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雙親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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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藍色的光束,如同太古冰凰投下的裁決之矛,精準而冷酷地刺穿了狼王額心那塊寄宿著汙穢與痛苦的菱形魔核。
    “滋——哢…哢嚓嚓…”
    刺耳的凍結碎裂聲在寂靜的殿堂中格外清晰。
    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那塊布滿暗紅裂紋、幽藍魔光瘋狂掙紮的“星穢魔核”,如同被投入絕對零度中的脆弱琉璃,瞬間被精純到極致的寂滅之力由內而外地…徹底冰封!魔核表麵那如同活物般蠕動的暗紅裂紋瞬間凝固、僵硬!幽藍的魔光如同被掐住脖子的毒蛇,瘋狂扭曲、閃爍,卻連一絲抵抗的漣漪都未能激起,便被那絕對冰冷的意誌…徹底鎮壓!
    下一秒!
    嘭——!!!
    一聲沉悶的、如同冰塊內部炸裂的輕響!
    整塊被凍結成深藍色的菱形晶石,轟然爆碎!化作一蓬細碎的、閃爍著詭異幽藍光澤的冰晶粉末,如同劣質的玻璃渣,簌簌地從狼王血肉模糊的額心飄落,還未觸及地麵,便在那彌漫的精純寂滅氣息中…徹底消融、湮滅!連一絲殘渣都未曾留下!
    束縛靈魂的枷鎖!汙染血脈的毒瘤!抽取力量的魔巢!在永寂之核這源自太古冰凰的絕對偉力麵前…灰飛煙滅!
    “嗷嗚——!!!!!!”
    一聲混合著極致痛苦解脫、靈魂桎梏崩碎、以及壓抑了不知多少歲月的野性自由所爆發出的、震耳欲聾的咆哮,猛地從狼王那巨大的喉嚨深處炸響!咆哮聲如同滾滾驚雷,在冰晶星穹高懸的殿堂內瘋狂回蕩,震得穹頂懸浮的冰晶星辰都微微顫抖!
    轟隆!
    狼王巨大的身軀猛地從地上彈起!背上那根失去了“勢”的沉重、如同巨大冰雕模型的赤金晶柱,被它狂暴的力量直接掀飛出去,轟然砸落在遠處的廢墟之中,碎成無數塊!
    它高昂著頭顱,向著那穹頂的冰晶星穹,向著那散發著至高寂滅氣息的永寂之核,發出了最原始、最狂野、也最虔誠的咆哮!巨大的聲浪裹挾著解脫的狂喜、新生的悸動,還有那源自血脈深處、被徹底喚醒的太古玄龍烙印的威嚴龍威,如同風暴般席卷開來!
    它脊背上那血肉模糊的巨大傷口,因這劇烈的動作再次崩裂,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瞬間染紅了身下大片冰麵!然而,狼王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痛苦!它巨大的身軀劇烈地顫抖著,不是因為傷痛,而是因為那壓抑了太久的力量與野性,如同決堤的洪水,在四肢百骸中瘋狂奔湧!
    那隻原本殘留著混亂冰藍魔光的眼睛,此刻魔光徹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隻…同樣威嚴、同樣燃燒著暗金色火焰的…豎瞳!
    雙瞳!暗金豎瞳!
    如同兩盞點燃在極夜荒原上的古老金燈!充滿了純粹的、野性的、屬於冰原霸主的凶戾!但在這凶戾的最深處,卻烙印著一絲被混沌氣息喚醒的、對更高存在的絕對敬畏!它的目光掃過殿堂內驚愕的眾人,最終死死地、帶著一種複雜難言的感激與臣服,落在了中央那懸浮的永寂之核上!
    更令人驚奇的變化,發生在它那血肉模糊的額心!
    隨著星穢魔核的徹底湮滅,那處被魔核積聚、早已皮開肉綻的傷口處,並未繼續流血。傷口邊緣的皮肉,在永寂之核那精純寂滅氣息的籠罩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覆蓋上一層薄薄的、純淨的蒼白色冰晶!冰晶如同最完美的愈合劑,迅速凍結傷口,止住流血,並散發出微弱卻堅韌的生機。
    而在那蒼白色冰晶覆蓋的傷口最中心…一點全新的、如同最純淨冰魄雕琢而成的…菱形冰晶雛形…正在悄然孕育!它隻有指甲蓋大小,晶瑩剔透,散發著與永寂之核同源的、冰冷而純淨的寂滅微光!仿佛一顆新生的、屬於狼王自己的…力量核心!在緩慢而堅定地…生長!
    “它…它…” 阿蘿娜指著雙瞳暗金、額心孕育冰晶、氣勢滔天的狼王,小嘴張得能塞進一顆鳥蛋,震驚得語無倫次,“…它…它眼睛…全變金的了!腦門…腦門又在長新冰疙瘩了?!”
    花蕊也是美眸圓睜,紅唇微張:“…這…這傻大個…因禍得福…脫胎換骨了?”
    酒劍仙渾濁的眼中精光爆射:“…魔核碎…枷鎖除…龍魂醒…冰魄生…此獠…造化不小!”
    陸仁賈憨厚的臉上滿是敬畏,下意識地退後半步,厚重的龜殼光暈流轉,本能地進入了防禦姿態。
    玄龜綠豆眼死死盯著狼王額心那新生的冰晶雛形,激動得龜殼都在哆嗦:“…冰魄魔核碎…玄龍血脈醒…永寂本源賜…此乃…‘寂滅龍狼’…重獲新生之兆!造化!天大的造化啊!”
    搖光緊握寒玉,清冷的眸子倒映著狼王新生的雙瞳和額心冰晶,感受著那與永寂之核微弱的共鳴,心中若有所悟。
    而此刻,殿堂內最失態的,卻是凰九歌的虛影!
    “母…母親…” 她呆呆地懸浮在空中,燃燒的鳳眸死死盯著永寂之核核心深處,那簇冰晶雕琢般的九翎鳳凰尾羽虛影,口中無意識地呢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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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冰冷、死寂、高高在上、卻又帶著一絲源自血脈最深處的熟悉與溫暖的氣息…如同最鋒利的冰錐,狠狠刺穿了她虛影核心!
    母親!
    那是母親留下的本源烙印!是她當年決絕離去時…最後的氣息!
    刹那間,被強行冰封了萬載歲月的情緒洪流,如同被炸開的冰川,轟然爆發!巨大的悲傷、無盡的委屈、被拋棄的怨懟、深埋心底的孺慕、以及那從未熄滅的思念…如同狂潮般瞬間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
    “為什麽——!!!”
    一聲混合著巨大痛苦、委屈、憤怒與絕望的尖嘯,猛地從凰九歌虛影中爆發出來!刺耳的聲音在殿堂內瘋狂回蕩!
    “為什麽拋棄我——!!!”
    “為什麽拋下他——!!!”
    “為什麽…連一句話…都不肯留給我——!!!”
    虛影劇烈地扭曲、顫抖!原本就黯淡到極致的赤金色光芒如同風中殘燭,瘋狂明滅!她燃燒的鳳眸中,冰冷的火焰被巨大的痛苦點燃,化作兩行滾燙的、由純粹魂力構成的赤金色“淚水”,無聲地滑落虛影的臉頰!
    “我恨你!我恨你們——!!!”
    “什麽狗屁太古至尊!什麽狗屁血脈榮耀!都是狗屁——!!!”
    “你們隻顧自己!隻顧那該死的規矩!該死的禁忌!該死的寂滅——!!!”
    “可曾想過…我們?!想過你們的兒孫——!!!”
    她如同一個被全世界拋棄的孩子,在母親遺留的氣息麵前,卸下了所有冰冷堅強的偽裝,隻剩下最原始、最無助的哭喊與控訴!虛影的光芒隨著情緒的劇烈波動,如同即將破碎的琉璃,邊緣處開始出現細微的裂痕!
    “九歌…” 一聲低沉、沙啞、仿佛穿越了萬載時光、帶著無盡疲憊與歉疚的歎息,毫無征兆地在殿堂內響起。
    這聲音並非來自任何人口中,而是…直接響徹在所有人的靈魂深處!帶著一種洪荒大地般的沉凝與古老!
    嗡——!!!
    永寂之核核心深處,那枚原本沉寂的、布滿玄奧龍鱗紋路的暗金色逆鱗虛影…猛地…亮了起來!
    赤金色的光芒,如同沉睡的熔岩被喚醒,瞬間從那逆鱗核心的一點火焰烙印中爆發出來!光芒並不熾烈,反而帶著一種內斂的、仿佛能承載萬物的厚重與溫暖!一股源自太古玄龍的、霸道卻又帶著深沉慈愛的威嚴龍威…如同無形的潮汐…瞬間彌漫了整個殿堂!
    這龍威出現的瞬間,那簇冰晶鳳凰尾羽虛影似乎受到了刺激,蒼白色的寂滅光華也猛地一盛!冰冷與熾熱!寂滅與生機!兩種截然對立卻又同源而出的至尊氣息,在永寂之核的絕對寂滅法則束縛下,再次形成了微妙的平衡與對抗!
    而凰九歌那劇烈波動的虛影,在聽到那聲歎息的瞬間,猛地…僵住了!
    她燃燒的鳳眸中,巨大的痛苦和憤怒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驚愕!她猛地轉頭,燃燒的目光死死盯向永寂之核核心…那枚爆發出赤金光芒的玄龍逆鱗虛影!
    “擎…擎蒼?!” 她的聲音因極度的震驚而扭曲變調,“…你…你的…逆鱗?!”
    “是我,九歌…” 那低沉沙啞的靈魂之音再次響起,帶著深深的疲憊和無法言喻的複雜情緒,“…還有…母親大人…也留下了一縷印記在此…”
    隨著這聲音,那簇冰晶鳳凰尾羽虛影也微微波動了一下,一道冰冷、死寂、卻同樣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屬於母親獨有的溫柔與無奈的氣息,無聲地拂過所有人的意識。
    母親…和…擎蒼?!
    凰九歌的虛影如同被無形的重錘狠狠擊中!猛地一震!隨即更加劇烈地顫抖起來!巨大的震驚、茫然、以及一種被欺騙的憤怒,瞬間衝垮了她剛剛爆發的痛苦!
    “你…你們…” 她指著那永寂之核核心的兩道虛影,聲音因極度的情緒波動而尖利刺耳,“…都…都在這裏?!留下這點破東西…看戲?!看著我兒受詛咒折磨?!看著他命懸一線?!看著我…看著我…” 她說不下去了,虛影的光芒瘋狂閃爍,裂痕蔓延得更多!
    “唉…” 玄龍逆鱗中,歐擎蒼的靈魂之音發出一聲更加沉重的歎息,充滿了無奈與深深的歉疚,“…非是我與母親不願…實是不能…亦…不敢…”
    “放屁!” 凰九歌的虛影厲聲尖叫,赤金色的魂淚洶湧流淌,“什麽不能不敢!你們就是冷血!無情!隻顧自己解脫!把爛攤子全丟給我們!讓我兒承受這該死的詛咒!讓我…”
    “九歌!” 歐擎蒼的靈魂之音猛地拔高,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一絲…難以言喻的痛楚,“…冷靜!聽我說!時間…不多了!這縷印記…支撐不了太久!”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強行壓下了凰九歌即將崩潰的情緒。
    “母親當年…以自身寂滅本源為引…強行將我從那‘貪狼星穢’的魔爪下剝離…代價…便是她自身…徹底歸於永寂…再無重聚可能…” 歐擎蒼的聲音低沉而痛苦,“…她留下這縷尾羽印記…與我這片剝離的逆鱗烙印…一同封存於這永寂之核內…並非…並非是為了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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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是…為了…鎮壓!” 歐擎蒼的聲音帶著一絲後怕的顫抖,“…鎮壓…當年那‘貪狼星穢’…試圖強行嫁接在我體內的…那一點…‘混沌魔種’!”
    混沌…魔種?!
    所有人心中猛地一凜!連正沉浸在新生狂喜中、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的狼王,暗金豎瞳都猛地一縮!
    “當年…” 歐擎蒼的靈魂之音仿佛陷入了痛苦的回憶,“…那魔星…不僅想吞噬我的玄龍本源…更…更在最後關頭…將其自身一點汙穢魔念…混合著強行抽取的…一絲冰凰寂滅之力…打入了我逆鱗核心…妄圖…以我為皿…孕育出一顆…能吞噬混沌、化生魔星的…‘混沌魔種’!”
    “母親…正是感應到了這‘魔種’的孕育…才…才不惜徹底寂滅…以自身本源為牢籠…將我這片被汙染的逆鱗…連同那點魔種…一同…剝離…封存於此!” 歐擎蒼的聲音充滿了對母親的感激與無盡的悲痛,“…若無母親此舉…我早已淪為魔星傀儡…甚至…成為它化生混沌魔星的…第一塊基石!”
    “而此地…” 歐擎蒼的靈魂之音轉向那點懸浮在冰凰尾羽與玄龍逆鱗交界處的、極其微弱的混沌灰芒,“…這永寂之核…便是母親留下的…最後也是最強的…封印!以絕對寂滅之力…凍結時光…凝固萬物…將那‘混沌魔種’…連同我們這點烙印…一同…封印了萬載歲月!阻止了它的孕育與擴散!”
    “我們留下印記…非是不顧兒孫…” 歐擎蒼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無奈,“…實是…這封印…不能破!也不敢破!一旦封印鬆動…那點被鎮壓的‘混沌魔種’…便會如同跗骨之蛆…循著同源血脈…瞬間侵蝕…第一個…便是…我們的衛兒!”
    凰九歌的虛影徹底僵住了!燃燒的鳳眸中,巨大的憤怒和委屈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震驚、後怕…以及一絲…難以言喻的羞愧。
    她…錯怪了母親?錯怪了…擎蒼?
    “那…那衛兒心口的詛咒…” 凰九歌的聲音帶著巨大的顫抖。
    “那是…魔種被封印前…散逸出的一絲汙穢魔念…結合了龍凰血脈本源衝突…形成的…扭曲產物…” 歐擎蒼的聲音充滿了痛苦和自責,“…是我…是我當年…未能徹底清除…遺留的禍根…苦了…我們的孩子…”
    “如今…” 歐擎蒼的靈魂之音轉向永寂之核外,那因情緒劇烈波動而布滿裂痕、光芒黯淡到極致的凰九歌虛影,以及…殿堂入口方向…那躺在地上、胸口太極圖微弱搏動的歐衛,“…感應到…九歌你的血脈印記…和衛兒體內…意外誕生的混沌雛形…我們這點殘存的烙印…已被喚醒…也…即將耗盡最後的力量…”
    “母親大人…與我…” 歐擎蒼的聲音帶著一種決然與不舍,“…最後…能做的…便是…”
    嗡——!!!
    永寂之核核心深處,那簇冰晶鳳凰尾羽虛影與那枚暗金玄龍逆鱗虛影,同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蒼白色的寂滅光華與赤金色的龍炎之光交相輝映!兩種截然對立卻又同源而出的至尊力量,在永寂之核的束縛下,不再對抗,而是…開始了某種玄奧無比的…交融!
    冰晶尾羽的蒼白色光華,如同最純淨的冰髓,絲絲縷縷地融入暗金逆鱗的赤金光芒之中!而逆鱗上的赤金龍炎,也化作溫潤的暖流,反哺向那冰晶尾羽!兩者在永寂之核的中心,圍繞著那點微弱的混沌灰芒…緩緩旋轉…交融…形成了一麵…隻有巴掌大小、卻蘊含著無上道韻的…冰火流轉的…太極圖虛影!
    這太極圖,比歐衛心口那個更加凝實!更加古老!更加完美!冰藍與赤金的光芒流轉不息,散發出鎮壓諸天、調和陰陽的無上氣息!
    而隨著這麵古老太極圖的形成,永寂之核核心那點被鎮壓的、微弱的混沌灰芒…如同受到了無形的吸引和淨化…竟…緩緩地…融入了那冰火太極圖的核心!成為了…滋養這無上道圖的一部分!
    “以我玄龍逆鱗烙印為陽!”
    “以母親冰凰尾羽本源為陰!”
    “借永寂之核…萬載寂滅為爐!”
    “融…混沌魔種殘息為薪!”
    “鑄…此…‘冰凰玄龍鎮道圖’——!!!”
    歐擎蒼的靈魂之音,如同洪鍾大呂,響徹殿堂!帶著一種犧牲與成全的決絕!
    嗡——!!!
    那麵巴掌大小的、完美流轉的“冰凰玄龍鎮道圖”猛地一震!瞬間化作一道凝練到極致、蘊含著無上調和與鎮壓偉力的流光!
    這道流光,無視了空間的距離,快如閃電!
    一道…射向了殿堂入口外…躺在地上、胸口冰火太極圖正微弱搏動的歐衛!
    另一道…則射向了…那因情緒劇烈波動而布滿裂痕、光芒黯淡到極致、即將潰散的…凰九歌虛影!
    “不——!!!” 凰九歌的虛影發出一聲淒厲的、帶著巨大恐慌與不舍的尖叫!
    然而,那道蘊含著冰凰本源與玄龍烙印的流光,已然沒入了她布滿裂痕的虛影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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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嗡——!!!
    凰九歌的虛影猛地爆發出刺目的光芒!赤金與蒼白的流光在她虛影內部瘋狂流轉、交融!那遍布的裂痕,在這股同源而出的無上偉力灌注下,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彌合!黯淡的光芒瞬間變得凝實而璀璨!一股比之前更加強大、更加精純、甚至帶著一絲古老道韻的…屬於焚天妖凰的氣息…轟然爆發開來!
    她虛影的形態,甚至都發生了一絲微妙的變化!原本純粹由赤金凰炎構成的虛影邊緣,多了一層朦朧的、如同冰晶雕琢般的蒼白色光暈!燃燒的鳳眸中,赤金色的火焰深處,也多了一點…冰冷而睿智的…蒼白色星芒!
    “擎蒼…母親…” 凰九歌感受著體內奔湧的、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以及那源自母親和丈夫烙印的道韻加持,虛影劇烈地顫抖著,燃燒的鳳眸中,巨大的痛苦被一種更深的、無法言喻的悲傷與不舍取代。她知道,這力量的灌注…意味著什麽!
    與此同時!
    另一道流光,已然跨越空間,精準地沒入了歐衛心口…那焦黑的孔洞深處!
    嗡——!!!
    歐衛心口那原本緩緩旋轉、黯淡卻堅韌的冰火太極圖虛影,在被這道流光融入的瞬間,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
    如同幹涸的河床迎來了冰川融化的洪流!
    那巴掌大小的、完美流轉的“冰凰玄龍鎮道圖”虛影,如同最契合的鑰匙,瞬間與歐衛心口那個同源而生的混沌雛形太極圖…完美…融合!
    冰藍星芒大盛!赤金焰苗升騰!兩者交融流轉的速度陡然加快百倍!一股浩瀚、精純、蘊含著無上調和與鎮壓偉力的道韻洪流,如同決堤的江河,瞬間衝刷過歐衛的四肢百骸!衝刷過他那被詛咒魔氣侵蝕的經脈!衝刷過那被寂滅冰晶覆蓋的心髒!
    嗤嗤嗤——!!!
    歐衛胸口那覆蓋著的、布滿蛛網裂痕的寂滅冰晶,在這股蘊含著同源寂滅之力來自冰凰尾羽)卻又帶著無上調和道韻的洪流衝刷下,裂痕瞬間被彌合!冰晶變得更加凝實、純淨!內部那搏動的冰藍太極詛咒圖,如同遇到了克星天敵,魔光瘋狂扭曲、掙紮,卻被那流轉的冰火道圖之力死死鎮壓、壓縮!旋轉的速度變得無比緩慢、凝滯!其散發的汙穢魔氣,更是被道圖之力如同磨盤般…一絲絲…碾碎、淨化!
    而他心口那焦黑的、如同烙印般的區域,在吸收了狼王之血、又被這道圖洪流衝刷後,焦黑的死皮如同風化的岩石般簌簌脫落!露出下方新生的、帶著健康紅潤色澤的皮膚!一個清晰的、由冰藍與赤金光芒交織而成的、緩緩旋轉的太極圖烙印…赫然出現在他心口正中!烙印深邃而神秘,散發著鎮壓諸邪、調和陰陽的無上道韻!
    “呃…” 一聲微弱卻清晰的呻吟,從歐衛口中發出。
    他的眼皮…劇烈地顫動起來!
    “衛兒——!!!” 凰九歌的虛影發出一聲混合著巨大驚喜與悲傷的呼喚,瞬間化作一道流光撲向入口!
    殿堂內。
    隨著那兩道烙印所化的流光徹底融入凰九歌和歐衛體內。
    永寂之核核心深處…
    那簇冰晶鳳凰尾羽虛影…光芒…徹底黯淡下去…如同燃盡的燭火…緩緩消散…
    那枚暗金玄龍逆鱗虛影…赤金光芒也迅速收斂…最終…化作一點微弱的火星烙印…沉寂下去…
    核心處那點混沌灰芒…也徹底消失不見…
    隻留下那緩緩流轉的冰晶符文光團…依舊散發著永恒的寂滅氣息…仿佛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
    “擎蒼…母親…” 凰九歌的虛影撲到剛剛睜開迷茫雙眼的歐衛身邊,感受著兒子心口那穩定流轉、散發著無上道韻的太極圖烙印,以及他體內那蓬勃的生機,燃燒的鳳眸中,赤金色的魂淚無聲滑落,滴落在歐衛新生的心口烙印上,瞬間化作溫潤的能量融入其中。
    她抬起頭,看向殿堂深處那歸於平靜的永寂之核,虛影深深跪伏下去,以最虔誠的姿態,叩首於這凝固了萬載思念與犧牲的冰麵之上。
    “…不孝女…帶孫兒…謝過…母親大人…”
    “…九歌…帶衛兒…謝過…夫君…”
    哽咽的聲音,在寂靜的殿堂中,久久回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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