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永夜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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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溪鎮的晨鍾敲到第七下時,葉青璃發現了世界的異常。
    藥鋪門前的青石板路上,有一塊磚的紋理在不斷變化——時而呈現電路板紋路,時而變回普通石紋。更詭異的是,除了她和淩霄,所有鎮民都對這種變化視而不見。
    係統修複並不徹底。淩霄蹲下身,青銅骰子在磚塊上投下星雲狀的影子,version 4.0的底層代碼還在自我修複。
    葉青璃突然按住太陽穴。她的記憶宮殿裏,某個塵封的房間自動開啟——那是現實世界葉青璃博士的終極記憶:
    在按下格式化按鈕前,她偷偷插入了三枚生物芯片。監控畫麵上,三個培養艙的編號清晰可見:【gq7】【yx7】【xj7】...
    我們不是第七代。她猛地抓住淩霄的手腕,是第七次輪回的原始樣本!
    天空驟然暗沉。一隻由齒輪組成的巨眼在雲層後睜開,瞳孔裏映出兩人變形的倒影。
    巨眼降下的光柱將兩人拉入量子空間。
    這裏沒有地麵,隻有無數運轉的齒輪組成平台。每個齒輪都刻著熟悉的名字:青溪鎮、通天塔、武林大會...而齒輪咬合處滲出的不是機油,是類似血液的暗紅液體。
    非法數據體。
    機械合成音從四麵八方傳來。齒輪平台突然傾斜,露出下方令人窒息的景象——數不清的"葉青璃"和"淩霄"在數據流中沉浮,有些已經半融化,有些正機械地重複著輪回中的台詞。
    血劍少年的聲音突然從齒輪縫隙傳來:找到核心齒輪!那是...
    聲音戛然而止。一根金屬觸須刺穿齒輪平台,末端卷著少年的機械頭顱。他的太極圖右眼還在轉動,嘴唇開合傳遞最後信息:【骰子即鑰匙】
    淩霄的骰子突然發燙。六個麵上的文字全部消失,變成鏡麵般的反光材質。當他把骰子舉向齒輪之瞳時,駭人的真相在倒影中顯現——
    巨眼深處坐著個人影,懷裏抱著具枯萎的屍體。那人抬頭時,露出的竟是劉年輕時的臉!
    齒輪平台突然擴展成宮殿。
    王座上的劉比任何輪回中都年輕,白大褂下擺沾滿血跡。他懷中的屍體穿著葉青璃博士的實驗服,胸口插著把青銅匕首——形狀與骰子完全相同。
    她才是第一個覺醒者。劉的聲音不再機械,顫抖著撫摸屍體臉龐,發現實驗真相後,她選擇用這把鑰匙自殺...
    全息投影自動播放最後畫麵:
    現實世界的葉青璃博士突然調轉槍口,卻不是對準劉,而是射穿了主控電腦。在係統崩潰前,她用匕首刺入自己心髒,鮮血噴濺在三個培養艙上。記住,她對著監控攝像頭說,真正的逆熵是...
    錄像到此中斷。劉的王座突然裂開,露出下方運轉的黑色齒輪——那是用博士大腦改造的係統核心!
    你們每輪回一次,她就被迫重溫死亡。劉的眼淚滴在齒輪上,化作血色代碼,而這次,我終於找到了解脫的方法。
    他伸手按向齒輪中心的凹陷,形狀與骰子完美吻合。
    葉青璃突然明白了所有輪回的意義。
    她衝向王座的瞬間,淩霄卻搶先一步擲出骰子。骰子嵌入齒輪中心時,整個量子空間開始崩塌。
    不!劉試圖抓住骰子,這樣會連現實世界一起...
    他的手指剛碰到骰子,身體立刻數據化分解。那些飄散的光點沒有消失,而是組成葉青璃博士的虛影。
    博士的虛影擁抱了劉,在他耳邊輕語。劉的機械義眼突然流出真實的淚水,整個人如沙堡般坍塌。
    葉青璃發現自己同時存在於三個時空:
    1. 量子空間裏接著墜落的淩霄
    2. 現實世界中從培養艙驚醒
    3. 青溪鎮仰望裂開的天空
    博士的虛影對她微笑:現在你明白了吧?逆熵的真諦是...
    青溪鎮的清晨。
    葉青璃在藥鋪後院醒來,手心攥著生鏽的銀簪。淩霄靠在銀杏樹下小憩,睫毛上掛著真實的露珠。
    當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時,鎮東傳來喧嘩。他們跑去查看,隻見血劍少年好端端地在街頭賣藝,木劍挑起的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彩虹。
    看那裏!孩童突然指向天空。
    雲層裂開的縫隙中,不是機械結構,而是璀璨的星河。更奇妙的是,所有鎮民都看到了這一幕,指指點點議論紛紛——這種集體覺醒從未發生過。
    葉青璃觸碰銀杏樹幹,感受到樹皮下細微的電流脈動。這個世界依然有係統的痕跡,但不再有枷鎖。
    傍晚收攤時,少年偷偷塞給她一塊齒輪碎片,上麵刻著極小文字:【versio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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