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往生劫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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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北之地的永夜被血色浸染,九幽魔劍懸於葬魂淵上空,劍柄處的半枚蓮子泛著妖異的紫芒。葉青璃的銀發無風自動,心口劍印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那是被剝離的本源在哀鳴。
    "別過去!"淩霄按住她顫抖的肩膀,混沌劍紋在臂膀上流轉,"魔劍在吞噬你的神識。"話音未落,魔劍突然幻化成葉青璃的模樣,眉眼間卻帶著初代劍神的冷厲。
    假"葉青璃"輕撫劍身,指尖滴落的黑血腐蝕著冰原:"姐姐,當年你為救蒼生舍棄我,如今該償還了..."真正的葉青璃突然嘔出青金血,記憶深處封印的畫麵開始崩解——三百年前鎮壓魔劍時,她親手將半枚蓮子嵌入劍柄!
    淩霄的葬天劍發出悲鳴,劍格處的蓮子虛影與魔劍共鳴。九幽之氣化作鎖鏈纏住他雙腳,魔劍幻象趁機貼近:"劍尊大人,您舍得再殺我一次嗎?"那張與葉青璃相同的麵容泫然欲泣。
    "破妄!"葉青璃並指劃破眉心,精血在空中繪出劍靈族秘紋。魔劍幻象慘叫消散,露出布滿眼睛的劍身本體。每隻眼睛都映照著淩霄某世隕落的場景,最中央的豎瞳裏,赫然是被鎖鏈貫穿的慕雨晴!
    慕雨晴的殘魂在豎瞳中掙紮:"快毀掉...劍柄...逆鱗..."她的聲音被魔氣扭曲,卻讓淩霄想起青銅耳墜上的刻痕——那正是劍靈族禁地的空間坐標。
    魔劍突然調轉劍尖刺向葉青璃,淩霄本能地橫劍格擋。劍鋒相撞的刹那,九幽之氣順著葬天劍湧入混沌劍體。淩霄的瞳孔染上紫黑,前世記憶如潮水倒灌:
    血月當空的無名荒原,他手持無塵劍刺穿葉青璃的前世身。劍心蓮的汁液濺在臉上,卻是滾燙的淚——原來那日被斬的,是自願獻祭的葉青璃分身!
    "不!"淩霄的嘶吼震碎冰原,葬天劍突然脫離掌控。魔劍抓住破綻洞穿他的左胸,劍柄蓮子貪婪吮吸混沌劍血。葉青璃的蓮根瘋狂生長,卻在觸及魔劍時被反噬枯萎。
    "就是現在!"慕雨晴的殘魂突然自爆,豎瞳出現裂紋。淩霄忍痛握住劍刃,任由手掌被腐蝕見骨,硬生生將魔劍釘入冰層。劍柄蓮子的紫芒開始消退,露出底下青金色的本源。
    葉青璃的銀發寸寸成雪,她咬破舌尖在虛空畫出往生符:"以我精血,喚汝真名——"符文化作鎖鏈捆住魔劍,"九幽...歸鞘!"
    劍靈族禁地的青銅門轟然開啟,壁畫上的神秘符號與耳墜產生共鳴。淩霄攙扶著虛弱的葉青璃踏入禁地,卻發現壁畫內容被篡改——初代劍神持劍斬向的,竟是眉心生蓮的少女!
    "這才是真相..."葉青璃撫摸著壁畫上的劍痕,"當年初代劍神入魔,是劍心蓮宿主以命為祭才將其封印。"她心口的劍印突然亮起,地麵浮現出被抹去的碑文:
    「天道無情,以萬物為芻狗;蓮心有愛,燃七情鎮九幽」
    魔劍的咆哮從地底傳來,整座禁地開始崩塌。淩霄的混沌劍體自動修複傷勢,卻見葉青璃走向祭壇中央的往生澗:"唯有混沌蓮子完整,才能徹底封印..."
    "你又要自作主張?"淩霄抓住她的手腕,劍骨紋路爬上脖頸,"三百年前是這樣,現在還是!"他的指尖陷入她蒼白的肌膚,卻在觸及冰冷體溫時猛然鬆手——葉青璃的本源正在飛速流逝。
    往生澗中升起初代劍神的殘碑,碑文刻著令人窒息的預言:「雙生天道,必隕其一」。葉青璃輕笑轉身,眼底映著淩霄暴怒的臉:"其實成為活體天道那日,我便看見這個結局..."
    九幽魔劍衝破封印,劍柄蓮子與葉青璃心口劍印產生虹吸。淩霄的葬天劍斬斷虹光,自己卻被魔劍貫穿丹田。混沌劍血澆灌在往生碑上,竟喚醒初代劍神留下的最後箴言:
    「情不為劫,劍不獨生」
    葉青璃的銀發突然恢複青絲,她握住淩霄持劍的手刺向自己心口:"以蓮補天,以情..."劍鋒沒入的瞬間,混沌蓮子完整歸位,九幽魔劍發出淒厲哀鳴。
    新天道法則突然暴走,三千大道化作鎖鏈纏繞二人。淩霄在法則風暴中死死抱住葉青璃漸冷的身軀,葬天劍自動分解成星光修補她的神魂:"誰說天道不能有情?"
    極光劃破永夜,九幽魔劍寸寸崩解。葉青璃在淩霄懷中睜開眼,瞳孔變成與劍印同源的青金色:"傻子..."她抬手撫平他眉間褶皺,"往生澗裏...藏著我們的..."
    餘音被突然降臨的天道雷劫淹沒。雲層中浮現的身影,竟與慕雨晴有七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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