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頌宜傲嬌的哼了哼。
    “嗬，難得裴醫生嘴這麽甜。”
    裴書聿跟著笑了下，輕挑眉梢：“那麻煩江小姐也說兩句好聽話哄哄我唄。”
    向來一本正經的人，突然說這麽俏皮的話，感覺還挺有意思的。
    江頌宜被逗的笑了下。
    她仰頭輕輕親吻了裴書聿的臉頰，特別自豪說：“當然，我眼光好，我老公最帥了，是最好的醫生。”
    ……
    按照江頌宜的意思，婚禮的場地選在了江家老宅的院子裏，隻邀請了親近的家人朋友。
    沒讓李晴雯過來。
    畢竟江雲洲的事情始終是江家所有人心裏的一道傷疤。
    怎麽也難以愈合的。
    本來也沒打算讓蘇靖雯和蘇建譽過來的，但這種婚娶大事總得麵兒上過得去才行。
    江頌宜勉強鬆口答應。
    婚禮開始前十分鍾，蘇瑾禾推門進來。
    她先是在門口頓了幾秒，然後才緩緩走進來，有點拘謹的樣子。
    江頌宜抬頭看過去，笑著喊了聲“媽”。
    “嗯。”蘇瑾禾低低應聲，走到跟前細細打量了幾秒，“今天很漂亮，這樣綰著頭發的樣子跟我年輕時有幾分相像。”
    “是嗎？”
    江頌宜看著鏡子裏的她，本來還想回懟一句“我又沒見過你年輕的樣子”，但動了動唇沒有說什麽。
    這輩子的母女情，大抵也就這樣了。
    就算蘇瑾禾表現的多喜歡，說的話有多好聽，江頌宜都已經不相信了。
    也看淡了。
    反正都已經好好長大了，不需要虛假的母愛逢場作戲。
    房間裏短暫的安靜。
    蘇瑾禾把帶過來的一個龍鳳呈祥的螺鈿木盒放到化妝桌上。
    “這是我和外公的一點心意，你一定得收下了。”
    “希望你跟書聿好好過日子。”
    江頌宜沒有拒絕，而是大大方方說了謝謝。
    蘇瑾禾的表情僵了一瞬，眼裏問閃過驚訝。
    顯然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
    這時，敲門聲響起。
    穿著伴娘服的周漾走進來，她先跟蘇瑾禾禮貌性打了招呼，隨即催促江頌宜差不多該起身了。
    雙方家裏的老一輩都有點迷信，所以特意去算了吉時，不能耽誤了。
    江頌宜穿上高跟鞋，對著鏡子簡單整理了婚紗之後往門口走去。
    突然，蘇瑾禾快走一步，抬手抱住了她。
    江瀾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了略帶哽咽的聲音：“頌宜，對不起，是媽媽錯了。”
    怎麽也想不到會在婚禮當天收到蘇瑾禾的道歉，我不知道“對不起”這三個字到底有沒有表演的成分在。
    但，江頌宜心裏延遲的感受到了莫名委屈。
    本該屬於她的母愛，卻被另一個非親非故的女孩子給擁有了。
    這麽多年過去，江頌宜本以為自己釋懷了，可直到此刻才發現她還是羨慕。
    心理不平衡。
    長長呼出一口氣，江頌宜平複心情。
    她推開蘇瑾禾，淺淺一笑。
    “不好意思，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愧疚是你的，痛苦是我的，兩者不能相互抵消。”
    ……
    春和景明的四月天，微風徐徐，溫度適宜。
    鮮花鋪滿了場地，白紗飄逸。
    夢幻，浪漫。
    滿足了江瀾月對婚禮的所有美好想象。
    裴書聿穿著黑色西服站在不遠處，笑意溫柔，眼神寵溺。
    對視的一瞬間，江瀾月竟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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