。
    “那我想，我們還是除掉他們吧。
    不該放任這些和混沌叛徒沒什麽兩樣的家夥繼續胡來，不然在他們成功之前，帝國就先垮了。
    就讓他們成為自己理念中的弱者吧，而我們會鏟除他們。”
    “了解。之後主人什麽時候想討論獵殺計劃都行。”
    “現在主人的疑惑解決了嗎？”兩人躺到我身旁問道。
    “解決了，謝謝你們。
    經過這番思考，不得不說，每個能存續至今的派係都有其存在的原因。
    有像審判長一樣維持帝國運作的保守派，也有以蚍蜉撼樹之姿試圖改變帝國的魯莽反叛者。
    每個人都在按照自己的理念構建人類文明的明天。”
    “是啊，不過主人覺得自己屬於哪一派呢？”香草問。
    “我們肯定是自成一派的，不然我的名號也不會叫陸南了。
    但希望這次事件結束後，不會被其他人當成審判長的同夥。”
    “那主人以後可以自稱是貓派，大家肯定不會反對的喵。”巧克力笑著說。
    “這真的不可能啊，巧克力。”之後，我們又閑聊了一會兒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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