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劍鳴驚九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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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門在身後轟然閉合,陸青崖的衣擺還殘留著時空亂流的灼痕。腳下青磚突然泛起血色漣漪,他這才看清所謂的"法器墳場"竟是無數斷刃組成的劍塚——鏽蝕的青銅戈戟上爬滿血蚨紋,殘缺的符籙在虛空中燃燒,數萬柄殘劍倒插成螺旋狀劍林,劍柄處垂落的鐵鏈皆通向中央青銅祭壇。
    "別碰那些殘兵。"蘇璃的冰蠶絲突然收緊,勒得他腕間滲出血珠。女醫仙素白裙裾被劍氣割出裂口,露出腰間纏著的山河社稷圖殘卷,"它們在吞噬靈氣,整個劍塚都是活的......"
    話音未落,三丈外的劍塚突然爆開。數百柄殘劍懸空而立,劍身震顫發出淒厲悲鳴。陸青崖懷中的驚蟄劍陡然發燙,龍紋從劍格蔓延至他喉結,咽喉處竟生出細密龍鱗。當第一柄斷刃刺來時,驚蟄劍自主出鞘,劍鳴化作實質化的青龍虛影。
    "鐺!"
    斷刃與劍鋒相撞的刹那,鏽跡剝落露出內裏猩紅劍芯。陸青崖瞳孔驟縮——這分明是三百年前魔宮十二衛的佩劍!更多殘劍如蝗群襲來,卻在觸及青龍虛影時驟然停滯,如同朝聖般環繞劍身旋轉。
    "它們在供奉劍主!"玄龜殘魂在識海中尖叫,"快用龍形鑰匙開啟青銅匣,這劍塚是......"
    陸青崖反手掏出貼身存放的青銅匣。匣麵饕餮紋在劍光中蠕動,當龍形鑰匙插入鎖孔的刹那,七十二具青銅棺槨破土而出。每具棺槨都刻著魔宮血蚨紋,棺蓋縫隙滲出的黑血竟與驚蟄劍的魔紋同頻震顫。
    "萬兵噬主陣已成!"蘇璃突然噴出黑血,藥靈聖體散發的青輝正被青銅祭壇吞噬。她後背的鳳凰圖騰燃起金焰,光翼尚未展開就被鐵鏈纏住,"陸青崖,砍斷祭壇東側的......"
    驚蟄劍突然爆發恐怖吸力。七柄環繞的古劍應聲碎裂,劍靈化作流光湧入劍脊龍紋。陸青崖握劍的右手青筋暴起,看到每吞噬一柄劍,劍格處的豎瞳就睜開一分——那瞳孔竟與魔宮尊主畫像上的完全一致。
    "你以為逃脫了輪回?"
    陰冷笑聲從劍塚深處傳來。魔宮少主的殘魂踏著青銅棺走來,他腳下棺槨刻著"青帝"二字,棺內黑血漫出形成血蚨紋路。當棺蓋被劍氣掀開的瞬間,陸青崖如遭雷擊——躺在其中的屍體穿著潮生村的粗布麻衣,脖頸龍鱗與他昨夜新生的一模一樣。
    "三百年前你親手將驚蟄劍刺入心髒,血祭九鼎時可不是這般表情。"少主屈指彈在古今雙劍交鳴處,整個劍塚開始坍縮,"看啊,這才是真正的劍鳴驚九幽!"
    蘇璃突然發出痛呼。她背後的鳳凰圖騰被龍紋鎖鏈貫穿,金血順著鐵鏈流入祭壇。陸青崖揮劍斬向鎖鏈,劍鋒卻劈開虛空裂隙——每個裂縫中都倒映著持劍的"自己",腳下的蘇璃屍體正化作靈氣滋養劍塚。
    "不要看那些鏡像!"玄龜殘魂燃燒神魂發出警告,"用血玉鎮......"
    通天光柱已然降臨。七十二具青銅棺槨化作陣眼,將三百年積累的劍氣盡數灌入陸青崖心口。在意識湮滅前的刹那,他看見驚蟄劍的古今雙劍合二為一,魔宮少主額間浮現出與自己相同的龍鱗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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