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丹心照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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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爐核心墜入混沌漩渦的刹那,歸墟海麵驟然凝滯。陸青崖的龍瞳穿透青焰,看見核心深處懸浮著三百枚丹藥虛影——每枚都映著蘇璃煉丹時的場景:在藥穀初試築基丹的青澀、煉製九紋靈丹時的決絕、甚至為他療傷時偷偷混入本命精血的溫柔。
    "這才是真正的陣樞..."陸青崖咬破舌尖,混沌精血噴濺在丹爐核心。九道丹紋突然活化,凝成《太虛古經》缺失的篇章。缺失的文字在血光中顯現,首行赫然是盲眼婆婆的筆跡:"藥靈祭陣,混沌歸真。"
    海底傳來鎖鏈崩斷的轟鳴,浸泡在地脈靈髓中的桃木劍破水而出。劍身浮現的血色星圖與玄龜殼紋路重疊,竟在虛空投射出靈獸園當年的真相——那隻受傷玄龜的瞳孔深處,始終映著掌門施展控魂術的手訣!
    "原來從那時起..."陸青崖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桃木劍引動地脈靈髓。混沌之氣在劍尖凝成青帝虛影,那虛影刺出的劍式軌跡,竟暗合靈田稻穗在風中搖擺的韻律。劍氣觸及丹爐核心的刹那,九萬九千具天墟棺槨突然調轉方向,棺蓋內壁浮現蘇璃曆代轉世的記憶畫麵。
    第一萬具棺槨轟然炸裂,走出的"蘇璃"渾身纏滿冰蠶絲。她手中驚蟄劍仿品的劍穗,正是初遇時贈予的那條!"青崖哥哥..."幻象話音未落,劍氣已穿透她眉心,飛濺的卻不是鮮血,而是丹房廢丹炸裂時的星紋粉塵。
    "破!"陸青崖左眼龍瞳金芒暴漲,看穿幻象本質——這些"蘇璃"體內都嵌著魔宮魂燈碎片。他忽然想起鬼市競拍海圖時,那個神秘賣家耳後閃過的金紋,此刻正在幻象頸後同樣位置明滅!
    混沌靈根突然坍縮成旋渦,吞噬的濁氣凝成十二尊藥王鼎虛影。陸青崖福至心靈,以桃木劍為引,將"穗雨紛飛"身法融入劍式。劍氣如金色麥浪翻湧,所過之處天墟棺槨盡數化作稻穗,穗粒爆開時飛出的竟是這些年收集的冰蠶絲——每條絲線都係著段因果輪回。
    "以因果為種,劍意為芽!"他並指抹過驚蟄劍脊,褪去的龍鱗在空中凝成青龍七宿圖。星圖籠罩之下,海底祭壇轟然崩塌,顯露出深埋的青銅巨碑——碑文正是思過崖麵壁時刻下的"天"字,最後一筆的劍痕裏還嵌著當年崩碎的石屑!
    碑文"天"字的豎鉤突然裂開,湧出汩汩藥靈之血。陸青崖的龍瞳穿透石表,看見駭人真相:這根本不是石碑,而是放大三百倍的青銅匣!匣中封印著十萬個微縮幻境,每個幻境都有蛟龍在重複潮生村的慘劇。
    "三百年布局,終成泡影。"掌門的歎息從匣中傳來。青銅匣表麵突然浮現密密麻麻的控魂咒,每道咒文都連著他經曆的事件:靈獸園玄龜殼的裂紋組成囚籠陣眼、血菇母體的菌絲編織成神識羅網、甚至雜役大比擂台的地磚縫隙都暗藏鎖靈符!
    陸青崖將桃木劍刺入心口,混沌精血順著劍紋注入青銅巨匣。丹爐核心突然爆發出刺目青光,蘇璃消散的神魂在光中重聚。她指尖點在"天"字最後一筆,三百枚三生石碎片從歸墟各處飛來,拚成完整的山河社稷圖。
    "以吾藥靈為祭,換四海清平!"蘇璃的神魂突然燃燒,青光中浮現她在輪回中的犧牲:為漁村孤兒擋下海嘯時炸裂的築基丹、替劍修弟子承受雷劫時碎裂的本命金丹、甚至化身藥傀永鎮魔宮時消融的魂魄...每段記憶消散,都有一具天墟棺槨化為飛灰。
    驚蟄劍突然自主飛向社稷圖核心,褪去的龍鱗在虛空凝成《太虛古經》終極奧義。陸青崖看見扉頁浮現青帝血誓:"凡承此卷者,當破心中之墟。"他忽然明悟,揮劍斬向青銅巨匣——劍氣穿透十萬幻境,每個"陸青崖"都同時引動殘月劍式!
    歸墟開始崩塌,混沌漩渦中升起真正的驚蟄劍本體。那柄潮生村撿到的鏽劍,此刻正被十萬道冰蠶絲纏繞——每條絲線都係著段輪回因果。陸青崖將桃木劍與鏽劍相擊,金石交鳴聲中,盲眼婆婆的預言終於應驗:"天墟非墟,問道在心。"
    當最後一具棺槨消散時,懷中新月吊墜突然融化。蘇璃最後的聲音在識海回蕩:"西南之極..."他低頭望去,海底升起的青銅碑上,那個"天"字的最後一筆,正是用她最後一縷青絲凝成的藥靈符文,在混沌中泛著溫柔的月白色光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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