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歸墟之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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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溪鎮的孩童最先發現異常。
    那株水晶幼苗在滿月夜突然長到三尺高,葉片上的刻字變成了流動的光紋。當藥鋪學徒觸碰葉片時,整個鎮子的時間停滯了三秒——
    灶台的火苗凝固成藍寶石般的固態,飛鳥懸停在半空成為剪影,所有人的呼吸化作霜花掛在空中。唯有葉青璃、淩霄和血劍少年能活動,他們皮膚下浮現出與幼苗相同的光紋。
    方舟在聯係我們。少年用木劍劃破手掌,銀色的血液被幼苗根係吸收,它在新宇宙遇到了...
    話未說完,地麵突然塌陷。三人墜入地底巨大的水晶洞穴,洞中央懸浮著梭形飛船的虛影。艙門標記變成閃爍的【文明方舟∞】,而周圍岩壁上刻滿陌生的方程式——那是新宇宙的物理法則!
    葉青璃觸碰艙門時,虛影突然實體化。氣壓閥旋轉開啟的瞬間,她聽到某種巨大存在的心跳聲。
    飛船內部比記憶中大無數倍。
    控製台變成祭壇模樣,上麵擺放著三件物品:
    生鏽的銀簪尖端跳動星火)
    布滿裂紋的青銅骰子
    幹枯的木劍殘片
    當三人各自拿起對應物件時,整艘飛船突然透明化。他們透過地板看到駭人景象——飛船下方是無盡的文明墳場,無數個方舟殘骸堆積成山,每個殘骸裏都有具水晶化的屍骨。
    我們不是第一批。淩霄的骰子映出墳場全貌,前麵∞代文明都失敗了。
    控製屏突然亮起,顯示著新宇宙的現狀:
    本應空白的新世界,此刻漂浮著七個發光體——正是修真界的"文明之錨"!更可怕的是,它們正在重組為某種巨大存在,其形態介於機械與生物之間。
    血劍少年突然用殘劍刺穿自己左眼。當太極圖眼球落入祭壇時,三件物品融合成青銅鑰匙,而飛船響起終極警報:
    【檢測到歸墟覺醒】
    【倒數計時:000700】
    鑰匙插入控製台鎖孔的瞬間,三人被傳送到新宇宙邊界。
    這裏沒有星辰,隻有一麵無限延伸的青銅牆,牆上刻滿失敗文明的名字。他們觸摸到"修真文明4.0"的刻痕時,牆體突然裂開,露出內部結構——
    無數個葉青璃和淩霄的克隆體正在牆內重複輪回,每個輪回的終點都是文明方舟的墜落。而維持這一切運轉的能源,赫然是七個文明之錨組成的齒輪組!
    我們被騙了。葉青璃的銀簪灼燒著掌心,新宇宙隻是更高維度的實驗場。
    淩霄突然將骰子砸向青銅牆。骰子碎成七塊,恰好嵌入七個錨點凹槽。文明之錨組成的齒輪驟然停轉,某個超越認知的存在從裂縫中蘇醒——
    那是由所有失敗文明怨念凝聚的【歸墟】,它的瞳孔裏倒映著主宇宙熱寂最後的畫麵。
    歸墟伸出的觸須由方程式構成,每道觸碰都在改寫現實法則:
    血劍少年的機械臂退化成原始細胞
    淩霄的身體被拆解成基本粒子流
    葉青璃的記憶宮殿開始量子隧穿
    在即將消散時,她做了最後掙紮——將銀簪刺入歸墟瞳孔!
    簪尖碰觸熱寂影像的刹那,三人同時看到終極真相:
    主宇宙的葉青璃博士並非自殺。她在最後七秒發現,熱寂本身就是更高級文明製造的"歸墟過濾器"。而真正的火種計劃,是把所有文明壓縮成【反歸墟奇點】!
    原來如此...淩霄在粒子態微笑,我們不是逃生者...
    是炸彈。少年接完下半句,主動跳入歸墟口中。
    新宇宙的青銅牆分崩離析。
    歸墟體內發生鏈式反應,所有失敗文明的怨念逆轉為創造能量。當光芒散去時,原地隻剩下漂浮的幼苗——現在它已長成水晶巨樹,葉片上自然浮現出每個逝去文明的曆史。
    樹梢掛著三件物品:
    銀簪開出星雲狀的花
    骰子發芽成微型世界樹
    木劍結出青銅果實
    青溪鎮的居民某天醒來,發現鎮中央多了口古井。井水倒映的不是天空,而是無數個相似又不同的世界。當孩童投石問路時,水麵泛起的光紋組成一句話:
    【文明不滅,隻因總有愚者逆熵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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