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以琴禦百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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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棺槨的寒氣在琴弦上凝成霜花,陸青崖的指尖撫過焦尾琴斷裂的七徽。這是從寒潭底部打撈出的古物——琴腹內嵌著的冰蠶絲,正與無名棺的鎖靈咒產生微妙共鳴。
    "別碰那根弦!"蘇璃的警告遲了半拍。陸青崖撥動的琴弦迸發出龍吟般的顫音,潭水突然倒卷成漩渦。三百隻青銅棺蓋同時開啟,每具棺內都飄出半透明的樂譜殘頁,譜麵蝌蚪文竟是用藥靈之氣書寫!
    混沌靈氣自發湧入琴身,斷裂的七徽處浮現星圖。陸青崖的龍瞳突然刺痛,看清琴腹暗格裏藏著半卷《天音策》——昨夜修補草鞋時見過的傳送陣紋路,此刻正在譜麵上流動。當他試圖翻動殘卷時,琴弦突然割破指尖,血珠滴落處,樂譜上的蝌蚪文化作百鳥虛影破紙而出。
    "這是...太古時期的馭靈曲?"蘇璃的白玉藥杵點在琴軫上。藥靈之氣注入的刹那,冰蠶絲琴弦突然繃直如劍,奏出的音波竟在寒潭水麵刻出劍痕。陸青崖福至心靈,將昨夜領悟的殘月劍式融入指法,劍氣裹著琴音劈向最近的青銅棺。
    棺蓋炸裂的瞬間,三百道樂符如驚鳥騰空。每道音符都化作實體靈禽,羽翼邊緣泛著與草鞋傳送陣同源的空間銀光。陸青崖的混沌靈根突然震顫,琴聲引動的音波在潭底形成肉眼可見的靈氣漩渦——漩渦中心,赫然懸浮著魔宮少主的折扇虛影!
    "接著彈!"蘇璃將九紋靈丹捏碎撒入琴身。丹灰觸及冰蠶絲的刹那,焦尾琴自發奏出《百鳥朝鳳》的起手式。陸青崖的指尖被音律牽引,殘月劍氣混著琴音凝成實質化的青鸞,利爪撕向折扇虛影。
    魔宮少主的冷笑從折扇中傳出:"神農遺音也敢班門弄斧?"
    扇麵潑墨化作滔天黑潮,每滴墨汁都生出腐骨毒蟲。陸青崖劍指急掃琴弦,音波凝成的百鳥突然列成劍陣。當第七十二隻靈禽撞入黑潮時,他看清毒蟲背甲上的紋路——正是執法長老草鞋底的傳送陣微縮版!
    琴聲陡然轉急,陸青崖踏著星夜奔雷步的節奏輪指彈奏。音波劍氣穿透黑潮的刹那,寒潭底部突然升起十二根青銅柱——每根柱麵都刻著與無名棺相同的鎖靈咒。柱頂蹲坐的石像鬼張開獠牙,噴出的毒霧竟將音波腐蝕出孔洞。
    蘇璃的藥杵突然插入琴身裂痕:"以血飼琴!"
    陸青崖劃破手腕,混沌精血順著冰蠶絲浸透整張焦尾琴。琴軫處的星圖突然活過來,投射出的星空與靈獸園玄龜甲殼的圖案完全重合。當北鬥第七星亮起時,所有靈禽突然調轉方向,利喙同時啄向青銅柱的鎖靈咒節點。
    地動山搖間,寒潭水幕被音波撕開缺口。陸青崖看見失蹤的雜役弟子們正在潭外演練劍陣——他們足下的草鞋傳送陣亮起青光,每個人的劍招都暗合《天音策》的韻律。當最後一道鎖靈咒碎裂時,焦尾琴突然炸成碎片,琴腹中飛出的冰蠶絲纏住陸青崖右腕,絲線末端係著半枚刻有"神農"二字的玉玨。
    魔宮少主的折扇虛影突然凝實:"原來伏羲琴的殘片在這裏!"
    扇骨迸射出的腐骨毒釘被百鳥音波擋下,陸青崖趁機抓住玉玨。混沌靈氣注入的瞬間,寒潭底部所有青銅棺槨同時奏響哀樂,音浪在潭麵凝成巨大的往生咒印。蘇璃突然噴出鮮血,她的藥靈之氣正被咒印瘋狂抽取!
    "斷弦!"陸青崖扯斷冰蠶絲琴弦。繃斷的音波如離弦之箭刺穿咒印中心,玉玨突然迸發青光。當光芒消退時,潭底隻剩三百具空棺,棺蓋內壁用血書寫著同一句讖語:百鳥朝鳳日,神農現世時。
    暴雨毫無征兆地傾盆而下,陸青崖握著玉玨浮出水麵。岸邊古槐的年輪正在雨中瘋長,每圈年輪都浮現出樂譜殘章。當他將玉玨按向樹幹時,樹皮突然剝落,露出內藏的石碑——碑麵刻著的《天音策》下半卷,每個音符都在與護山大陣共鳴。
    蘇璃的殘魄突然從驚蟄劍中分離:"你聽..."
    遠處傳來雜役弟子的晨鍾聲,鍾波觸及石碑的刹那,三百裏外突然響起鳳鳴。陸青崖的混沌靈根自發運轉,昨夜在草鞋傳送陣中領悟的空間法則,此刻正隨著音律重塑經脈。當他無意識地彈出第一個音符時,整片山林的飛鳥都朝著寒潭方向俯衝而來。
    百鳥羽翼掀起的風暴中,陸青崖看見每片羽毛都刻著微縮版《天音策》。當最後一隻青鸞沒入玉玨時,石碑上的樂譜突然消失,而他腕間的冰蠶絲正發出與無名棺同源的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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