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幻滅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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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境大陸的法則碎片如暴雨傾盆,在天隕大陸上空織成毀滅的光網。冷泠的本源妖核劇烈震顫,丹田處的噬天業火首次突破體表,在背後凝聚出三頭六臂的妖聖虛影——每隻手掌都緊握著燃燒業火的幻滅刀,刀刃上“幻滅·業火焚聖”的紋路亮如白晝。
    “胡!遊城!守住北境裂隙!”冷泠的聲音混著業火爆裂聲炸響,妖瞳中倒映著即將崩塌的聖境法則,“歐皇,用逆命核鎖住聖境大陸的因果線!龍,你的滅聖雷核給老子炸開空間斷層——”
    話未說完,一道水桶粗的聖光柱突然從天而降,直接將祭壇削去三分之一。滅世使者的殘魂竟在聖光中重組,天道權杖的碎片懸浮在他眉心,每一道裂痕都溢出混沌之力:“混沌餘孽……就算你剝離了妖核,也擋不住聖境的終極審判!”
    冷泠的衣袍在氣浪中化為灰燼,露出胸口流轉的本源業火紋路。他忽然低笑,笑聲裏帶著令法則震顫的暴虐:“審判?”幻滅刀驟然出鞘,刀身業火在半空凝成百米長的刃芒,“世界萬物——”
    七凶同時抬頭,看見冷泠的妖聖虛影首次完全顯形:頭頂業火雙角,背後妖龍長尾,三口靈器在虛影周身化作滅世刀陣。而他本人,正握著幻滅刀緩步踏空,每一步都在聖境法則中踏出焦黑的裂痕。
    “幻滅一刀斬之。”
    四個字落地的刹那,整個戰場陷入詭異的寂靜。滅世使者的瞳孔裏,倒映著冷泠揮刀的軌跡——那不是簡單的劈砍,而是以本源妖核為引,將噬天業火融入每一道刀勢,刀刃劃過的空間竟如琉璃般層層崩碎,露出其後翻湧的混沌本源。
    “不可能!”滅世使者的天道權杖碎片瘋狂共鳴,“這是聖境法則的領域,你怎敢——”
    刀光比聲音更快。幻滅刀斬出的瞬間,冷泠的本源妖核爆發出太陽般的光輝,業火刀陣與七凶的本源核心產生共振。胡的妖神逆鱗核激起青色妖火,遊城的赤血妖晶核在刀光中凝成血色晶盾,歐皇的逆命核更是直接逆轉了聖光柱的軌跡。
    當刀芒劈開聖光的刹那,聖境大陸的墜落軌跡出現了肉眼可見的扭曲。冷泠的妖聖虛影雙掌合攏,將幻滅刀的刃芒壓縮成一線,那是連時間法則都能焚盡的“幻滅之道”——在他眼中,世間萬物不過是業火的燃料,包括聖境的天道、混沌的枷鎖,乃至這即將崩塌的兩界。
    “看清楚了,聖境狗雜種。”冷泠的妖瞳中隻有跳動的業火,幻滅刀上的“妖聖三式”紋路首次完全點亮,“我斬的不是你的軀體,是你所謂的‘法則’。”
    刀光閃過。滅世使者的殘魂連一聲慘叫都未發出,便被業火刀芒碾成齏粉。更可怕的是,他賴以存續的聖境法則竟如被潑了濃酸的壁畫,在刀風掃過之處層層剝落,露出背後混沌與聖境交融的新法則——那是冷泠的本源妖核正在強行改寫兩界的規則。
    “冷泠!聖境大陸的核心在正中央!”清風的焚聖涅盤核幾乎燃燒殆盡,卻仍在高空發出鳳鳴,“那裏有聖境的‘天道熔爐’,在吸收我們的本源力量!”
    冷泠猛然抬頭,隻見聖境大陸的中心位置,一座燃燒著聖光的巨爐正緩緩浮現,爐身刻滿的天道符文,正瘋狂吞噬著七凶本源核心的光芒。他突然舔了舔刀上的聖血,本源妖核的業火順著刀身湧入幻滅刀,將刀刃染成純粹的透明色——那是噬天業火的終極形態,能焚盡一切本源。
    “熔爐?”冷泠踏碎虛空,妖聖虛影的六臂同時揮刀,在身前凝成十二道幻滅刀光,“在老子的幻滅刀下,任何法則都是擺設。”
    當十二道刀光同時斬向天道熔爐時,整個聖境大陸發出瀕臨崩潰的哀鳴。冷泠清晰地感受到本源妖核對聖境法則的吞噬速度在飆升,每斬碎一道符文,就有大量純淨的本源之力順著刀刃湧入妖核,讓他額角的業火紋路愈發清晰。
    “胡!用你的妖神逆鱗核撐開空間!龍,滅聖雷毒核給我轟熔爐底座!”冷泠的聲音已完全化作妖龍的咆哮,“歐皇,因果倒置在熔爐第三層符文——炎六,陰影潛行去切斷熔爐的法則鏈接!”
    七凶的本源核心同時亮起,與冷泠的妖核形成共鳴。胡的湮血戰戟劃出青色妖火,在熔爐周圍凝成九道空間屏障;龍的裂天鉤甩出金紫色雷漿,直接將熔爐底座炸出裂縫;歐皇的天幸劍倒轉因果,讓熔爐噴出的聖光反而灼燒自身;炎六的弑神雙刃更是如跗骨之蛆,順著陰影爬入熔爐核心。
    而冷泠本人,正握著幾乎透明的幻滅刀,在熔爐表麵斬出“幻滅十二斬”。每一道刀痕都在焚燒天道法則,當第十二斬落下時,熔爐表麵終於出現第一道裂痕——那是聖境自誕生以來,首次被外力損傷核心。
    “世界萬物……”冷泠盯著裂痕中溢出的聖境本源,突然低吟出在妖核蛻變時感悟的刀意,“皆有破滅之時。”
    幻滅刀驟然爆發出比太陽更耀眼的光輝,冷泠的本源妖核首次展現出吞噬法則的本質。他將刀刃插入裂痕,任由聖境本源如岩漿般湧入體內,在劇痛中咧嘴大笑:“但在破滅之前——”
    刀身猛然橫斬,帶著整個聖境大陸的天道法則,在熔爐上斬出橫跨千裏的創口。混沌與聖境的能量在傷口處瘋狂對衝,卻被冷泠的本源妖核如饕餮般鯨吞,讓他背後的妖聖虛影首次凝實成實質。
    “老子會先斬碎你們的道!”
    隨著天道熔爐的崩塌,聖境大陸的墜落速度驟減。冷泠看著七凶各自傷痕累累卻戰意滔天的模樣,看著天隕大陸中央新出現的混沌聖境裂隙,突然明白——所謂本源之道,從來不是孤獨的暴虐,而是在並肩廝殺中,讓各自的刀刃都染上同伴的血與火。
    “下一站,聖境核心。”冷泠握緊幻滅刀,刀身上“幻滅·業火焚聖”的紋路已與他的本源妖核完全契合,“等老子斬了聖境的天道,就用他們的熔爐,煉你們的本源核心。”
    胡擦去嘴角的血,狐眼中倒映著冷泠身後的妖聖虛影:“你剛才斬滅世使者時,說了句‘世界萬物幻滅一刀斬之’?”
    冷泠回頭,妖瞳中跳動著勝利的業火:“怎麽?”
    “沒什麽。”胡突然笑了,九變戰戟在掌心化作流光,“隻是覺得,這句話比‘混沌妖聖’更適合你——我們的,幻滅妖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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