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劍靈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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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崖在混沌中墜落,驚蟄劍的龍紋纏繞著他的手腕。昏迷前劍閣穹頂的星圖烙印在視網膜上,此刻竟在黑暗中重組為流動的星河。他試圖運轉混沌靈氣,卻發現靈台深處懸浮著一枚青銅劍印——正是昨夜在思過崖枯枝劍痕中領悟的印記。
"青崖..."蘇璃的聲音穿透虛空。濃霧散開時,他看見十五歲的自己正跪在丹房外,掌心托著被毒血浸透的帕子。幻境中的蘇璃將丹藥按在他唇邊,藥香竟與劍閣中服用的九轉清心丹一模一樣。
"這是心魔試煉。"驚蟄劍靈的聲音在識海炸響。陸青崖的龍瞳泛起青光,看清眼前蘇璃的虛影末端連著冰蠶絲——絲線另一端係著劍閣地底的青銅管道,管壁內流淌的正是被稀釋的藥靈之氣!
劍閣地麵突然塌陷,現實中的腐骨毒氣滲入幻境。陸青崖揮劍斬向冰蠶絲,劍氣觸及的刹那,場景驟變為潮生村血祭之夜。盲眼婆婆的身影在火光中扭曲,枯槁的手指捏著血玉繈褓,繈褓紋路正與驚蟄劍的星痕重合。
"你終究是鑰匙。"婆婆的獨眼淌出血淚。陸青崖的混沌靈氣突然暴走,八十年前的海難記憶如潮水湧來——驚蟄劍穿透蘇璃心口的畫麵與眼前幻境重疊,劍鋒滴落的鮮血化作三百條控魂符!
"破!"
現實中的驚蟄劍突然震顫,劍閣地麵裂開的縫隙中伸出青銅鎖鏈。執法長老被藥藤纏繞的"屍身"突然炸開,金蟬幼蟲裹著腐骨毒撲向昏迷的陸青崖。蘇璃的白玉藥杵及時架起屏障,杵尖凝結的冰霜裏封存著昨日煉丹時提取的噬魂蠱樣本。
幻境內,血玉繈褓突然迸發青光。陸青崖福至心靈地將驚蟄劍刺入繈褓,劍鋒穿透的刹那,青帝的殘影從血玉中浮現。這位上古劍尊的虛影竟握著與驚蟄劍完全相同的兵器,劍脊上缺失的星痕正好對應陸青崖已點亮的三枚。
"看好了。"青帝揮劍劃出玄奧軌跡,劍氣在虛空刻出龍墟星圖的缺失部分。陸青崖的混沌靈根瘋狂運轉,昨日在劍閣覺醒的殘月劍式自發補全——當第七式"月落星沉"成形時,幻境中的潮生村突然褪色,露出真實場景:劍閣地底埋著的三百口青銅棺槨,每口棺材都延伸出冰蠶絲連接著驚蟄劍!
現實中的異變同時發生。執法長老體內飛出的金蟬突然自爆,毒血腐蝕了蘇璃的屏障。陸青崖的肉身突然站起,閉目揮出完整的殘月劍式——劍氣穿透劍閣地磚,精準斬斷連接棺材的冰蠶絲。被封印在棺中的劍閣曆代閣主殘魂呼嘯而出,化作流光融入驚蟄劍。
"原來如此..."蘇璃咳著血微笑。她捏碎藏在發間的九紋靈丹,丹紋中封存的藥靈之氣注入陸青崖眉心。幻境內,青帝的殘影正在消散,最後的劍意化作星光沒入陸青崖靈台。
"記住,劍心即天道。"
青帝消散前的告誡與現實中劍閣的崩塌聲重疊。陸青崖猛然睜眼,驚蟄劍引動三百道殘魂劍氣,在周身形成往生劍域。金蟬毒血在劍域中蒸騰,凝成魔宮少主的虛影。
"好個劍靈試心!"少主折扇輕揮,扇麵墨跡化作縮小版的護山大陣壓來。陸青崖福至心靈地並指抹過劍脊,昨日在星圖中領悟的軌跡自然流轉——殘月劍式第七式穿透虛影,餘波震碎了劍閣西牆,露出牆內暗格中封存的半卷《太虛古經》。
經卷飄落的刹那,無名棺的虛影再次顯現。棺蓋開啟的縫隙中伸出青銅手臂,抓住經卷就要縮回。陸青崖踏著星夜奔雷步追上,驚蟄劍斬斷手臂的瞬間,青銅碎屑中迸出龍墟秘鑰的星芒——正好補全了昨日在劍閣覺醒的星圖缺口!
"屏息!"蘇璃的警告遲了半分。秘鑰星芒中突然射出七根腐骨毒針,陸青崖本能地橫劍格擋。毒針觸及驚蟄劍的刹那,劍靈突然發出龍吟,八十年前潮生村的記憶再次湧現——這次他看清了,當年手持驚蟄劍施行血祭的,正是眉心嵌著魔宮金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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