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劍破滄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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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巨門內的漁歌聲時遠時近,仿佛來自另一個世界。葉紅綃站在門前,劍尖凝著海露,如同一顆晶瑩的露珠,在門扉上輕輕劃過,留下一道月牙狀的劍痕。
    蘇璃站在一旁,手指輕輕撫摸著神農鼎上的裂痕,鼎內的功德金光突然變得紊亂起來。她的臉色一變,急忙對葉紅綃說道:“師姐,這門後的潮汐節拍……和陸師兄刻劍的韻律一樣!”
    葉紅綃聞言,心中一動,她凝視著那道劍痕,仿佛能透過它看到門後的世界。
    就在這時,玉衡島主手中的星盤殘片突然懸浮起來,在空中自動拚接,形成了一幅殘缺的歸墟星圖。玉衡島主臉色凝重地說道:“葉閣主,這扇門在吞噬誅魔大陣的靈氣,情況不妙啊!”
    他的話音未落,隻見門縫中探出的建木根係驟然暴長,如同一條條凶猛的巨蟒,纏住了離門最近的兩名島主的腳踝,猛地將他們拽向深海。
    “癸位劍痕,逆潮三寸。”葉紅綃見狀,手中的驚蟄劍淩空劃出一道弧線,劍氣如同一把鋒利的鐮刀,瞬間割斷了纏住島主的根係。
    斷裂的根須滲出鎏金汁液,仿佛是生命的血液,落地後竟凝結成了陸青崖年輕時的虛影。虛影栩栩如生,麵帶微笑,對著葉紅綃說道:“小師妹,潮汐劍意需借力打力,不可強攻啊……”
    然而,虛影尚未消散,十二具青銅棺突然從海底浮起,棺蓋上的黃泉圖騰如同血月一般,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光芒。魔使森冷的聲音從棺中傳出:"劍主可知,這些棺材是用你七歲時刻的木劍所造?"棺槨應聲開裂,三百柄腐朽木劍懸浮成陣,劍柄纏繞的銀鏈與葉紅綃劍穗的鈴鐺如出一轍。
    蘇璃突然悶哼一聲,脖頸劍痕裂開細縫,混沌氣息凝成小劍指向青銅門:"師姐,青帝劍氣在共鳴!"她掌心血珠墜入神農鼎,鼎身裂紋中鑽出往生花根須,與建木根係糾纏成橋。
    葉紅綃踏著花根躍向巨門,驚蟄劍觸及門扉的刹那,海底傳來陸青崖的歎息:"紅綃,看劍痕倒影。"門麵月牙劍痕突然翻轉,映出八十年前場景——青年劍修握著她的手,在潮生村祠堂地窖刻下封印陣,而陣眼處躺著的女嬰,後頸赫然有與她相同的楓葉胎記。
    "原來我才是陣眼……"劍氣突然滯澀,青銅棺中木劍齊發。葉紅綃旋身格擋,劍鋒相擊的錚鳴中,她聽見魔使的嗤笑:"你以為陸青崖真在守護蒼生?他不過借你的輪回溫養青帝惡屍!"
    玉衡島主的星盤突然炸成光點,每一粒都映出恐怖畫麵——龍墟祭壇的青銅柱內,三百童屍的心髒正在跳動,每聲心跳都催動建木根係生長。蘇璃的藥靈聖體突然爆發青光,鼎中功蘇璃突然悶哼一聲,脖頸上的劍痕像是被什麽力量撐開一般,緩緩裂開了一條細縫。混沌氣息如煙霧般從裂縫中溢出,迅速凝聚成一柄小劍,直直地指向那扇巨大的青銅門。
    “師姐,青帝劍氣在共鳴!”蘇璃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這股力量超出了她的控製。
    與此同時,她掌心的血珠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徑直墜入了神農鼎中。鼎身原本就布滿了細密的裂紋,此刻更是劇烈地顫抖起來,仿佛要裂開一般。
    突然,鼎身的裂紋中鑽出了無數往生花的根須,這些根須如蛇般靈活,迅速與建木的根係糾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座橫跨在虛空之中的橋梁。
    葉紅綃見狀,毫不猶豫地踏上了這座由花根和樹根交織而成的橋,身形如電般朝著青銅巨門疾馳而去。
    當她手中的驚蟄劍觸及門扉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從門後傳來,硬生生地將她的劍彈了回來。
    然而,就在這一刹那,海底深處突然傳來了一聲低沉的歎息。
    “紅綃,看劍痕倒影。”
    這是陸青崖的聲音!
    葉紅綃心頭一震,急忙定睛看去。隻見青銅門麵上那道月牙形的劍痕,竟然像是活了過來一般,突然翻轉過來,映出了一幅畫麵。
    那是八十年前的場景,一個年輕的劍修正握著她的手,在潮生村的祠堂地窖裏刻下一道封印陣法。而在陣法的陣眼處,躺著一個女嬰,女嬰的後頸上,赫然有著與她一模一樣的楓葉胎記。
    “原來……我才是陣眼……”葉紅綃喃喃自語道,心中的震驚如潮水般湧上。
    就在這時,她手中的劍氣突然變得滯澀起來,仿佛失去了控製。而青銅棺中,無數木劍如箭雨般激射而出,直取她的要害。
    葉紅綃連忙旋身格擋,一時間,劍鋒相交的錚鳴聲響徹整個空間。
    在這激烈的交鋒中,她突然聽到了一個魔使的嗤笑聲。
    “你以為陸青崖真的是在守護蒼生嗎?他不過是借你的輪回,來溫養青帝的惡屍罷了!”德金光化作鎖鏈纏住她的手腕:"師姐,我的血肉在祭祀龍墟……"
    葉紅綃引劍斬斷鎖鏈,劍氣卻穿透蘇璃身軀擊中巨門。門扉轟然洞開,湧出的不是漁村幻象,而是滔天血浪。浪尖立著與陸青崖容貌相同的男子,眸中流轉著青帝的混沌氣息:"善屍,你終於來補完陣法了。"
    驚蟄劍突然脫手插入海底,劍柄銀鈴響徹歸墟。葉紅綃的巫瞳滲出黑血,看清血浪中的真相——每滴血珠都是個被煉化的潮生村亡魂,而青銅巨門不過是陸青崖本命劍的劍鞘。
    "師兄,這一劍叫物歸原主。"她並指為劍,海底突然升起三百道木劍虛影。魔使的慘叫中,腐朽木劍盡數崩解,劍靈化作流光沒入蘇璃後頸劍痕。當最後縷劍意歸位時,青銅柱內的童屍齊聲啼哭,建木根係開出往生花。
    青帝虛影暴怒揮掌,血浪卻在他觸及葉紅綃前凝成冰晶。盲眼婆婆的因果線從虛空垂下,線頭縫入他眉心:"該醒的是你,昊天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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