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離火歸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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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紅綃那灌注了混亂恨意與最後力量的一爪,撕裂空氣,帶著同歸於盡的決絕,狠狠抓向陸青崖的心口!指尖縈繞著殘存的墨綠光芒與暗紅煞氣,誓要挖出那顆被她認定竊取了父尊精血的“罪孽之心”!
時間仿佛凝固。
陸青崖瞳孔驟縮,枯竭的身體根本無法閃避這近在咫尺的致命一擊。汙穢洪流的咆哮、當鋪崩塌的轟鳴、林風眠的驚呼,都在這一刻變得遙遠。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隻染血的、攥著烙印斷線的手,帶著毀滅的氣息逼近。
“父尊…護他…”
“竊血之賊…死!”
葉紅綃僅存的右眼中,墨綠與暗紅瘋狂絞殺,理智的弦徹底崩斷。指尖距離陸青崖染血的衣襟,隻剩三寸!
異變陡生!
就在葉紅綃指尖即將觸碰到陸青崖心口肌膚的刹那——
“嗡——!!!”
陸青崖心口深處,一道極其微弱、卻無比純粹堅韌的暗紅光芒,毫無征兆地爆發出來!並非攻擊,而是一層薄如蟬翼、帶著古老蒼茫氣息的光膜,瞬間覆蓋了他心口要害!
這光芒,與葉紅綃記憶中那繈褓上的守護之光,同源同質!
“噗嗤!”
葉紅綃灌注了所有力量的手指,狠狠撞在了這層暗紅光膜之上!預想中血肉撕裂的聲音並未響起,反而像是燒紅的烙鐵浸入了冰水!
“呃啊——!”葉紅綃發出一聲比之前神魂受創更為淒厲的慘嚎!她感覺自己的手指,乃至整個手臂、半邊身體,都如同撞上了一座亙古存在的、燃燒著守護意誌的熔爐!源自血脈最深處的共鳴被強行引爆,父尊那最後“護此子”的意念碎片,如同億萬根燒紅的鋼針,狠狠刺入她攻擊的意念之中!
“父…尊…!”她右眼瞬間被暗紅光芒充斥,墨綠被強行壓製,攻擊的動作徹底僵住。那半截瘋狂扭動的墨綠烙印斷線,在她緊攥的左手中,如同被投入滾油的活蛇,猛地一顫,竟發出“滋滋”的哀鳴,墨綠光芒急速黯淡下去,仿佛被那守護之光灼傷了本源!
這守護之光的爆發,並非陸青崖主動催動。它源於他體內沉寂的天魔精血,在感應到同源血脈葉紅綃帶著滔天殺意攻擊核心要害時,被動的、源自本能的守護反擊!
這守護之光隻持續了短短一瞬,便因陸青崖本體的枯竭而迅速黯淡、消失。但這一瞬的阻擋和血脈反噬,卻讓葉紅綃徹底失去了攻擊能力,身體劇震,僵在原地,眼中隻剩下無盡的痛苦、迷茫和那揮之不去的守護意念。
生死一線,轉機已至!
“就是現在!破開它!”畫骨尖銳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急迫,指向櫃台下那透出幽藍光芒的腿骨縫隙!當鋪穹頂的巨大獸骨橫梁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痕飛速蔓延,汙穢洪流已如海嘯般湧入大半空間,蘇璃撐起的離火光罩縮至極限,光芒搖曳如風中殘燭!
陸青崖在守護之光消失的瞬間,被那股反震之力推得向後踉蹌半步,正好背對著那骸骨櫃台!求生的本能壓過了一切,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剛才發生了什麽,腦中隻有一個念頭:抓住那縷幽藍!那是唯一的生路!
他猛地轉身,枯竭的身體爆發出最後一絲潛能,右手並指如劍,指尖凝聚起僅存的一縷枯寂死氣,如同燒焦的木炭,帶著洞穿一切的決絕,狠狠刺向櫃台下那塊塌陷的慘白腿骨!
“給我開——!”
“哢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聲響起!枯寂死氣洞穿了本就布滿裂痕的腿骨!那塊腿骨應聲化為齏粉!
幽深的縫隙瞬間擴大!一股遠比之前清晰、純淨的幽藍光芒如同泉水般噴湧而出,瞬間照亮了陸青崖蒼白染血的臉龐!光芒之中,那細長流暢的船首輪廓變得無比清晰,甚至能看清上麵古老玄奧的符文流轉!一股清涼、寧靜、仿佛能撫平一切靈魂躁動的“引渡之息”彌漫開來,竟將周遭翻湧的汙穢怨念短暫地推開了一小片區域!
“引渡之舟!真的是它!”林風眠狂喜大喊,眼中爆發出絕處逢生的光芒。他拚命維持著劍氣光帶,將蘇璃護在中央。
“通道開了!快進去!”畫骨眼中幽光大盛,聲音帶著蠱惑與急切,碎裂的骨手蠢蠢欲動,目標直指僵立的葉紅綃手中那截黯淡的烙印斷線,以及光芒中心的陸青崖——他離那幽藍通道最近!
然而,就在陸青崖擊碎腿骨、幽藍光芒噴湧的同一刹那——
“嗡——!”
一直昏迷躺在劍氣光帶上的蘇璃,丹田處那枚溫潤的暗金南明離火丹,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這光芒不再溫和,而是帶著一種君臨天下、焚盡八荒的煌煌威嚴!仿佛沉眠的離火之靈,終於在此刻徹底蘇醒,完成了最終的“歸源”!
一道凝練到極致、純淨無暇的暗金色離火神念,不再是溪流,而是如同決堤的江河,瞬間跨越空間,精準無比地注入陸青崖幾乎枯竭的識海!
“唔!”陸青崖身體劇震,如同久旱逢甘霖!眉心那道裂開的昊天印,在這股純粹浩大的離火神念滋養下,灼燒感瞬間被撫平大半,裂痕邊緣甚至泛起一絲微弱的愈合光澤!更重要的是,他心口深處,那剛剛被動激發守護之光後陷入沉寂的天魔精血,仿佛受到了同源離火力量的滋養與安撫,竟隱隱傳來一絲微弱但穩定的脈動!
枯寂本源與離火之力,在這一刻,因蘇璃的徹底覺醒,在陸青崖瀕臨崩潰的體內,形成了一種極其微妙而短暫的平衡!
這平衡帶來的,是遠超他自身極限的力量回流!
“走!”陸青崖眼中精光爆射,沒有絲毫猶豫!他左手閃電般探出,並非攻擊,而是一把抓住旁邊因守護反噬而僵立、眼神空洞痛苦的葉紅綃的手腕!入手冰涼,帶著微微的顫抖。
“你…!”葉紅綃被這突如其來的接觸驚醒,右眼中混亂的光芒閃爍,本能地想要掙脫。
“不想死就別動!”陸青崖的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粗暴地將她往幽藍通道的方向猛地一拽!同時,他借著體內那短暫平衡帶來的力量,右手並指,不再催動枯寂死氣,而是將蘇璃注入的那股磅礴離火神念,混合著自身守護的執念,朝著噴湧的幽藍光芒中心——那清晰的船首輪廓,狠狠一點!
“離火為引,歸源開道!”
“轟!”
純淨的暗金離火之力與幽藍的引渡之息悍然碰撞!沒有爆炸,沒有湮滅,反而如同水乳交融!幽藍光芒瞬間大盛,通道被離火之力強行穩固、拓寬!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旋轉著幽藍與暗金雙色光暈的穩定入口,清晰地出現在骸骨櫃台之下!
“入口穩固了!快!”林風眠看得真切,心頭狂震。他立刻催動劍氣光帶,帶著昏迷中但離火氣息磅礴的蘇璃,毫不猶豫地衝向那入口!
“休想!”畫骨厲嘯一聲,碎裂的骨手爆發出最後的力量,一道凝練的暗紫蜃氣如同毒蛇,繞過翻湧的汙穢洪流,直射葉紅綃被陸青崖抓住的那隻手腕——目標正是她緊攥的左拳!她要奪那烙印斷線!
然而,她的動作還是慢了一瞬。
“進去!”陸青崖猛地將葉紅綃推向那旋轉的雙色入口。葉紅綃身體失衡,踉蹌跌入幽藍光芒之中,瞬間被吞沒,隻留下一聲短促的驚呼。
陸青崖緊隨其後,正要躍入。
“留下烙印!”畫骨的蜃氣之蛇已然襲至,刁鑽地卷向葉紅綃跌入時因掙紮而微微鬆開的左手!
就在那蜃氣即將觸及葉紅綃左手的瞬間——
“當鋪之內,契約未成,禁止掠奪。”櫃台後,掌櫃那平板無波的聲音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冰冷,帶著不容抗拒的法則之力!
“嗡!”
一道無形的屏障瞬間在畫骨的蜃氣與葉紅綃左手之間生成!
“噗!”畫骨的蜃氣之蛇撞在屏障上,如同撞上銅牆鐵壁,瞬間潰散!她本人更是如遭重錘,再次噴出一口暗紫色的血,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怒:“該死的老鬼!”
就是這萬分之一秒的阻礙,陸青崖的身影已經徹底沒入幽藍與暗金交織的入口之中。
“林兄!帶蘇璃走!”陸青崖的聲音從通道內傳來,帶著決然。
“明白!”林風眠帶著蘇璃的劍氣光帶,化作一道流光,緊隨著衝入通道!
“轟隆——!!!”
萬魂當鋪的穹頂再也支撐不住,巨大的獸骨橫梁轟然斷裂,裹挾著無數骸骨碎片和粘稠的汙穢洪流,如同天傾般狠狠砸落!整個當鋪空間瞬間被毀滅的陰影和汙穢的冥河徹底吞沒!
畫骨看著近在咫尺卻遙不可及的通道入口,以及崩塌毀滅的當鋪,眼中閃過極致的怨毒與瘋狂。她猛地一咬牙,碎裂的骨手狠狠拍在自己胸口!
“噗!”又是一口精血噴出,融入身前的暗紫蜃氣之中。
“蜃樓幻遁·殘!”她尖嘯一聲,身體瞬間化作一道扭曲虛幻的暗紫流光,在汙穢洪流和崩塌的骸骨徹底淹沒她的前一刻,險之又險地遁入了那即將閉合的、旋轉著幽藍暗金光暈的通道入口!
在她身影消失的最後一瞬,她碎裂的骨手,似乎極其隱晦地朝著蘇璃之前昏迷位置的地麵虛抓了一把,一縷極其微弱、幾乎被離火氣息掩蓋的墨綠色粉末,被她卷入蜃氣之中。
“噗通!”
“噗通!”
冰冷的觸感瞬間包裹了全身。
陸青崖感覺自己像是從萬丈高空墜入了一片深不見底的寒潭。刺骨的冰冷並非來自潭水,而是一種深入骨髓、凍結靈魂的寒意。四周是絕對的黑暗與死寂,隻有身體下沉時帶起的微弱水流聲。
他猛地睜開眼,眼前並非預想中的幽藍光芒,而是濃得化不開的墨色。唯一的光源,來自他眉心那道裂開的昊天印,此刻正散發著微弱但穩定的暗金光芒,如同風中的殘燭,勉強照亮身周尺許範圍。
冰冷、死寂、沉重…無孔不入的寒意侵蝕著他的身體和殘魂。枯寂本源幾乎耗盡,昊天印的灼痛雖被蘇璃的離火神念大幅緩解,但裂痕依舊存在。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心口深處那股源自天魔精血的微弱脈動並未消失,反而在這極致的死寂環境中,如同黑暗中唯一的心跳,帶來一絲詭異的暖意和支撐。
“咳咳…”他嗆出一口帶著血腥味的冰水,奮力劃動四肢,試圖穩住下沉的身形。冰冷的潭水刺激著傷口,劇痛讓他意識更加清醒。
葉紅綃呢?蘇璃和林風眠呢?畫骨那個陰險的女人是否也逃進來了?
他環顧四周,微弱的光芒隻能照亮有限的範圍。墨色的潭水仿佛有生命般,無聲地流動著,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粘稠感。神識探出,如同泥牛入海,被這潭水死死壓製,根本無法延伸太遠。
就在這時,他眉心昊天印的光芒似乎波動了一下,隱約照見了下方不遠處一個漂浮的暗紅身影。
是葉紅綃!
她雙目緊閉,身體蜷縮,如同一片凋零的紅葉,在墨色的潭水中緩緩沉浮。她的氣息微弱到了極點,比陸青崖還要不堪,右眼緊閉,眼瞼下似乎還有未幹的血淚痕跡。那隻緊攥著烙印斷線的左手,此刻無力地鬆開,那半截墨綠色的斷線並未沉沒,而是如同擁有生命般,在她身周緩緩漂浮、遊弋,散發著極其微弱、時斷時續的墨綠幽光,仿佛在守護著昏迷的主人。
陸青崖眼神複雜地看著她。恨意?有,但不再純粹。守護?荒謬,卻又帶著無法辯駁的血脈聯係。父尊精血…這個認知如同沉重的枷鎖,套在了他們兩人身上。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潭水,雖然這感覺糟透了,奮力朝著葉紅綃下沉的方向遊去。無論如何,她不能死在這裏。這不僅關乎他自身的某些疑惑,更因為…她是父尊血脈的另一半,是那滔天因果的見證者。
就在他靠近葉紅綃不足一丈時,異變再生!
那半截漂浮的墨綠烙印斷線,似乎感應到了陸青崖的靠近,特別是他心口深處那微弱的天魔精血脈動!斷線猛地一顫,墨綠光芒瞬間變得明亮而急促,如同被激怒的毒蛇,不再溫順地守護葉紅綃,反而調轉方向,尖端直指陸青崖,散發出淩厲的、充滿排斥與恨意的精神波動!
“嗡——!”
斷線尖端,一道凝練的墨綠精神尖刺無聲射出,直刺陸青崖眉心!
陸青崖心中警兆陡生!他此刻狀態極差,根本無法硬抗這突如其來的神念攻擊!倉促間,他隻能勉強調動識海中蘇璃殘留的離火神念,混合著枯寂本源死意,在眉心前形成一層薄薄的灰金屏障!
“嗤!”
精神尖刺狠狠撞在屏障上!屏障劇烈波動,瞬間布滿了裂痕!劇烈的神魂震蕩讓陸青崖眼前發黑,下沉的速度更快了!而那墨綠斷線一擊不中,光芒更盛,似乎還要凝聚第二擊!
“孽障!”陸青崖心中又驚又怒。這斷線仿佛繼承了葉紅綃最深的恨意,成了守護她、排斥他的自動兵器!
就在這危急關頭——
“嘩啦!”
不遠處墨色的潭水突然被破開!一道溫潤堅韌的暗金光芒如同破曉的晨曦,瞬間驅散了小範圍的黑暗!
林風眠帶著蘇璃,衝出了水麵!
此刻的蘇璃,已然蘇醒!她盤膝坐在林風眠以劍氣構築的臨時平台上,雙眸緊閉,但周身散發著磅礴而穩定的離火氣息。丹田處,那枚暗金南明離火丹如同心髒般緩緩跳動,每一次搏動,都散發出溫和而強大的淨世之力,將周遭粘稠冰冷的潭水逼退,形成一個丈許方圓的離火領域!領域之內,寒意盡消,充滿了溫暖與生機。
“陸兄!葉姑娘!”林風眠看到兩人,尤其是陸青崖正被那墨綠斷線攻擊,立刻出聲。
蘇璃似乎感應到了陸青崖的危機和那墨綠斷線散發出的排斥恨意。她纖長的睫毛微微顫動,並未睜眼,但丹田處的離火丹光芒流轉。一道凝練溫和的暗金離火神念,如同無形的觸手,後發先至,瞬間越過陸青崖,輕柔地纏繞向那散發著敵意的墨綠斷線。
沒有攻擊,沒有鎮壓,隻有純粹的、包容萬物的離火撫慰與調和之力。
“嗡…”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暴躁的、充滿恨意的墨綠斷線,在接觸到蘇璃離火神念的瞬間,猛地一顫!其上淩厲的光芒如同冰雪消融般迅速褪去,變得溫順而平和。它不再攻擊陸青崖,反而像是迷途的孩子找到了依靠,親昵地纏繞上蘇璃的離火神念,墨綠光芒與暗金離火交織,竟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和諧韻律,緩緩飄向蘇璃的方向。
陸青崖壓力驟減,心中震撼莫名。他看著被離火神念包裹、變得溫順的斷線,又看向寶相莊嚴、周身離火流轉的蘇璃。
離火…歸源…調和衝突…這就是她徹底覺醒後的力量?
“蘇姑娘的藥靈聖體配合南明離火丹,似乎對這類精神印記有奇效!”林風眠又驚又喜地解釋道,同時催動劍氣平台靠了過來。
陸青崖抓住機會,迅速遊到葉紅綃身邊,一把攬住她冰冷僵硬的身體,將她帶離了冰冷的潭水區域,落在蘇璃離火領域溫暖的邊緣。
就在這時——
“嘩啦!”另一處水麵破開,一道扭曲的暗紫色流光狼狽地衝出,重重地砸在離火領域邊緣的劍氣平台上,正是畫骨!她身上的蜃氣黯淡,麵具碎裂了大半,露出小半張蒼白陰鬱的臉龐和一隻充滿怨毒的眼睛。她碎裂的骨手緊緊捂著胸口,氣息紊亂,顯然在最後時刻強行遁入通道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她剛一出來,目光就貪婪地掃過蘇璃丹田處那枚暗金丹藥、懸浮在蘇璃身側溫順下來的墨綠斷線,以及昏迷的葉紅綃。但當她的視線觸及蘇璃周身那穩定而強大的離火領域,尤其是感受到那淨世焚邪、調和衝突的意境時,眼中閃過一絲極其隱晦的忌憚和…算計。
“哼,命倒是都挺硬。”畫骨陰冷地開口,聲音嘶啞,“不過,先看看我們到了什麽地方吧。”
她的話提醒了眾人。陸青崖和林風眠這才將注意力從彼此身上移開,看向這片墨色潭水的更遠處。
在蘇璃離火領域光芒的映照下,眼前的景象漸漸清晰。
他們似乎身處一片巨大無比的地下湖泊中央。湖水是粘稠的墨色,散發著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死寂。而在湖泊的遠方,隱約可見一道橫貫視野的、巨大無比的輪廓!
那是一道門。
一道由無數巨大、慘白骸骨堆砌而成的門扉!
門扉緊閉,散發著比萬魂當鋪骨門更加古老、沉重億萬倍的死亡氣息。僅僅是遠遠望去,就讓人神魂顫栗,仿佛看到了宇宙洪荒的終結之地。骸骨巨門的上方,在離火領域光芒勉強觸及的極限高度,似乎懸浮著三個模糊不清、由幽藍火焰勾勒出的巨大古篆——
幽都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