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靈根醒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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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脈裂隙中噴湧的混沌之氣如萬千觸手纏繞陸青崖周身,在他左臂龍鱗紋路間勾勒出完整的青龍七宿。掌門道袍被罡風撕碎,露出的身軀布滿青銅咒文——每道紋路都與陸青崖在寒潭壁畫所見的天魔印記別無二致!
    "三百世輪回,終成完美道胎。"掌門指尖劃過青銅匣,匣中飛出陸青崖這些年在宗門接觸過的物件:靈獸園沾染龜血的衣角、膳堂驗毒用過的銀針、甚至思過崖麵壁時刻下的劍痕石屑。這些碎片在空中拚成命盤,盤心赫然映出蘇璃被困魂燈的畫麵。
    陸青崖的混沌靈根突然坍縮成旋渦,地脈濁氣凝成的饕餮虛影仰天嘶吼。驚蟄劍龍化的鱗片片片倒豎,劍脊浮現的《太虛古經》文字正在重組——正是蘇璃當年用血漬補全的殘頁內容!他揮劍斬向命盤,劍氣卻被十二峰主屍身所阻。那些嵌在屍體上的燭龍逆鱗碎片突然活化,凝成他在龍墟秘境見過的鎮墓螭吻。
    "破!"陸青崖咬破舌尖,精血噴在劍柄的冰蠶絲穗上。蘇璃遺留的發絲突然暴長,纏住十二具峰主屍身。藥靈聖體的淨化之力與混沌濁氣碰撞,炸開的青光中浮現三百年前真相:青帝剖心鎮壓的天魔,正是掌門此刻融合的惡念!
    地脈突然塌陷,露出深埋的青銅祭壇。陸青崖認出這正是潮生村祭海儀式的放大版,每塊磚石都刻著他在後山古碑見過的"九鼎傾"銘文。掌門腳下的陣眼位置,懸浮著他在鬼市競得的殘缺海圖——此刻已補全成指引歸墟的星圖!
    "看看這是誰?"掌門掐訣喚醒祭壇下的無名棺槨。棺蓋開啟的刹那,陸青崖渾身血液凝固——裏麵封存的竟是幼年自己的屍身!三百具棺槨同時共鳴,每具屍體心口都插著驚蟄劍仿品,劍身纏繞的菌絲正是血菇事件的變種。
    混沌靈根突然暴走,陸青崖左眼的龍鱗紋蔓延至瞳孔。他看見時空裂隙中無數個自己正在殊死搏殺,每個戰場中央都懸浮著蘇璃的魂燈。驚蟄劍自主飛向祭壇,劍尖刺入海圖中心的刹那,魔宮大殿的魂燈突然爆燃,映出蘇璃正在用最後的神魂之力修改命盤軌跡!
    "就是現在!"陸青崖引動全部混沌之氣,身後饕餮虛影張口吞噬十二峰主屍身。掌門狂笑著催動青銅匣,匣中飛出陸青崖入門至今的所有記憶碎片——在靈田悟劍的雨夜、丹房整理廢丹的清晨、甚至與蘇璃月下共參劍招的片段,都化作利刃刺向他的靈台。
    蘇璃的魂燈突然熄滅,殘存的藥靈之力凝成新月吊墜虛影。陸青崖福至心靈,以驚蟄劍為筆,以混沌之氣為墨,在空中畫出殘月劍式終極形態。劍氣觸及祭壇的瞬間,地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正是他在後山無名棺上見過的鎖靈咒!
    掌門的身軀突然龜裂,青銅匣中飛出他在各事件中收集的證物:帶血的銅錢嵌入他眉心,千麵蠱屍體鑽進他七竅,雷擊木碎屑化作枷鎖纏住他四肢。陸青崖的混沌靈根徹底覺醒,左臂龍鱗紋脫離皮膚,在空中凝成真正的青龍法相。
    "不!"掌門在慘叫聲中炸成血霧,青銅咒文卻未消散,反而凝成天魔虛影。驚蟄劍突然調轉劍鋒,刺入陸青崖自己心口——以混沌道胎為祭,以青帝血脈為引,這才是《太虛古經》真正的封印術!
    地脈在此刻徹底崩塌,蘇璃的神魂從魂燈脫困,指尖點向陸青崖眉心。她未盡的話語化作藥靈烙印:"西南歸墟..."驚蟄劍爆發的光芒中,陸青崖看見魔宮深處還有九千九百具無名棺槨正在蘇醒,每具棺材都刻著"青帝轉世"的銘文!
    混沌旋渦吞沒一切的刹那,陸青崖懷中的三生石碎片突然重組。石麵映出的未來畫麵裏,蘇璃正在歸墟盡頭織就血色鮫綃——正是潮生村祭海夜,他撿到的那塊發光鮫綃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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