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金剛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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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荒大漠的沙礫在赤陽下燃燒,八道身影掠過被風沙侵蝕的“金剛界”牌樓時,狼突然發出野獸般的低嚎——他纏著繃帶的左臂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第三十八道戰紋在骨刀上亮起的瞬間,腳底下的砂岩轟然龜裂。
    “狂戰血怒又精進了?”遊城的赤血荊棘騎槍輕點地麵,血色紋路順著沙粒蔓延,遠處佛塔簷角的銅鈴突然啞然,“可惜佛門的血腥味...比想象中淡。”
    冷泠站在最前方,三柄靈器已化作幻界天斬的雛形,肩甲處的麒麟鱗片泛著金屬光澤。他凝視著五裏外懸浮的金色光膜——那是金剛寺引以為傲的“不壞金身陣”,千座鎏金佛像在光膜上投下慈悲法相,卻掩不住陣眼處繚繞的殺機密紋:“胡,你的幻術能撕開幾分?”
    胡的狐眼閃過妖異紫芒,湮血戰戟驟然爆出血色霧靄:“第二重‘媚骨蝕神’對佛修效果有限...但第三重‘龍鱗幻殺’嘛...”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九尾狐影,戰戟劈出的血氣竟在光膜上腐蝕出蛛網裂痕,“他們的‘金身’...不過是鍍了層慈悲的殼子。”
    龍的裂天鉤突然從右側甩出,腐蝕性龍血精準命中光膜裂隙,嗤啦聲中金色法相泛起膿瘡般的黑斑:“該我了!”雙鉤連環絞動,將整座石像生的基座熔成沸騰的金屬溶液,“聽說金剛寺的‘八部天龍像’能抗下武王級攻擊?不如試試我的‘硫酸蝕骨陣’?”
    清風的魔鱗長槍驟然迸發陰陽邪火,槍尖凝聚的雙頭蛇虛影直接撞向光膜中央的主佛:“和他們廢話作甚!”邪火與佛光相撞的刹那,天空突然降下金色暴雨,卻見少年狂笑著張開雙臂,任由佛力在胸口燒出焦痕,“陰火噬佛心,陽火煆佛骨...這點痛,還不如我涅盤時的萬分之一!”
    陰影裏,炎六的弑神雙刃已繞到光膜後方。九幽魔氣順著陣眼的符文蔓延,當第七名守陣武僧突然僵住時,他的雙刃已割開對方腳踝——不是致命傷,卻讓神經毒素順著金身脈絡爬向丹田:“暗屬性...本就是光明的死角。”
    狼的骨刀重重劈在光膜上,第39道戰紋亮起的瞬間,整座牌樓轟然倒塌。他舔了舔唇角的血沫,任由佛力在後背烙下灼痕,反而笑得更瘋:“痛...痛!再來!”狂戰血怒讓他的傷口迅速結痂,骨刀每一次斬擊都帶著殘影,竟將光膜劈出寸寸裂痕。
    歐皇的天幸劍突然泛起七彩流光,劍尖隨意點在光膜某處,本該堅不可摧的佛光竟如水波般蕩漾,露出拳頭大的缺口:“運氣這東西...連佛祖也護不住。”他跨過缺口時,劍身上“必中”符文突然變成“反噬”,遠處主殿傳來高僧的驚怒:“因果律武者!快啟動‘業火天網’!”
    冷泠率先踏入陣中,幻界天斬劈開三名金身羅漢的同時,突然感受到磅礴佛力在體內橫衝直撞——這是金剛寺“不動明王印”的特性,專克混沌能量。他瞳孔驟縮,卻見肩甲鱗片驟然豎起,將佛力強行碾碎吸收:“原來所謂‘不滅金身’...是拿自己當容器裝佛法?”
    胡的戰戟突然掃過冷泠側腰,狐龍九變第四重“妖力爆發”讓他的速度暴漲三成,目標卻是陣眼處的十二麵金剛法輪:“別光顧著吞噬,破陣!”血色霧靄纏住法輪的刹那,他的背後突然浮現半龍半狐的虛影,戰戟竟將千年佛器砸出凹痕,“第九變...快了。”
    龍的腐蝕液已浸透整座陣基,當最後一座石像生轟然倒塌時,他突然發出嘶鳴——金剛寺地底湧出的聖泉竟在中和他的龍血。裂天鉤瘋狂絞動,將聖泉化作毒霧:“想用水克我?嚐嚐混合了七十二種毒的龍血!”
    清風的邪火已點燃藏經閣,陰陽兩極的火焰在佛經上肆虐,卻見書頁上的梵文突然化作金蝶撲來。少年狂笑著張開嘴,直接咬碎三隻金蝶:“來!讓我看看你們的‘智慧之火’,能不能燒穿我的‘涅盤魔軀’!”
    炎六的雙刃在陰影中穿梭,專挑武僧的關節和穴位下手。當第七名金剛力士倒地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被佛光拉長——這是佛門“顯影術”,專門克製暗影類功法。弑神雙刃驟然爆發出九幽魔氣,在自己腳下斬出陰影牢籠:“想曝光我的位置?那便讓你們永遠活在黑暗裏。”
    狼的骨刀已經卷刃,卻仍在硬拚金剛寺首座的降魔杵。第42道戰紋亮起時,他的瞳孔已完全被血色覆蓋,拳頭硬生生捏住杵頭的金剛杵,指節滲血卻渾然不覺:“痛覺...消失了!”骨刀順勢劃過對方脖頸,在金身修士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將頭顱連帶佛珠一起斬落。
    遊城的赤血荊棘騎槍正在與“八部天龍陣”周旋,每當槍尖刺入天龍法相,血色荊棘便會汲取佛力反哺自身。他硬化的皮膚泛起金紅雙色,突然發現自己的硬血訣外甲竟在吸收佛光:“有意思...原來佛門聖力,也能煉化成鋼鐵?”騎槍橫掃,直接將一條天龍法相的手臂扯下,“你們的‘不滅金身’,不過是給我送補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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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歐皇的天幸劍突然指向主殿頂端的金色舍利塔,劍身上“幸運判定”符文瘋狂閃爍。當金剛寺住持的怒吼傳來時,劍尖已自動劃破空間,在塔基上留下無法愈合的傷口:“因果律...從來不分正邪。”他看著住持胸前的佛珠突然崩斷三顆,笑得意味深長,“您的功德...好像快用完了?”
    冷泠終於撕裂最後一道佛光,幻界天斬抵住金剛寺大雄寶殿的匾額時,體內麒麟本源突然沸騰——整座寺廟的靈氣正在被他吞噬。肩甲處的鱗片已覆蓋至脖頸,金紅雙色瞳孔中倒映著漫天業火,他忽然聽見胡的戰戟在身後破空:“冷泠,陣眼歸我。”
    兩人擦肩而過的瞬間,三柄靈器與湮血戰戟擦出火花。冷泠沒有回頭,隻是指尖在幻滅刀上輕彈:“憑本事拿。”話音未落,整座大雄寶殿的屋頂轟然坍塌,他的身影已在廢墟中劈開血路,“混沌七凶...從不需要同伴。”
    當夕陽將金剛寺染成血色時,冷泠站在舍利塔頂,看著手中即將崩潰的金色舍利。胡的狐眼在塔下閃爍,龍的腐蝕液正順著塔基流淌,清風的邪火已燒到藏經閣頂樓,炎六的陰影籠罩著最後幾名僧人,狼在廢墟中啃食戰死者的斷刃,遊城的硬甲已完全金屬化,歐皇的天幸劍正指向西方——那裏,雷劫雲正在凝聚。
    “武者境四重。”冷泠感受著體內躁動的力量,鱗片覆蓋的右手突然捏碎舍利,金色光芒順著指縫滴落,“金剛寺的‘不滅金身’...不過是給我突破的養料。”他望向塔下逐漸聚集的同伴,每個人身上都帶著新的傷勢,卻又散發著更危險的氣息——
    胡的戰戟上,第九重蛻變的紋路已隱約可見;
    龍的龍血,在地麵蝕刻出更複雜的腐蝕陣圖;
    清風的邪火,首次染上了佛光淬煉後的暗金色;
    炎六的陰影,開始吞噬殘留的佛力;
    狼的繃帶下,新的戰紋正在皮膚下遊走;
    遊城的硬甲,浮現出佛魔交織的詭異紋路;
    歐皇的劍,在雷劫雲中映出“天幸”二字。
    “下一次雷劫,”冷泠舔了舔掌心的金血,幻界天斬在夕陽下折射出七彩光暈,“該讓整個天隕大陸,聽見我們的劫聲了。”
    八道身影踏碎舍利塔尖時,金剛寺廢墟中,最後一尊未倒的羅漢像突然睜開眼——它的眉心,正嵌著冷泠吞噬時遺漏的半片佛骨,泛著暗紅的混沌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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