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宜怔怔看著，點了點頭。
    反應幾秒之後，她又慌忙搖搖頭。
    “……不要。”
    裴書聿輕嗤：“挺好，喝醉了，還沒傻掉。”
    說著，他雙臂張開，兩隻手撐在洗漱台邊沿，很近距離的盯著江頌宜看。
    突然，口出狂言。
    “害羞什麽！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見過？”
    “你……”江頌宜惶然緊閉唇齒。
    瞬間，她的臉頰紅透了。
    粉飾的矜持被挑破，怎麽也抵擋不住腦海裏突然蹦出的十八禁畫麵。
    江頌宜不忍了，抬腳狠踢了裴書聿的腿。
    “你……走開！不要臉！”
    裴書聿吃痛的悶哼了一聲。
    他沒有遠離，反而靠得更近，跟江頌宜額頭相抵。
    “反正你是我老婆，怎樣都得喜歡的。”
    ……
    徐嘉也的第二次庭審安排在了年底。
    因為涉及到江雲洲的案子，江頌宜親自去到了庭審現場。
    下車正要往台階上走，轉頭看到了蘇瑾禾和蘇建譽。
    兩人的表情都頗凝重的。
    尤其看到陸雲錚的一瞬間，蘇瑾禾的眼神明顯變得狠厲起來。
    如果不是還有良好的教養在，如果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她肯定不顧形象的衝過來扇陸雲錚一耳光。
    就像得知車禍第三天，在醫院見到那樣。
    如果此刻蘇瑾禾真的做了什麽過分舉動，江頌宜也不會攔著。
    就算她不是一位合格的母親，但終究是永遠失去了親生兒子，難以釋懷的。
    江頌宜先走上前打招呼，喊了媽媽和外公。
    蘇建譽神色如常，很客氣的說了句：“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就算他嘴上不承認外孫女的優秀，但心裏是認可的。
    江頌宜至少比她那個戀愛腦的親媽優秀多了，有謀略有膽識。
    尤其這半年來借助頌暖慈善基金會的一連串運作，讓圈子裏不少人都刮目相看。
    聽到這話，蘇瑾禾輕嗤：“有什麽可辛苦的？如果不是因為她，我們雲洲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從小被拋棄，早已對親生母親不抱什麽希望了，所以這種話也傷害不到江頌宜。
    她淡然一笑：“也是，如果你有一直守在我們身邊的話，我哥臨走之前還能念點兒你的好。”
    “江頌宜，你怎麽說話！”被戳了脊梁骨，蘇瑾禾立刻惱火，“誰教你這麽說話的？一個女孩子，沒大沒小！”
    “我教的。”
    身後傳來一道溫沉的聲音。
    是江皓遠。
    他冷聲質問：“你有意見？誰規定女孩子就一定要乖巧聽話？”
    “再說，一個從來沒有盡到撫養義務的人，憑什麽對我的孩子指指點點？”
    有時候，真覺得江皓遠是個很複雜的個體。
    他可以不顧江頌宜的強烈反對，執意二婚；也會極力維護江頌宜，表現出很有愛的一麵。
    反正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慈父。
    就算江皓遠現在已經做到了部長級別，但在他麵前蘇瑾禾一直都趾高氣昂的，聽不得他這樣的指責。
    看不起他。
    蘇瑾禾哼的一聲冷笑：“說的跟你多教育有方一樣，怎麽就沒讓兒子好好活著？就算你現在有本事了，又能怎樣！連自己的孩子孩子都護不住。”
    “簡直丟死人了！”
    “讓一個掃把星進門，把自己兒子害死了，這下你們父女倆都滿意了吧？”
    曾經的夫妻反目成仇時，最會戳對方的心窩子了。
    一味的甩鍋，怪罪。
    懶得聽這些廢話，江頌宜拽住陸雲錚的袖子往法院台階上走。
    後麵隱隱有聽到江皓遠說：“如果這樣想能減輕你心裏的罪惡感，那你盡管這樣說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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