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鏡湖裂·天命倒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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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鏡囚星,九光碎影
澹台鏡湖的水麵平靜如琉璃,倒映著蒼白天穹,仿佛一麵被神明遺落的鏡子。南宮聽雨立於湖畔,油紙傘斜倚肩頭,朱砂繪製的星紋在日光下泛著暗紅,似未幹的血跡。
“鏡湖映天,天機可窺。”他指尖輕點傘骨,三枚雨花針無聲滑落,針尖觸及水麵,蕩開細微漣漪。
忽然,湖心泛起異樣的波紋,九道星光自天穹垂落,如利劍刺入湖心!
“哢嚓——”
鏡麵般的湖水驟然龜裂,無數碎片飛濺而起,每一片皆映著不同的人影——貪狼宮主、破軍宮主、文曲宮主……九曜宮餘孽的麵容在碎片中扭曲閃現。
“退!”慕容止冷喝一聲,長刀出鞘三寸,刀氣如霜橫掃,卻斬不斷那些詭異的水鏡碎片。
碎片飛旋,竟在半空中凝成九道透明囚籠,將三人分別困住!南宮聽雨傘麵急旋,朱砂線如蛛網交織,試圖阻隔碎片逼近,然而那些水鏡似有靈性,穿透防線,貼附在他周身,映出無數個“南宮聽雨”——有的撐傘而立,有的渾身浴血,有的……眉心裂開星痕!
“幻象?”江浸月銀針疾射,針尖刺穿一片水鏡,卻見鏡中自己的倒影突然咧嘴一笑,針芒竟反刺而來!
“不是幻象!”她側身急避,銀針擦過耳際,帶出一線血珠,“這些碎片在篡改現實!”
二、白發縛命,星砂繪海
湖心波紋再起,一道纖細身影踏浪而來。
那是個約莫十歲的孩童,赤足雪白,踏過水麵如履平地,長發如雪,垂落至腳踝,發絲間纏繞著細碎的星砂,隨步伐閃爍微光。最詭異的是他的雙眼——沒有瞳仁,隻有一片銀白,仿佛兩顆凝固的星辰。
“右弼星童……”南宮聽雨瞳孔驟縮,“九曜宮以童男童女煉製的‘活星盤’!”
星童行至慕容止的囚籠前,白發忽如活蛇竄出,纏住他持刀的手腕。慕容止刀氣暴起,卻斬不斷那看似柔軟的發絲——發梢刺入皮膚,星砂順血脈遊走,在他手臂上勾勒出一幅詭異的海圖!
“呃——!”慕容止悶哼一聲,海圖所經之處,肌肉如被烈焰灼燒,卻又在劇痛中浮現出陌生的記憶碎片:滔天巨浪、沉沒的青銅宮殿、一道刻滿星紋的巨門……
“他在用星砂讀取你的血脈記憶!”南宮聽雨朱砂線暴射,纏住星童脖頸,卻見對方銀眸一轉,發絲猛地繃緊——
“噗!”慕容止臂上爆開一團血霧,海圖徹底成形,竟與《天工開物圖》某處殘缺完全吻合!
三、雙星亂序,天命倒懸
正午時分,天象驟變。
北鬥九星白日顯形,瑤光星位旁竟憑空浮現出第二顆輔星!雙星爭輝的刹那,鏡湖徹底沸騰,所有水鏡碎片倒飛入天,將映出的景象投射至雲層——
九曜宮主們的倒影在雲中獰笑,而現實中的他們卻突然僵住,麵容如蠟般融化!
“水鏡倒映的是‘命格’……”江浸月銀針連射,擊碎逼近的碎片,“有人在用鏡湖交換九曜餘孽的生死!”
話音未落,星童白發突然鬆開慕容止,轉而刺入湖心。整座鏡湖如被巨手掀起,湖水倒灌向天,而天空的雲影卻沉沉壓向地麵!
“天命倒懸……”南宮聽雨傘麵“唰”地合攏,朱砂線在腳下結成星陣,“找陣眼!”
慕容止借機揮刀,刀氣縱貫天地,將倒懸的湖水劈開一線。裂縫中,隱約可見湖底矗立著一座青銅祭壇,壇上放置著半枚熟悉的青銅鑰匙——正是荷塘中殘缺的另一半!
“鑰匙!”江浸月縱身躍向裂縫,卻被星童白發阻攔。銀發如瀑垂落,發梢星砂凝成箭矢,直刺她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黑鴉自雲層俯衝而下,利爪撕開星童一縷白發。星童動作微滯,南宮聽雨趁機傘尖點地,身形如鶴掠至祭壇,指尖剛觸到鑰匙——
“轟!”
祭壇突然塌陷,鑰匙墜入深淵。更深處,傳來青銅門扉緩緩開啟的悶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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