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玻璃幕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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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霄的白發在狂風中翻飛如雪,青銅劍插在塔頂裂縫中,劍身嗡鳴不止。葉青璃的手被他緊緊攥著,兩人站在傾斜的琉璃幕牆邊緣,腳下是萬丈深淵。
    怕嗎?他指尖拂過她頸後淡疤,那是第一世為她擋劍留下的。
    葉青璃反手扣住他腕間命門:怕你鬆手。
    劍鋒突然爆出青光,裂縫蛛網般蔓延。整麵幕牆轟然剝落,露出其後景象——
    不是雲海,是焦黑的廢墟。
    斷裂的摩天大樓爬滿藤蔓,生鏽的飛船殘骸半埋土中,遠處斜插著半塊霓虹招牌:【昆侖實...】
    幕牆殘餘的碎片懸浮空中,映出兩人身影的異變:
    淩霄的白發無風自動,背後浮現巨劍虛影;
    葉青璃嫁衣化為羽衣,周身流轉數據光流。
    那才是真實?她觸碰鏡片,指尖卻穿透虛像。
    【警告!禁止訪問上級目錄】
    猩紅彈窗在每塊碎片上閃現,字體竟是淩厲劍痕刻就!
    淩霄突然揮劍斬向最大那塊殘鏡。劍鋒沒入瞬間,鏡中廢墟景象突變——
    焦土之上,一具與他容貌相同的軀體正緩緩睜眼!
    那是……你的本體?葉青璃聲音發顫。
    淩霄的劍哐當墜地。無數記憶碎片刺入腦海:
    昆侖巔上,白衣劍神剖出半顆劍心,煉成血玉簪;
    實驗室裏,他親手將剩餘劍魄封入青銅骰;
    最終戰那日,他把她推入逃生艙時低語:“待我斬斷輪回,以簪為契……
    原來我從來不是人。葉青璃撫著心口蜂巢紋路,“是你鑄的劍鞘。
    彈窗突然暴漲:【清除異常數據】
    幕牆碎片化作萬道劍雨傾瀉而下!
    淩霄展臂將葉青璃護在身後。劍雨洞穿他肩胛時濺出的不是血,是金色光塵。
    傻子!葉青璃撕開嫁衣內襯,電路圖爆出刺目電光,“我既是劍鞘——
    蜂巢紋路脫離皮膚浮空,化作青銅劍匣虛影,“便能再護你一次!
    劍雨撞上劍匣的刹那,整座通天塔開始崩塌。琉璃碎渣如星雨墜落,映出兩人緊緊相擁的剪影。
    聽著。淩霄染血的手捧住她的臉,若劍鞘是囚籠……
    他引著她的手按向自己心口,皮肉之下劍魄灼灼生輝:
    我甘願永困其中。
    塔基徹底粉碎時,他們墜向無底深淵。
    葉青璃的劍匣虛影突然實體化,將兩人包裹其中。匣內壁浮現昆侖山巔的星圖,而星圖中央——
    七道劍痕交錯成門!
    七星鎖魂陣的出口……淩霄咳著金血,將青銅劍柄按在星圖中心。
    地動天搖。廢墟景象在頭頂閉合的最後一瞬,葉青璃看見焦土中的“淩霄”已站起身,手中凝出虛擬劍影。
    【權限衝突!】
    彈窗如跗骨之蛆追入門縫!
    青光散盡時,寒氣刺骨。
    葉青璃從雪地中抬頭,月光照亮眼前景象:
    萬丈冰崖孤懸雲海,一柄千丈青銅巨劍貫穿山巔,劍身纏滿刻符鎖鏈。崖邊石碑被積雪半掩,露出三個劈金斷玉的大字:
    葬劍崖
    淩霄跪在碑前,白發與雪同色。他手中青銅劍寸寸碎裂,露出核心處一枚玉簪——與葉青璃發間那支一模一樣。
    終於……他回望她,眼底映著昆侖月,“回到你我真正的囚籠了。
    山風卷起雪沫,在夜空中組成血色倒計時:
    【距離本體蘇醒:00天06小時59分】
    葉青璃拔下自己的血玉簪。兩支玉簪在月光下共鳴,簪頭同時浮現小字:
    左簪刻“不悔”
    右簪刻“成囚”
    她將刻著“不悔”的那支,插進他破碎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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