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羽抬頭看向電視，正巧播到了那位熟悉的女主持采訪秦越的畫麵。
    電視上秦越一邊回答女主持提出的問題，一邊低頭把手放在演播台下麵不知道在做什麽。
    “嗬，上電視還在下麵搞小動作，他上學的時候就這樣，小外甥，你在學校可不能學他。”薑錯逮著機會猛踩秦越，卻得到了自家小外甥敷衍的回答。
    “嗯嗯，知道了舅舅。”時羽含糊著說道，低頭給秦越回複了一句：
    [謝謝秦隊長，您穿軍裝很好看呢]
    電視上正在摸魚發短信的秦越忽然耳尖一紅，脊背瞬間挺直，抬頭麵向鏡頭露出自己全方位無死角的臉。
    “關於此次小學畢業考中突然襲擊考生的活鬼，廣大市民對此表達了擔憂，這位id為尖叫遊樂園第一帥鬼的網友，嗯……是我們的老朋友了，帥鬼給我們節目組留言：請問秦隊長是否有信心將活鬼全部緝拿歸案？”
    秦越的表情變得十分認真，鄭重開口：“黑塔衛一直以來恪守維護鬼城安全的職責，必將鏟除所有危害妖鬼安全的因素，同時也請廣大市民如果發現活鬼蹤跡，在保證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及時聯係黑塔衛。”
    時羽把手機扣在腿上，看得十分認真。
    不久之後的某一天他也會穿上這身軍裝，像秦越一樣保護著他生長的這座城。
    “嘿，小外甥？”薑錯叫了他兩聲沒得到回應，把手放在他麵前晃了晃。
    “舅舅，你還沒看出來嗎？”薑泠絲毫不給麵子地拆穿道，“這倆人當著我們的麵在那偷偷私聊呢。”
    時羽的臉唰一下子紅了，惱羞成怒道：“什麽偷偷！我沒有！”
    薑泠嗤笑一聲，攤開手放在他麵前：“手機給我看看？”
    時羽把手機塞進褲兜：“不給。”
    “嘖，”薑泠眯起眼睛，“本來就是詐你一下，沒想到你真的在給秦越發信息？”
    時羽差點把自己氣成煙花和外麵的火樹銀花一起爆炸了。
    郎誅笑著看薑泠把時羽逗炸毛然後再哄好，薑錯還在一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拱火。
    餐桌前薑就和時天青正共看一份報紙研究鬼城的房價，鬼王的手邊還放著一個瓶口有個豁口的瓷瓶。
    窗外煙花在天空綻放，這一刻仿佛所有人都在歡笑。
    ……
    按照慣例，每年畢業考結束後順利畢業的考生會回到學校一起拍畢業照。
    時羽和郎誅回到了班級，羅銳正和其他同學分享這次畢業考的驚險經曆。
    時羽摸著自己的桌子，忽然生出一種不舍的情緒。
    他在這個學校三年了，本來都做好了還有第四年的準備。
    “同學們，靜一靜。”
    班主任老師走進教室，走到講台上，“人都齊了嗎？”
    “齊了，老屍。”
    班主任輕咳一聲，目光落在時羽的身上：“挺不容易哈，大家終於都畢業了。”
    時羽認真地點頭：真的很不容易！
    “恭喜大家即將步入中級部，今天以後我就不再是你們的老師了。”
    時羽再次點頭：是啊是啊，他們升入初中，班主任老師還得繼續留在小學教書。
    這麽一想他留級三年也沒什麽，畢竟班主任要在小學待更多年。
    “嗯，聽說有幾位同學考進了鬼城軍校？還有考進鬼城醫學部的？挺好，你們果然是老師教過最好的一屆。”
    時羽撇撇嘴：明明以前總說自己讓他在教育界身敗名裂。
    班主任一拍講台：“去拍照吧，你們的照片會留在優秀校友的照片牆上，一會兒都給我精神點！”
    “是！老屍！”
    時羽眼睛一亮，是有他哥照片的那個優秀校友照片牆嗎？
    “阿誅！”
    “嗯，”郎誅一見他表情便猜到了他在想什麽，“這回你哥不能再炫耀自己是優秀畢業生了。”
    操場上全都是這屆的畢業生，大家都站在自己的同學身邊相互問著對方這次的成績。
    有發現和自己考入同一所學校的同學，便高興地約著開學時一起去學校報到。
    “你們看到昨天晚上的新聞沒？”
    “誰會看新聞啊？出什麽事了？”
    “聽說東部有人發現活鬼的蹤跡，正巧這次假期很長，我爸媽就說把我送過去曆練一下。”
    “東部不是狐族的地盤嗎？”
    “是的，我們家和狐族是親戚，我爸媽就求了白狸王讓我去鍛煉鍛煉。”一隻小貉妖驕傲地和同學們炫耀。
    時羽本來在一旁聽著，有別的班的同學叫住了自己，他便讓郎誅和羅銳先去和班級裏的同學們集合，自己一會兒再過去。
    “你還好嗎？”
    時羽疑惑：“我？挺好的啊。”
    同學鬆了口氣，“那就好，附加考結束我看到你被黑塔衛的隊長抱著送去了醫院，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呢。”
    “秦隊長送我去的醫院？”時羽有些驚愕，他還以為是考官們叫了醫院救援，救護車拉他去的醫院呢。
    “對啊，你是沒看到，秦隊長那個表情好像要吃人似的。”同學打了個哆嗦，“行了，我也沒什麽事，看你沒事就放心了。”
    時羽表情還有些發懵，和同學擺了擺手後站在原地愣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他拍了拍發燙的臉頰，忽然覺得身邊有人在靠近。
    他倏地回頭，見是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正打算拍自己的肩膀。
    他的頭上戴著個棒球帽，黑色的口罩蓋住了下半張臉。
    那雙眼睛閃爍著靈動的精光，看著倒是有點眼熟。
    “嘿，同學跟你打聽個事兒，”那人輕咳了兩聲，“剛剛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能不能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一下？”
    時羽的表情從防備到疑惑，再到了然，挑挑眉說道：“你說剛才站在我左邊的還是右邊的？”
    “左邊的那個。”
    他說的是郎誅。
    時羽撇撇嘴：“那不能給。”
    那人噎了一下，試探地問：“那右邊的那個呢？”
    時羽：“也不能給。”
    白星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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