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得到那本秘籍，他曾經受到過無法對外人言說的騎恥大辱。
    老子雲，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突然就飛黃騰達了，這成功的背後，一定有一個靠得住的貴婦人。
    此刻，玄霄子發現，竟有超過三分之一的飛劍調轉了方向，一大片寒光閃閃的劍尖直指向他。
    他的額頭開始滲出豆大的汗珠，劃過他這張曾經令無數女修癡迷的俊美容顏。
    記憶，突然如潮水般湧來。
    三千年前，那時的玄霄子還不是現在威震八方的“白衣劍仙”，隻是一個天賦平平的劍修弟子。
    那時候，他真正愛的是他的小師妹柳念念，他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小師妹看他的眼神總是含著化不開的柔情。
    可這一切，都在他遇見史真真後變了。
    史真真是太虛劍派掌門史寒的獨女，體重超過兩百斤，性格乖戾暴躁。
    奈何，她第一次見到玄霄子的時候，就直勾勾地盯著他看，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這小郎君長得可真俊啊，跟我回太虛劍派吧，我讓我爹教你最上乘的劍法！”
    最開始的時候，玄霄子是拒絕的。
    可當他聽說，太虛劍派有傳說中的《太虛劍典》的時候，他心動了。
    那一晚，他在柳念念的房門外站了一整夜，最終，他還是離開了。
    他，太想進步了！
    “念念，等我練成了《太虛劍典》，我一定回來接你。”他在心裏這樣默默承諾，卻不知，這一別就是永訣。
    他在太虛劍派的日子，就如同地獄，史真真性情暴虐，動輒就對他非打即罵。
    而且，她最喜歡的就是用她那肥胖的身軀膩著他，聽他說那些令人作嘔的情話。
    “玄大哥，你最愛的人是誰？”
    “當然........是阿真。”玄霄子強忍著內心的惡心，一臉癡情地看著史真真。
    那一夜，史真真油膩膩的胖臉在月光下泛著令人作嘔的光澤，兩百多斤的身軀讓他受盡了屈辱。
    “阿真，我玄霄子對天發誓，此生絕不負你，否則，讓我萬劍穿心而死！"當年的話語如附骨之疽般在耳邊回響。
    他還記得自己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胃裏是一陣翻江倒海，卻又不得不強裝深情。
    後來，他竟然得知柳念念被史真真暗中派人擄走，賣進了醉仙樓。
    當他有一次按捺不住，偷偷找到那裏的時候，曾經清純可人的小師妹已經成了醉仙樓的頭牌"柳仙子"。
    那一晚，他的白月光，死了！
    那一刻，他發誓要報複。
    而後，他變得越發謙卑，也越發勤奮。
    沒想到，他的劍術天賦竟然高的可怕，經過數十年苦修，他終於參透了《太虛劍典》的第九重“人至劍，則無敵！”
    那一夜，月黑風高，他一劍劃開了史真真的喉嚨，看著她肥胖的身軀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看著她不可置信的眼神。
    他心裏，充滿了報複的快感。
    然後是史寒，這位曾經不可一世的劍仙，也成了他的劍下亡魂。
    血洗了太虛劍派，他身上的衣服被鮮血染紅了，而後，他站在一座山頂仰天長嘯：“師妹，我替你報仇了！”
    自那以後，他就隻穿白衣，仿佛這樣，就能洗刷自己手上的血跡，洗刷曾經受過的恥辱。
    後來，他成了修仙界聞風喪膽的"白衣劍仙"，他位高權重，一呼百應。
    他，似乎.......得償所願了？
    如今，三千年過去了，他以為自己早已忘記了那段痛苦的過往。
    然後，直到今天，這些他親手祭煉的飛劍突然背叛了他，他開始心慌了。
    “是誓言，是那個誓言，它要靈驗了！”玄霄子不斷喃喃自語著，他的麵色變得一片慘白。
    他的道心，毀了！
    下一刻，他突然感到一陣劇痛，第一柄飛劍，刺入了他的肩膀。
    孫悟空見狀，忍不住出言嘲笑道："玄霄子，你也有今天啊，看來是老天要收你啊！"
    殺人，要誅心！
    對於這個道貌岸然，隻會偷襲的白衣劍仙，孫悟空自然不介意趁他病，要他命。
    玄霄子卻沒有理會他的嘲諷。
    他忽然明白了，這些年來，每當他偷襲別人之後，那些死在他劍下的亡魂或許並未真正消散。
    他們的怨念，竟然也附著在了他的飛劍上，日積月累之下，所有的一切，都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接著，第二柄、第三柄.........第三千六百五十七飛劍刺入了他的身體。
    玄霄子漸漸變成了一個刺蝟。
    可奇怪的是，他卻並不感到恐懼，也並不是很痛苦，他反而有種解脫的快感。
    三千年的心魔，終於要在今日了結了。
    “念念，是我對不起你啊！”
    鮮血，從玄霄子的嘴角溢出，他恍惚間看到柳念念站在雲端，正衝著自己微笑。
    無數把飛劍，刺穿了他的身體，將他釘在了半空中，萬劍穿心的瞬間，玄霄子仿佛又回到了那個月色很美的夜晚。
    如果，當初他敲開了念念的門，如果，他能勇敢一點拒絕史真真，如果，他沒有背叛誓言........
    可人生，哪有那麽多如果？
    落子，無悔！
    而搬山老祖袁峰都看呆了，他的八顆門牙早已不知飛去了何處，看起來很是滑稽。
    他的眼中，也終於浮現出了一片驚恐之色：“怎麽可能？”
    玄霄子，他.......竟然就這麽死了？
    他偷偷看了看四周，見到沒人關注自己，轉身就要遁走。
    可就在他剛騰空，還沒有飛出去多久。
    "咚——！" 一根鐵棒橫空掃來，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腦門上。
    "噗——！"袁峰噴出一口老血，整個人再次如破麻袋般倒飛出去，重重摔在了荒原之上，砸出了一個不知道多少米的深坑。
    漫天煙塵中，孫悟空扛著金箍棒緩步走來，眼神中盡是冰冷的嘲笑。
    “怎麽，還想跑啊？"他咧嘴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別走了，你的墓地地......到了！”
    “砰——！”金箍棒再次當頭砸下，將袁峰整個身子，砸進了無盡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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