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鋒的目光，也像是在挑選貨物一樣掃過麵前的女孩們，偶爾在某張俏臉上停留片刻，又不動聲色地移開。
    他要讓她們以為，程大導演，應該是在對她們暗示著什麽。
    程鋒一邊挑選著，手裏還一邊把玩著一個金屬打火機，不斷發出“哢噠、哢噠”的輕響，每一聲，都仿佛敲在這些女孩們的心尖兒上。
    這時，一個穿著亮片吊帶裙，胸前的天賦十分宏偉的女孩借著給程鋒倒酒的機會，微微俯身，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說道：
    “程導，您聽說了嗎？最近圈裏都在傳那個天娛影業的莫總，據說他可狂了呢。”
    “哦？”程鋒眼皮都沒抬，似乎是興趣缺缺，隻是，他手上的打火機停了一下。
    身材火爆的女孩見狀，趕緊湊得更近些，輕聲道：“聽說他已經放話出來，說什麽‘天運國的影視圈，我說了算’，‘是龍得盤著，是虎得臥著’！“
    “還說什麽‘別跟我比有錢，你們不配’！嘖嘖，這口氣，真是狂得沒邊了！好像整個圈子都得看他臉色似的。”
    程鋒不動聲色地聽她說完，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輕輕搖晃著紅酒杯，嗤笑一聲：
    “嗬嗬，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子罷了，仗著有天娛這個金字招牌，就真以為自己能上天了？影視圈他說了算？”
    說著，他輕輕抿了一口酒，放下杯子，身體往後靠在沙發背上，姿態睥睨：
    “井底之蛙罷了，就他那點道行，拍出來的東西，也配叫電影？這次五一檔，他那部叫什麽？”
    “逆命者.覺醒！”
    “哦，《逆命者.覺醒》是吧？他別說衝擊票房榜了，我估計連一千萬票房都摸不到，純屬浪費膠片！”
    “就是，就是！”
    “程導說得太專業了！”
    “他懂什麽電影藝術啊，純純的就是玩票的富二代！”
    “跟程導您的作品比起來，他那玩意兒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女孩們自然不能讓那個大師兄獨享恩寵，開始爭先恐後地貶低著莫相忘，極力討好眼前這位真正掌握著資源的大導演。
    程鋒顯然也很享受這種眾星捧月的感覺，他滿意地點點頭，目光重新投向麵前這群鶯鶯燕燕：“好了，開始吧，讓我看看你們的真正本事。”
    女孩們聞言，立刻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有的已經默默掏出了橡皮筋……
    而剛剛被程鋒貶低的一無是處的莫相忘，已經來到了時光慢遞咖啡廳。
    東方秀兒趕到咖啡廳的時候，就看到莫相忘已經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她了。
    他穿了件深藍色休閑裝，修長的手指正輕輕握住咖啡杯，看得小姑娘臉紅心跳的。
    “莫，莫總！“東方秀兒氣喘籲籲地在他對麵坐下，臉頰因為小跑而泛紅。
    她特意換了條紫色的緊身外套，勾勒出玲玲有致的身材曲線，頭發還帶著沐浴露的清香。
    莫相忘的目光在她微微濕潤的發梢掃過，輕聲道：“你怎麽，不先吹幹頭發？”
    東方秀兒脫口而出：“這不是急著見你嘛！”
    說完，她就在心裏暗暗給自己點了個讚：哼哼，今天出來，我可是特意準備過的。
    莫相忘似乎也想起了什麽，也不點破。
    他招手讓服務員過來，讓東方秀兒也點了一杯咖啡，接著道：“說正事，你覺得我們的《逆命者.覺醒》怎麽樣？”
    東方秀兒剛喝了一口咖啡，聞言差點嗆到。
    她眼神飄忽，手指無意識地握著小勺子開始轉圈：“這個嘛，挺，挺好的！”
    “說實話。“莫相忘的身體突然向前，身上淡淡的壓迫氣息撲麵而來，“我要聽真話。”
    東方秀兒咬了咬下唇，小聲道：“其實，我感覺還是時間太緊了，主演也都是新人，宣傳也跟不上……”
    說著，她偷瞄著莫相忘的臉色，還是硬著頭皮總結：“大概，可能，也許……希望不大？”
    出乎她的意料，莫相忘聽完她的總結，竟然笑了，他靠回椅背，目光灼灼：“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
    “我？幫忙？”東方秀兒指著自己鼻子，滿臉不可思議之色。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一直是個不著調的，幫忙這個詞，和她掛上鉤，總感覺有點......不可思議？
    莫相忘也樂了：“秀兒，相信自己，你也不是一無是處，你還有一個特長呢！”
    “什麽特長？”東方秀兒下意識地說道。
    說完就有點羞惱：什麽叫，我有一個特長！我那特長，那簡直是，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多的數不清！
    “你，特別能睡！”莫相忘揶揄道。
    “噗！”東方秀兒一口咖啡噴了出來。特別能睡？我是特別能睡！
    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曾經很認真地對莫相忘解釋：“一般情況下，我坐別人車的時候是不睡覺的，隻有我自己開車的時候，我才敢睡覺。”
    嗯……然後，她就把車開樹上去了！
    她還想起了自己不久前做的那個春天的美夢。
    嗯，別人都說是人在做，天在看。
    到了她這成了，仙在做，人在看。
    嗯，莫相忘對她這個特別能睡的評價，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啊？他是在暗示什麽嘛！
    一向大大咧咧了東方秀兒，羞紅了臉，小聲道：“所，所以打瞌睡也能幫你？”
    “嗯，當然，我可以很確定的告訴你，我們這場電影，必然會成為全球票房冠軍！”
    “什麽？怎麽可能？”東方秀兒再次噴出一口咖啡，這莫總也太能語出驚人了。
    莫相忘正要回答，隔壁卡座突然發出了"砰"地一聲巨響。
    兩人轉頭，就見一個穿格子襯衫的年輕男子拍桌而起，在他對麵，一位披肩長發的女孩眼眶通紅。
    “四年了，我們在一起四年了！”年輕男子的聲音發抖，“現在就因為彩禮的事情，就要分手？“
    女孩也是絲毫不讓：“我媽要的很多嗎？八萬八彩禮，婚房首付我們兩家各出一半，這要求過分嗎？”
    “買房就非得在市中心嗎，壓力多大啊，貸款不得還嗎？在縣城買房怎麽了！”男子的聲音也漸漸嘶啞。
    “咱們先有個房子結婚，等咱們以後有了錢，想買個什麽樣的大房子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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